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弯腰,北凰冥伸出两根手指,将羞羞草连同它抱着的血凝草一起拎起来,恨恨的开口。
“你是不是想我把你扔进炼丹炉里,炼成丹药治百病?嗯?”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在里面听见你们需要血凝草,我这不一看见袋口打开,就迫不及待的帮你拿出来了嘛。”
说到这里,它还很委屈的耷拉着自己全身的叶子,好像一个可怜又受挫的孩子。
北凰冥伸手摊在羞羞草面前,“把血凝草给我。”
“哦。”
它很乖顺的,将比自己还要大上三倍的血凝草递给北凰冥,然后习惯性的爬上他的肩膀,找到属于之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见这样和谐的一幕,骆绝尘倒是不淡定了。
你妹呀!一根破草就能这么肆意的爬上小凰凰的肩膀,他平时凑近一点儿,北凰冥都跟防贼一眼恨不得杀了他,一根儿草就没问题了?
要是这样,他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和那根儿破草换换身体?
“给。”
将血凝草递给神蛊鼎,北凰冥眼中充满了期待。
结果血凝草,神蛊鼎扫视一下房间众人,“你们都出去吧。”
见大家都不动,“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帮不上忙。”
最先动作的是丁暨,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神蛊鼎,旋即嘴角上扬很快便垂下眼眸,转身走了出去。
之后就是凌天行,而骆绝尘是最后一个,也是动作最缓慢的,说实话,他确实不想离开,他很想看看一个鼎要如何解蛊的。
可惜,众人都出去了,他也就不好厚着脸皮在留下了。
北凰冥也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就在他即将转身的时候,身后神蛊鼎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北,你留下。”
北凰冥最近扬起一抹浅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脚下立刻停止了前进的步子,站在原地,等着神蛊鼎接下来的话。
“羞羞草,你出去。”
“诶?为什么我也要出去?”
羞羞草一直躲在北凰冥的长发中,想借此转移神蛊鼎的注意,希望他没有看见自己,谁知道这家伙眼睛毒辣的很,不知看见了它,还看的很清楚,现在好了直接轰自己出去,想不出去都不行了。
“出去。”
神蛊鼎眼中寒芒闪过,口气也越发的强硬了不少,让人莫名的不跟去质疑他说的话。
“好了,出去吧。”
见气氛越来越冰寒,北凰冥也皱起了眉,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神蛊鼎的气场变了,和之前不一样了。
哄了羞羞草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了自己喝神蛊鼎,北凰冥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过来,躺上去。”
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北凰冥,神蛊鼎一只手拿着血凝草,另一只手摊开,掌心中出现了一只小而精巧的青铜鼎,此刻这只小鼎正在不断的旋转着。
迈步走到软塌旁,脱了鞋子,北凰冥躺在了自己身体的另一侧,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闭上眼睛,总之就是闭上了。
紧接着鼻尖一股莫名的沁人心脾的馨香传来,之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感觉好熟悉,就好像换灵术时那般……
“起来了。”
恢复意识的时候,北凰冥是被人推醒的。
缓缓睁开眼睛,入眼还是炼丹室,而身边则坐着一个银发男子,背对着自己,一身绛紫色的锦缎长袍……
不太确定的开口,“绛紫?”
男子缓缓回过头,果然见到那张绝世的脸的时候,北凰冥皱了一下眉,为何一夕之间青丝变白发?
“我觉得你叫我绛雪更合适一些。”
“什么意思?”北凰冥凝眉看着他。
“小北,或者我该叫你倾世吧。”绛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坐软塌上的北凰冥,看不出喜怒。
“你到底是谁?”
如果这个时候,北凰冥还天真的觉得对方是一方练蛊鼎的话,那他这么多年可就白活了。
“难道,你没听说过……蛊神绛雪的名号吗?”
绛雪也不生气,就这么看着他,欣赏着北凰冥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你说你是谁?蛊神?他不是已经仙逝多年了吗?”
北凰冥只觉得头皮发麻,为什么带回来的不是神蛊鼎,而是一尊“瘟神”?
“我活的好好的,只不过这百年间很少出现罢了。”
蛊神绛雪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凳子上,整个后背撑在那张八仙桌前,一个手臂撑着桌子,样子很是惬意。
北凰冥眼中的狠厉瞬间绷现,双手紧握,手上的青筋直跳,却又不敢贸然出手。
眼角下意识的瞥向一旁,北凰冥惊奇的发现他和凤千凰的身体,居然……居然换过来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了口,“那么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并不是千千?”
“是,也不是。”
蛊神绛雪摆摆手,继续道:“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女子有些奇怪,和一般我遇见的那些都不一样。”
“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你的很多行为更像是个男子,你很好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最后一句话,蛊神绛雪说的并不怨恨,反而很享受似的。
“好玩儿吗?”这样的举动,令北凰冥只觉得恶心之极。
“也许吧,可能是我这几百年里太无聊了。难得遇到你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自然就像弄清楚,你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
“谁知道呢。”“你们身上的蛊我已经解了,血蛊的蛊母在我这里,以后也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了,你大可放心。”
“真的?”北凰冥总觉得这家伙不会这么好心。
蛊神绛雪也不答话,摊开手掌,之前北凰冥见过的哪一方青铜的小鼎,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起身走到北凰冥的面前,轻轻打开小鼎的盖子,里面赫然趴着一只红色的虫子,正无力的闪着尾巴上的红光,看起来很虚弱的模样。
“这下子,你总该相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