将军们听着夜魅这话,只觉得深受侮辱。
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就是陛下都不会这样轻辱他们,夜魅竟然对着他们,说出这番话来。
他们气得面色惨白之间,狠狠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不说话,都狠狠压抑着自己的脾性。
此刻。
营帐之外,九魂抱着长剑,远远地看着夜魅的帐篷,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司马蕊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九魂。
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寻常情况下,九魂这个小子,都是跟在夜魅身边的啊,这会儿怎么没有跟在夜魅身边便罢了,还站在这里,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帐篷。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九魂看了一眼司马蕊,似原本根本不想搭理,但在顿了顿之后,终究还是开了口:“她说,里面发生任何事,我都不许靠近,不许进去杀人。”
司马蕊嘴角一抽。
所以,就是这样,把九魂赶出来了?并且还说了这些话,让九魂充满不安地待在这儿?
毕竟,夜魅那个话,怎么看都像是军营里面要出事的样子啊,不然怎么会认真地警告九魂,不能靠近,还不能进去杀人呢。
司马蕊看了一眼不远处。
双手枕在身后,正在晒太阳的北辰邪焱,摸了摸下巴之后,开口道:“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不用站在这儿了,不如你也跟着去打猎吧,我们这么多人,一会儿烧烤,要是吃的东西不够,还是个问题!”
九魂看司马蕊这么一说。
眉梢微微皱起,睨了她一眼,开口道:“理由?”
为什么不会有事?
司马蕊对着不远处的北辰邪焱,努了努嘴,等九魂的眼神看过去之后,司马蕊开口道:“你自己想啊,这要是能有问题的话,四皇子会这么悠闲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吗?”
对于北辰邪焱,九魂虽然是有一百个不满意。
可是不能不说的是,那个男人对夜魅的在乎程度,绝对不比自己少半分。
所以,他能这般悠闲,想必是真的不会有事了?
可是,想到这里,九魂却反而不高兴起来,毕竟面对着同样的情况,北辰邪焱似乎已经能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自己呢?
却什么都不知道。
就仿佛,自己不够聪明,或者北辰邪焱比自己更加了解夜魅一样。
这种感觉,自然让九魂很不爽。
作为一个杀手,不爽的时候,自然就想动刀子。
五米之外的北辰邪焱,感受到了杀气,嘴角扬了扬,那是一抹讽笑。
钰纬看了一眼九魂的方向。
瞅着九魂似乎眼神不善地看着殿下,于是开口道:“殿下,九魂好像对您有敌意!”
岂止是敌意啊,简直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动手了一样。
说到这里,钰纬还补充道:“他又是怎么了?”
毕竟最近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殿下跟九魂之间,一直都看在夜魅的份上,处于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所以钰纬这时候也是不明白,九魂到底又是哪里不好了。
北辰邪焱闻言,却是眉梢都没抬一下,也没回头看九魂。
倒是悠闲地伸出手,遮了一下太阳的光,旋即。优雅地缓声道:“他不过是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我了解夜魅,心里不高兴罢了。一个小孩子,焱自然不会与他计较!”
钰纬:“”呵呵!您就装吧!
您不与他计较?
那你这悠闲的姿态之外,隐约透出的杀气,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知道,您这完全就是,不想惹四皇子妃不高兴,所以只好不理会么?
还懒得跟小孩子计较。
说得好像您平常对这个世上的小孩子,有多么仁慈大度似的。
于是。
钰纬开始询问:“殿下,那您觉得,四皇子妃,是想做什么?”
其实钰纬也挺奇怪的。
纵然钰纬的心中也清楚,这一次打仗,完全就是鸠摩诃跟四皇子妃联手,演来找陛下骗兵权的一场戏,但是在路上这么随意,根本就没有一点要好好去打仗的意思。
这是不是也
太扯了一点。
所以钰纬也觉得,这个事儿是有问题的。
北辰邪焱闻言,漫不经心地道:“无非就是看那几个将军不顺眼,洗牌罢了。”
既然是洗牌么。
自然就要有理由。
什么理由呢?比如他们犯上,对夜魅动手,毕竟夜魅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到现在为止,都只有传言而已,京城里面的将军,根本就没有见过,甚至不少人,还以为是以讹传讹的谣言,毕竟大家都不会认为,一个女人能有多么厉害。
即便是江湖第一侠女钟若冰,在真正的绝世高手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纵然也知道,夜魅曾经击败过钟若冰,但也许就只认为,夜魅比钟若冰,只是强一点罢了。所以,若是真的逼到他们生气到极点了,必然是会动手的。
他们在路上,这样漫不经心的进军,已经激怒那些将军了,只需要夜魅再添两把火,就足够了!
而自己和九魂这样的高手,如果在营帐之内,在夜魅的身边,就是给那些将军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手。因为肯定打不过!
所以,自己知道夜魅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完全不担心。
就凭借那五个将军?
五十个都不一定打得过夜魅,既然如此,又何须操心呢?
北辰邪焱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稍微离远一点,都听不到,比如司马蕊就没有听到。
但是内功高深的九魂,自然是能听到的。
他甚至能感受到,北辰邪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听到。这完全就是挑衅!
先说自己不如他了解夜魅,还说自己是小孩子,根本懒得跟自己计较。
随后又说出夜魅的打算
想到这里,九魂手中的长剑,握得更紧了。司马蕊看着他的样子不对,赶紧开口道:“九魂,你冷静一点啊,你该不会是想找四皇子打架吧?”
司马蕊说着,额头都滑下了一滴冷汗。
她还记得当初在边城,这两个人打架的时候,是如何的地动山摇,不知道别摧毁了多少树木,地面都被烧焦了。
现在要是又打起来,这四面都很空旷,内息波过来,连个挡一下的树木都没有,他们这些无辜的群众,都不知道往哪里躲,说不定他们的身体,会跟边城的那些树木一样,被拦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