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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傅悲愤出手,狂暴气劲似排山倒海般,朝前倾泄而去。
“太傅且住手!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太尉高喊,同时在往后退。
避让为先!
“是啊,太傅,你快醒醒,好好看看我们。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是你的同僚太尉和我南狐啊。”
南狐亦在高喊。
并且,她迅疾出手。
眸中红芒一闪,她双手似握住一团血雾,骤然朝前拍出,似要强行制住老太傅,使其从发狂状态中清醒。
轰!
两股超强的力量对撞在一起,南狐竟是踉跄倒退了一步!
她似不想伤太傅,所以并没用上全力,这才被伤才愈、意识还不怎么清醒的老太傅给逼退了!
但随即,似乎本能反击,南狐身上涌出了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像是血色飓风般,朝前横扫而去!
“太师手下留情!”
太尉高喊。却是已经来不及。
砰!
南狐全力一击下,病体孱弱的老太傅岂是对手,直接被轰飞出去。
啪!
残余气劲威能不减,横扫整个密室,首当其冲的孟婆,竟是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直接爆头而亡!
“你!”
眼见老太傅、孟婆接连被收拾,自己与二爷也将步两人后尘,苏牧北睚眦欲裂。
他横移一步,挡在二爷身前,拄剑的手紧紧握住了剑柄。
铮!
剑出鞘,剑光霎时绽放出一朵硕大青莲,像是佛之千手,朝前张开。
“咦!”
南狐轻咦声中,血色飓风与硕大青莲对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同时炸开。
砰!
狂暴气劲横推四方,首当其冲的苏牧北,太傅剑脱手,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轰隆隆!
密室墙壁龟裂崩解,乱石哗啦啦的直往下坠,将摔在墙脚跟的老太傅、苏牧北和二爷皆埋在其中,不知生死。
“太师!你!”
从头到尾,南狐只主动接了老太傅一招,看似被动的反击了一招,交手过程并不长,太尉想阻止时,密室里,已是或死,或不知生死。
“······我不知道太傅竟会对我们下死手,等我反应过来,本能回击后,已是收敛不住,我、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南狐愣神了几秒,才脸色苍白的说道。
“唉!你!”伸手指点着南狐,太尉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他迈步走向一地废墟,想要尽快挖出苏牧北三人,确认生死。
“硬接下南狐一击,虽然只是余劲,可也不是练气二层修者能受的了的······”
太尉对苏牧北能活下来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
啪!
废墟上,忽然翻滚下一块碎石。
紧接着,一只沾满血迹灰尘的手伸了出来,在满地碎石上用力一撑,挣出了一条狼狈却又让整个密室陡然死寂下去的身影。
放下左手拎着的二爷,苏牧北眼皮一抬,目光像是钉子一样,死死的,森冷的,盯上了南狐美丽的双眼。
南狐瞳孔不由一缩,像是被打落成普通人,扔进了冰天雪地,娇躯不由紧绷,起了难看的鸡皮疙瘩。
她毕竟是练气三层的强者,因错愕、震惊等种种情绪所带来的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平复心绪,正想对苏牧北说什么。
苏牧北已是移开目光,走到一个角落,把老太傅给挖了出来。
“太傅他······”太尉问。
苏牧北摇了摇头。
他蹲着身子,扶起老太傅上半身,低垂的目光注视着对方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
“伤您的人,我知道是谁。我答应您,我必手刃她,为您讨回公道!现在,请您告诉我······”
陆凝渊在哪!
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般,在老太傅脑海炸响,竟是让老太傅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神,猛得一亮。
“御······师······”
断断续续的吐出两字,老太傅眸光彻底黯淡了下去。
“御师······”苏牧北默念两字。
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或者,封号。
老太傅说出这个名字,是在说,对方知道陆凝渊在哪?
还是在提醒他,陆凝渊的失踪与对方有关?
“御师······太傅死前为什么要说出这个名字?”太尉诧异问道。
因为苏牧北最后一句话是以传音的方式询问的老太傅,所以,太尉和南狐并不知道,“御师”两字是老太傅对苏牧北问题的回答。
“还能为什么?能让一个人死前仍念念不忘的名字,不是至亲,就是血仇!太傅与御师无亲,那么,只能是血仇了!”
南狐插话,意有所指。
“太师的意思,伤太傅的,是御师?”太尉断然否定:
“这绝无可能!”
“我只是提出了一个最大的可能而已,是不是对的,咱们把御师找来一问不就得了?”
“御师守王陵,终身不得出。这是祖制!御师不可能破坏规矩。”
“呵,谁知道哪。”
两人说话间,苏牧北已是捡回太傅剑,一手抱起老太傅,一手抱起昏迷的二爷,走出了密室大门。
“太师,我不想再见到你这张脸,二爷他们应该也不会喜欢你,所以,请你马上离开这座府邸。”
他脚步微顿,侧头,毫不客气的下达了逐客令。
哪怕他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的抱歉也是无济于事,但······抱歉,我真是无心的。”
南狐歉疚一笑,没厚着脸皮继续待下,直接离开了。
“苏牧北,太傅为什么向你说出御师的名字?你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等苏牧北安置好老太傅两人,太尉沉声朝他问道。
“这是我的个人私事,没义务向太尉明说。”
“私事?太傅的死,凶手的身份,皆是国之大事,不是你一个人的私事!”
“凶手?”苏牧北语气很不好。
“太尉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你什么意思?”
“老太傅刚清醒,见着南狐便发怒攻击,其中可能,太尉不明白?”
“······老太傅可能是刚醒,神智有些混乱,把南狐错看成了伤他的凶手。”
“二爷就在床榻前,我也离的不远,孟婆这个帮凶也比南狐站的近。老太傅谁都没错看,偏偏就把南狐错看成了凶手?”
“······也许是因为南狐修为最高的缘故。”
“呼!”苏牧北长长吐出一口气。
“那她为什么要杀孟婆?要杀我?难道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不等太尉辩解,苏牧北已是断然道:
“别和我说,她收敛不住自己的力量!”
“如果只是收敛不住自己的力量,她能杀的了老太傅,伤的了我?!”
老太傅再如何的虚弱,一身实力也足以媲美寻常的练气三层修者。
苏牧北以太傅剑施展《青莲剑歌》,亦是足以抵挡寻常练气三层修者的攻击。
想杀老太傅,再以余劲伤到苏牧北,就算是三公人物,也得下死手,才能达到这样的战果。
“······”太尉无言以对。
现在想来,南狐抢在他前头与入侵那人对上一掌,也是因为发现他的来到,所以助那人脱身?
也是为了让自己、二爷对她信任,好接近太傅、苏牧北,杀人灭口?
太尉已经有些动摇,但最终只是道:
这些只是没证据的猜测,我们不能以此就定太师的罪。”
“不劳你为太师定罪。老太傅的这条命,我担下了。”
苏牧北有些内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执意调查陆凝渊的下落,抓来孟婆为老太傅医治,南狐也不会为了杀人灭口,而对一个痴呆的老太傅下手。
二爷比他更自责。
清醒后就瘫坐在老太傅身体旁,失魂落魄。
如果他没把苏牧北的提醒放置一旁,如果他没带人进密室······也许,父亲就不会死了。
“京都不宜久留,你还是早些带老太傅离开吧。”苏牧北叹了口气,朝他道。
“不!我不离开!”二爷猛得抬起头,盯着苏牧北的眼睛。
“我要她死!我要那女人死!我要亲眼见到她死!”
“我会信守对老太傅的承诺,杀南狐,给他一个交代。你不必留在京都冒险。”
“不!我一定要亲眼见到她死!!”二爷赤红着眼。
苏牧北望着他,叹了口气。
离开前太傅府,回到苏府,一身狼狈的他吓了总管等人一大跳。
让众人不必为他担心,苏牧北闭上房门,将自己沉浸在浴池中,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似胎儿回到母亲怀抱中一般。
大半个时辰后,他换上一身干净衣袍,走到院子里,在子时的月光下,静静的练起了导引术。
等他练完,一直站在一旁的孙不二,这才走上前,问:“出什么事了吗?”
苏牧北咂了一下嘴,居然沉重的点了点头。
“嗯,出大事了······我感觉,我要突破了!”
孙不二:“······”
特么的!
这是大喜事好不好?!
你用这副沉重的口吻说出来,几个意思?
“让府里开始收购天地灵物,我也许能用的上。”
不是也许!是一定!
按照往日进度,如果按部就班的修行,苏牧北估摸着,还有四五天的时间,自己才能触摸到练气二层的门槛。
如果没出老太傅这一档事,他自然能慢慢不急。
可现在,他需要实力!不弱于南狐的实力!
第二天一大早,苏牧北独自一人来到补天阁,向鬼补天打听御师的事。
鬼补天很是讶异苏牧北竟会打听此人,但也没多问,把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的向苏牧北道明。
从她口中听到的御师身份,与昨日苏牧北在南狐、太尉对话中听到的,倒是一般无二——王陵守护者!
不过,鬼补天说的要更细。
御师镇守王陵,非仅是守护王陵内历代武王的陵墓,其更大的使命,乃是镇守王陵深处的锁龙井!
一口传闻锁住了深海恶龙的古井!
“御师一脉从来便是一脉单传,上任御师将死时,都会走出王陵,游历天下,择其传人,带入王陵。”
“被选中的人,自进入王陵,到其将死,这中间漫长岁月,依武国祖制之法,是禁止走出王陵的。”
“上一次御师出王陵,应该是十六、七年前的事了,那时,小哥哥应该还没出生吧?”
鬼补天歪着头盯着苏牧北看。
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是如何被牵扯到一起的哪?
十六、七年前······苏牧北叹了口气。
这个时间段,陆凝渊正在外游学,而御师,则在游历天下,择其传人······
他与御师是没交集,可他老娘就不一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