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醒醒!”
“啊,别吵,我要睡会!”
司徒云卿丝毫没有理会流烟的意思,翻身又睡了过去。
流烟一脸为难的看着红拂。
红拂抿嘴偷笑,俯身在司徒云卿耳边道:“公主,李家母女来了。”
司徒云卿猛的睁开眼睛,“不早说!”
红拂笑着道:“流烟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啊。公主,赶紧起来。”
司徒云卿起身,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一大早,扰人清梦啊!”
流烟跟红拂忍着笑意。
见司徒云卿的脸色越来越不情愿,流烟忍不住的打趣道:“公主,你现在真的是被将军给惯的没边了。要是在宫里被白嬷嬷看见,又该训公主了。”
司徒云卿:“......”
“哼!我起就是了。你们俩再嗦,小心我收拾你们啊!”
红拂跟流烟见好就收,赶紧的伺候司徒云卿梳洗打扮好。
司徒云卿梳洗打扮好,刚想叫人去传李家母女,红拂才走到门口,司徒云卿又叫住了红拂。
“我先用饭,饿了,就让她们在外面好好的等着。”
红拂:“......”
“那奴婢去小厨房看看。”
红拂很是镇定的转身,往小厨房走去。
司徒云卿慢慢悠悠的用完饭,也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外面。
李夫人跟李妍就这么被晾在门口,连个凳子都没有,等了小半个时辰。
司徒云卿一脸无辜的看着面色难看的李夫人跟李妍慢慢的走近,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李夫人跟李妍只能耐着性子给司徒云卿行礼。
司徒云卿这才堪堪起身,装模作样的去扶了一下,“瞧我,刚刚走神了。舅母你也太客气了,赶紧起来。你们也是,怎么都不知道提醒我。”
红拂跟流烟一本正经的点头,“奴婢知错,请公主息怒。”
司徒云卿忍着笑意,“还不快上茶。”
司徒云卿收手坐回上座。
李夫人跟李妍落座。
司徒云卿缓缓开口道:“我怎么瞧着姐姐气色不怎么好?是身子骨不舒服吗?有没有叫大夫瞧瞧?”
没来得及开溜的红拂把头低的不能再低,肩膀一耸一耸的,可谓忍的艰难。
气色能好吗?
伤了李耀宗,李大人险些没把李妍给打死。
如果不是李夫人强行护着,李妍怕是早就没命了。
公主这嘴,还真的是会往她们的伤心处撒盐。
李妍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李夫人,尤为镇定的道:“是啊,前些日子感染风寒,现在总算是好了。她一直闹着要来看你,结果也因为此事耽搁了。”
司徒云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烈起来,“是吗?那姐姐可得好生养着啊。切莫落下什么病根,万一有什么事,那可不得了。”
李妍紧咬着牙关道:“妹妹不必担心,姐姐无碍。”
司徒云卿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
李夫人闲扯了几句,便转到了正题上来。
“卿儿,近日来,我总是梦见先皇后。连日来睡也睡不好,总觉得这些年有愧先皇后。这不,今天就带着你姐姐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每每看见你,我就想起了先皇后当初握着我的手,把你托付给我。”
李夫人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说的那叫一个动容。
如果不是司徒云卿知道李夫人的真面目,怕是也要被她给骗了。
司徒云卿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烈起来,但眼中的阴郁,也越来越深。
她们拿谁做借口都好,唯独不能拿她母后来做靶子。
司徒云卿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椅子一角,“昔日母后在世时的模样还在眼前,可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司徒云卿话都没来得及说完,眼泪就刷刷的往下掉。
李夫人一脸得逞的神情,故作惋惜的安慰道:“卿儿你别伤心了,先皇后一定不会想看见你这样伤心。”
司徒云卿痛苦的摇头,“舅母,我想母后了。”
李夫人上前抓住司徒云卿的手,心疼不已的道:“卿儿你别这样,你这样,让舅母怎么放心呢?”
司徒云卿眼中的泪水仍在,心里却止不住的透着寒意。
就知道拿母后来让我放松警惕,那我就如你们所愿,但愿你们这次,别后悔!
司徒云卿想哭是真,毕竟想起了最爱她的父皇母后。
但司徒云卿哭归哭,理智还是在的。
“舅母,说起来,这些日子我也常常梦见母后。我想去寺里给母后上香,舅母,姐姐,你们陪我去。好不好?”
司徒云卿满脸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李夫人道。
李夫人见计划得逞,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当然,正好舅母也去还愿。这么些年来是舅母不好,有负先皇后所托。舅母也要去给先皇后请罪,求得先皇后原谅才是。”
司徒云卿不作怀疑的点头,“那我们明日去龙泉寺,我要去给父皇母后上香,让他们能安心。”
李夫人计划得逞,便想带着李妍走。
司徒云卿顺水推舟,巴不得她们赶紧离开。
叫红拂送人,司徒云卿眼神陡然间变得阴冷起来。
“你们要这样做,那就别怪我了!”
司徒云卿的脸色沉的可怕,就算是流烟她们四个也不敢上前。
黄昏时分,萧祁渊归来。
司徒云卿都没出过门。
萧祁渊找红拂问明白原因后,阴沉着脸进了屋内。
见司徒云卿呆坐在窗前,萧祁渊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萧祁渊上前紧紧的抱住司徒云卿,“卿儿,你别这样。先帝跟先皇后在天上,也一定想看见你好好的。”
司徒云卿靠在萧祁渊的胸前,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想父皇母后了。”
萧祁渊沉默不言,就这么抱着司徒云卿。
卿儿,我也想我娘了!
可我知道,她回不来了。
以后的日子,只能是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司徒云卿好一阵才自己缓了过来。
“今天,李家那对母nǚ shàng mén了。明天我带着杨风他们出去。”
萧祁渊顿了顿,“好,你自己小心。”
司徒云卿起身,转身抱紧萧祁渊。
“谢谢你。”
放下以往的成见,司徒云卿现在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有萧祁渊在身边自己就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