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鬼,钟爱琴的全身马上涌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惊恐失色地说,“姑姑,你怎么了?”
姑姑往蓄水池方向一指,“你看,水鬼,就在眼前。”
听说水鬼就在眼前,顿时让钟爱琴毛骨悚然,头皮一圈一圈地膨胀起来。她遁声望去,当看清又是一个浮在水面的人头被挡在志强曾经呆的那个位置上时,身子往回缩,“姑姑,我看清楚了,那不是鬼,是一个脸朝上的人头。”
听说又是一个人头,姑姑钟小爱站了起来,轻轻地搓着双手,“吓死我了。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人落水。”
“对呀姑姑,要不要捞起来看看,看看死了没有。”钟爱琴接口回应。
自从志强听到说是一个人头,他就猜到这个人肯定是敌营长。他原本就想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是苦于没有接近到对方,就被暗流冲走了。如今听对方这么说,马上接口,“要,赶快捞起来看看。如果没有死,赶快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钟爱琴不服气地讥讽着,“标准的躺着说话不要痛,捞一个人有这么简单吗?有本事你下去捞捞看。”
志强知道自己还要她背回家去,还要她上山采药调养,那是很麻烦的事,哪敢和她犟,“美女,我是一个老师,心地善良,才说出了那话。对不起,算我多嘴了。”
钟爱琴还想说什么,被姑姑盯了一眼,话被截住了,“爱琴,你怎么跟老师说话的,快向他赔礼道歉。”
就在刚刚,当钟爱琴得知志强是中国人,并且是一个中考出来的老师时,早就暗恋他了。只是自己是一个标准的山野村姑,说话常常不由自主地带刺,才地说出了难听的话。如今听姑姑这么一话,赶快找台阶下,赶紧向志强道谦,“我是一介山野村姑,没有文化,开口就得罪人。对不起了老师,请你原谅。”
志强连连抱拳,“导火索是我,是我有错在先,不必道歉,谢谢。”
钟爱琴还想和他搭讪,却看到水中的人体一上一下在沉浮,惊叫道,“姑姑,人体一上一下微微在沉浮,他还没死,还会动。”
其时,姑姑也看到人体一上一下在沉浮,手一挥,“爱琴,快下去捞人,看看他是谁。”说完自己一马当先往那里走去。
走在后面的钟爱琴一边走,一边提醒道,“姑姑,有必要马上去捞人吗。万一他是越南人,我们岂不是白费体力,还自找麻烦。”
一提起越南人,姑姑就满肚子的火,生硬地说,“如果是越南人,我们没有救他们的义务,按刚才说的办,棍棒侍候,把他打成原样,扔回水中喂鱼。”
钟爱琴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姑姑的心病,慌忙附和,“姑姑说得对。捞起来的如果是越南人,不管他是谁,一律沉尸喂鱼。”
就在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那里走时,走在前面的姑姑忽然惊恐失色地停下了脚步,还往后退,以故踩到钟爱琴的脚,惊叫地脱口而出,“是他?”
钟爱琴顾不得被姑姑踩了一脚的疼痛,吃惊地问,“姑姑,你认识他,他是谁?”
姑姑冷静了一下,擦了擦眼睛,“看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这时的钟爱琴已经走到和姑姑并排,盯着仍一上一下微微沉浮的人体看,“姑姑,先不要说是谁,请告诉我,他是越南人还是中国人。”
姑姑确实没有看很清楚,再说,毕竟人的脸沉浮在水里,也不可能看得很清楚,只是觉得像他,于是回答道,“看不清楚是哪国人,更不敢确定他是谁。”
姑姑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想:有其父,必有其子。从前他就是一个很坏的人,常常骂自己是第三者插嘴,是自己破坏了他幸福的家庭。如果真是他就好了,死了,活该。
为了验证他是何人,姑姑说道:“爱琴,把他捞起来看看,看看是何人。”
“好的,姑姑。我先用鞭子勒在他的脖子下,我们一起发力把他拉起来,好吗。”
姑姑点头。
钟爱琴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把鞭子勒在他的脖子下,“姑姑,好了,我们开始拉吧。”
为了怕被落水的人反拉人下水,她们俩一只手都死死地抱在那根水文观测站的水泥柱上,一手拉在鞭子上。
就在她们叫了个一、二、三共同发力往上一提时,她俩异口同声地尖叫,“我操,羞死我了,怎么是个光溜溜的男人。”
姑姑先放开了手,扭过了头。
钟爱琴还没脱手,疑惑地问道,“姑姑,你怎么放手了,还救不救人。”
其时,姑姑已经完全看清他是谁了,并且也知道他已经死了多时了,“爱琴,赶快松开鞭子,我们走人。那人已经死了多时了。”
“怪不得觉得全身直挺挺硬邦邦的,原来是个死尸。”钟爱琴一边咕哝着,一边去松开鞭子。就在她即将松开鞭子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手停在那里,“姑姑,看清他是谁了没?”
姑姑生气地说,“快放开他,他是可恶的越南‘猴子’。”
听说是越南‘猴子’,钟爱琴快速松开了鞭子,“嘭”的一声响,男尸掉入水中,沉了下去。
其实刚刚她俩拉起人的那一刻,志强已经看清他就是刚刚死去的敌营长,那一刻,志强暗暗骂道:死得好,这就是恶有恶报的下场。
志强如何被她俩背回家不说。本来他就没有什么伤,只是体力消耗太多了而已,因此仅仅在钟爱琴家休养了三天身体就杠杠的了。
三天来,钟爱琴对志强无微不至的关怀,当然除了她是一个善良可爱的人,目的就是让对方尽快养好伤外,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垂爱。三天来,钟爱琴讲的最多的就是想当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
钟爱琴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志强当然看得很清楚,当第四天早上,志强要离开她家时,志强好好的安慰她说,“爱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终生不忘,谢谢你救了我。我还有一点事做去做,改天你如果想去当兵,我有一个同学在部队专门搞招兵工作,到时我会隆重推荐你。你是个好青年,有舍己救人的好事迹,有这么棒的身体和身材,你比其他人更有条件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志强口里这么说,其实心里这样想:你各方面的条件完全符合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标准,想当兵还不是小意思,等到冬季开始招兵,我一个电话给我的同学,马上给你搞定。
钟爱琴听得眉飞色舞,紧紧握着志强的手,“那谢谢你了,等到冬季开始招兵,我一定去报名,到时你要帮我一把。”
志强打了个响指,“反正我把通信地址和电话号码给你了,到时你先给我打电话或写信,想当兵是好事,一切包在我身上。”
钟爱琴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姑姑钟小爱提醒说,“好了,爱琴,你有完没完,三天的时间里,只听你在说话,难道还没说够吗,人家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呀。”
钟爱琴松开手,“王哥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就不送了,再见。”
志强依依不舍和她俩挥手,“谢谢你们救了我,改天有空时,我一定回来好好谢谢你们。谢谢,谢谢。”直到拐过一个山口看不见为止。
志强一刻也想不下去了,要不是此时时针刚好指向四点十五分,而五点多钟就天亮了,考虑到要干掉三十八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真的想马上飞窗而入,把雷霆杀死,救她于水火之中。
无奈中,志强咬咬牙,回到了他的“驻地”,吃饭肚子后,先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认真观察着雷霆的炮兵营地每一个人的出入情况。
下午过后,炮兵营里突然热闹起来,有的人在唱歌,有的人在吹笛子,有的人在打牌,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轻松愉快的气氛。
食堂里,一群士兵在杀鸡杀鸭,另一群士兵在杀猪,很快从军营中飘出一股久违的肉香味。
志强暗想:他m的杀鸡杀鸭还杀猪,难道有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不成。
接着志强哼哧一声鄙夷:好呀,多来几个送死鬼,今晚我一齐送你们上西天。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过,当夕阳西下,没有看到上级领导去军营,志强又猜测起来:他们杀鸡杀鸭还杀猪,是平时的加餐,还是有什么喜事要做呢?
当志强忽然想起今天清晨看到雷霆和小姐钟爱琴的事时,他的脑海一闪:难道今晚雷霆要和钟爱琴完婚请客吗?好呀,你们都喝得醉惺惺的,我更容易下手,你们将死得更快。
当夜幕降临时,军营里空旷的操场上摆了四桌,他们很热闹地喝起了酒,从他们频频向雷霆敬酒看,好像真是雷霆请客。
就在志强猜疑是否今晚雷霆要和钟爱琴完婚而是请客时,只见一个老兵端着一碗酒,摇摇晃晃地走到雷霆的面前,隐隐约约传来,“雷排长,恭喜你晚上要新婚做新郞官了,我敬你一碗。先喝为敬,我先喝了。”说完,咕嘟咕嘟,一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雷霆无奈地说,“谢谢。不过,小妹是个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谁知道她肯不肯就范。”
老兵哈哈哈一阵淫笑。
雷霆端在手上的酒,还没喝,疑惑地问,“你笑得这么淫荡,什么意思?快说。”
老兵扫了一眼对方端在手上的酒,“排长,把酒喝了我马上给你说。”
雷霆知道老兵的鬼点子很多,肯定有对待小妹的什么高招。尽管自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为了得到高人指点,竟然咕嘟咕嘟一干而净。他把空碗倒扣空中,清了清喉咙,“你看,我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沾,快说,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