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现在跟陶宪谦是越走越近了。”尹明笙头疼地揉着眉骨,看了眼黎流年,转身到茶几边坐着。
黎流年苦涩地扯了下嘴角:“这不是挺好。”
“什么挺好?”尹明笙从鼻孔中冷哼出一声。
“你不是说,除了金沛辰,谁都可以吗?”黎流年走过来,坐到他对面。
“我说谁都可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陶宪谦。”尹明笙绝对不会让尹一伊嫁给陶宪谦。
就算陶宪谦因为离婚导致鑫源集团失去半壁江山,就算鑫源集团在和凌空集团竞争北欧市场中败下阵来,他也不可能答应,尹一伊嫁给这样一个财阀。
想到他为林木岚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得到的只是像防贼一样下场,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屈辱。
“尹叔,一伊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嫁给一个有钱又对她好的男人,不是挺好的吗?”
“陶宪谦刚刚离婚,他的人品怎样,我们都不知道,也不能单从表面就认为,他对一伊好就是爱她,倒是你……”尹明笙不悦地瞥了眼黎流年。
黎流年很是无辜:“我怎么了?”
“你的心思一点都没有放在一伊身上。哎,说到底还是你太年轻,面对感情的事情,拖拖拉拉、犹犹豫豫,不及陶宪谦半点。一伊要真是没选你,那是你活该。”尹明笙有些恨铁不成钢。
黎流年被尹明笙鄙夷的眼神盯得发毛,头一次体会到挫败的感觉。
“好了,你也去休息。”尹明笙也不想多费口舌diào jiào他。
双手背在身后,悠悠上楼去。
黎流年独自在客厅坐了半会,感觉到微微困意方才打算回房。
路过尹一伊卧室时,他的脚步顿了顿。想到时间太晚,不好打扰,又接着去了三楼的卧室。
推开门,一眼看见尹一伊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
顿时心里犹如一丝阳光探进,他随手关上门,快步朝她走过去。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尹一伊问。
“傍晚的时候,你不在家。”黎流年回答。
“你查到什么了?”
“不是不关心吗?”黎流年坐了下来,笑容晦暗。
尹一伊静默地看着他,她觉得黎流年有些不识好歹。
黎流年也没打算隐瞒她这次出国查到的线索:“实话告诉你,金家老二在港市读过书。还有一件事情,你恐怕会很意外。”
“什么事?”
“他和你还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
黎流年断定她会惊讶,果然,这个消息让她震惊不已。
这么风云的一个人物曾经每天生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她居然毫无察觉。
尹一伊在大脑里快速搜索着金姓同学,除了一个叫金唯一的女同学有点印象以外,好像也没有与金家老二身份符合的人。
“他叫什么?”
黎流年摊了下手:“好像是随母姓,但是真实名字,还真不知道。”
“随母姓?那就是姓徐……”
……
公司幽暗的办公室内,厚厚的窗帘完美地遮住了窗外想要透射进来的阳光,尹一伊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文件。
汪雨晴推开门,站在门口说:“一伊,柳先生找你。”
尹一伊微愣,边说着“请他进来。”边走到窗户边将窗帘都拉开。
冬季的阳光淡淡地洒在窗台上,她的心情也如这阳光一样平静。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柳毅在距离她半米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静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半会,然后唤了声她的名字。
尹一伊回过头,笑容疏远客气:“柳毅,请坐。”
汪雨晴把泡好的茶端了进来,然后又退了下去。
柳毅怕自己贸然造访会引起尹一伊误会,于是解释:“其实谨飞也跟我一起来了,只是到楼下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有事就先离开了。”
“哦。”尹一伊不介意地喝了口茶,然后才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你跟陶宪谦董事长……”柳毅也是最近从黄总口中听到的谣言。
虽然觉得是谣言,可还是想关心证实一下。
尹一伊放下茶杯,微微笑道:“陶叔叔是千喜公司的股东,也是我的恩人。”
柳毅意味不明地点了下头,默了片刻,忍不住说:“陶董事长毕竟刚刚离婚,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说完这话,柳毅又怕尹一伊认为他多管闲事,又解释说:“现在媒体喜欢捕风捉影、胡编乱造,我怕对你不利。”
“他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好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我怕什么。”尹一伊赌气地说。
柳毅顿时哑口,诧异地看着她,免不了多想她是不是喜欢上陶宪谦了?
“一伊,你该不会是……”
“不会什么?”尹一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他的话意。
柳毅尴尬地捂着脸,冷静了半会才抬起头,他岔开话题:“金家二少爷曾经在我们学校就读过,说起来,他还是我们的学长或是学弟。”
和黎流年查到的结果一样,尹一伊没有先前的震惊,表现得十分平静。她只是有些好奇那位神秘金家二少爷的名字:“知道他叫什么吗?”
“英文名字叫tik,至于中文名字,暂时还没有查到。”
“找到金家二少爷,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尹一伊神情黯淡。
就算和金沛辰从情侣变为路人,她也不希望别人拆他的台。
柳毅笑了笑,没说话。
“柳毅,你和龚谨飞不要插手凌空集团的事情,好不好?”
“你难道就不恨金沛辰?”柳毅轻轻抿了一口茶,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问。
“他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跟他过不去。再说,金沛辰也算是提拔过你们的人。”
“就算他花巨资买了我的小说,聘请我担任他公司的金牌编剧,就算他让龚谨飞和陈雾饰演主角,这些也只算是小恩小惠,跟你比起来,它们真的不算什么。”
尹一伊被柳毅的一席话说得僵住,终于释然一笑:“谢谢你和龚谨飞,真的,挺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