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要不然凭我势单力薄,根本就无法把她救出来。”
她吃惊地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堂堂的越南特工,我们是你死我活的敌我双方,死对头,见了她,没有一枪把打死就算手下留情了,想要我把她救出去,你脑子没被烧坏进水了吧。”
“不要把自已抬得太高好不好,在我的眼里,一个小小特工算个屁。,如果你非要把自已当特工看,那充其量也是一个当炮灰的料。你不是想去中国找爸爸吗,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盘绕,中国这么大,你连吃饭的钱都会有问题,想找爸爸你做梦去吧。”
她天真幼稚地说,“钱,没问题,我干爹的钱多得是,我要多少,他肯定能给我多少。”
志强哼地一声鄙夷,“虽然我没见过你的干爹,但知道大凡能当黑社会的老大,头脑肯定也是很好用的人。如果你忽然向他要钱,一定会引起他的暗暗注意,你要的钱越多,他对你的疑心会越大,你会越危险。你想逃出越南,怕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当地公安局抓回去枪毙了。你被枪毙事小,如果越南当局逼问你为何叛国,在严刑拷打面前,经不起酷刑的你肯定会说出去中国寻找爸爸的实话,到那时,说不定还会连累你的爸爸,害其一生。愚蠢,太愚蠢了,你太不孝顺了。”
想起这么严重的恶果,她吓得全身哆嗦,脸面铁青,“啊!”了一声,后退了半步。
见她的意志渐渐被摧垮,志强加强了政治攻势,“另外,你虽然入伍的时间不长,但毕竟是越南特工,肯定做了很多对不起中国人的事,即便不和你计较到底杀了多少中国人,但如果你没有一点见面礼,中国会要你吗?”
想起自已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压根儿没有见过血,平时无非就是做一些宣传的文艺工作,哪来做对不起中国人的事。她马上辩驳,“中越战争爆发后,本来我热情高涨地申请去前线给士兵们加油、呐喊、鼓劲、助威。可是,由于有一个有钱有势的干爹和崔哥出面干涉,最终没让我去当炮灰。我是一个文艺兵,平时无非就是做一些宣传的文艺工作,没上过战场,更没有杀中国人,我哪来做对不起中国人的事?”
“好,就算你没有杀中国人,你又不能向干爹要钱,没有足够的盘绕,做什么事都寸步难行,去找爸爸就成了一纸空文。如今,如果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成功把中国俘虏救出来,我可以给你一笔不菲的钱,还会发动亲戚朋友免费给你找爸爸,极力给你推荐较轻松的工作让你做。如果你看得起我这个穷当兵的,愿意和我结成秦晋之好,我一定把你娶进门,让你幸福一生。”
想到这么多的好处,简直喜事连连,加之想起人的一生中,对自已最好最呵护的唯有爸爸时,她忽然下定了决心,拧紧了拳头,“好,我决定听你的,请你拿出具体方案该怎么做。”
志强故意装成吃惊的样子,“你真的这么快就想通了要和我合作吗。”
她一本正经地拍起了马屁,“你说得这么实际、在理,处处为我着想,把我的人生描绘得如此灿烂辉煌,我还有其它更好的选择吗?”
志强思考了一会儿,“好,谢谢你思想开明。我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时间就是生命,你尽快回去,发动你最好的闺蜜或对你最痴迷、崇拜的人,暗中打听中国女俘虏被藏在哪里。你要想好退路,如果他们问你为什么要打听中国女俘虏的下落时,你就说她给我抢了男人,有她没我,有我没他,同样都是血性军人,我要暗中和她决斗。一定要先告诫他们,如果哪一天不小心被崔哥逮住,头可断,血可流,一口咬定说,因为听说中国女俘虏太漂亮了,所以才慕名而来想看看她,别无它意。特别要警告他们,如果敢胡说八道,格杀勿论。唯有对那些人高标准、严要求,你才有安全的保证。”
她拍了拍志强的肩膀,“中国帅哥,你多虑了吧。老实告诉你,我有几个可以直言不讳、无话不说的好闺蜜和知心异性好朋友,他们办事我绝对可以一万个放心。退一步说,即便事情真的败露,崔哥最多只知道我去打听情况,认为我在争风吃醋,不敢对我怎样。再说,还有干爹宠着、罩着我,借他十个胆,崔哥也不敢和父亲撕破脸对我怎么样。所以哪怕他对我恨之入骨,想对我打击报复,有干爹罩着,他也只有望洋兴叹、无可奈何。无论如何,我是非常安全的。”
志强想了想,也觉得有点道理,点头道,“但愿如此。”
“除非……”她忽然皱起了美眉,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快直说。”志强急得有点心慌。
“除非你要求我参加营救工作,否则我真的很安全。”她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说。
“不,不,不,不会叫你去的,你只要负责打听工作就好。试想想看,崔哥金屋藏娇,既没有卫兵防守,又不敢放在公检法或军队所在地的附近,所以救人的事小菜一碟。”志强安慰道。
看她说话声音沙哑,有气无力,才想起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自已也早就饿了,“你说话声音沙哑,有气无力,肚子肯定饿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外面树林里看看有什么野果可以充饥的,顺便弄一点水给你喝。”
“好的,真的又饥又渴了。”她饿得说不出话,似乎自言自语。
就在志强转身要离开的那一刻,她忽然拉了他一把,拍了拍自已的脑袋说,“我真傻,我的挎包里有水和军用压缩饼干,怎么会忘了呢?”
说完,急促地拿出绿色军用水壶和几包压缩饼干,先分了一包给志强,自已拧开水壶,“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半壶水下去,然后才把水壶递给志强。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吃相,志强忍不住地笑了,指着原来坐的地方,“时间还早,坐着,慢慢吃行吗?”
她没有回应,只点了点头。坐下后,撕开塑料包装袋封口,狼吞虎咽一片一片地吃起了饼干。当她发现志强只静静地喝了点水,并没有吃饼干时,停下了往嘴里送饼干的动作,好奇地问,“帅哥,你干吗不吃饼干呢,难道怕我把这下了毒的饼干给你吗?”
“不会,不会,你多虑了。”志强马上接口。
接着志强义愤填膺地说,“其实,我比你更又饥又渴。但是,看到塑料包装袋上清晰地标着中国制造时,我真的吃不下去了。中国人为了帮你们抗法、抗日、抗美,派出成千上万的顾问或专家亲临战场第一线,许多人血洒青山绿水,献出了几千人的宝贵生命。我们全国人民还节衣缩食,把最精良的武器弹药,最好的生活用品和粮食无偿援助给你们,你们才得以继续战斗下去,要不然早都饿死了。把美国赶出越南以后,你们不单没有向我们说一句感激的话,忘恩负义,很快就掉转枪口对准了我们。你们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却掉转枪口打我们。我为你们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白眼狼感到义愤填膺,同时,也为我们中国人太过于善良感到悲哀和不值。”说完,把整个塑料包装袋扔到地下。
她把塑料包装袋捡起来,把它撕开,自已先吃了一块,以表示没有被下过毒的,又亲自把饼干送到志强手中,“别埋怨这么多了,你说的顾问、专家也好,无偿援助也罢,那是政府与政府之间协商的结果,都包含着某些含义深远,具有特殊政治意义的背景。我们是一粒尘土,管不了这么多。况且,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想这么多干吗。身体是自已的,万一饿出个毛病出来,你不是说要去救中国俘虏吗,还救个屁。”
没错,自已的东西干啥不吃,不吃白不吃,不吃才傻。当这一念头瞬间闪过之后,志强接过饼干和整个包装袋,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何仙姑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忽然深情问道,“中国帅哥,你真的爱我吗?”
“我已经表达过一百遍了,不想重复了。”志强盯了她一眼,依然吃着饼干。接着若有所思地问,“你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一句重复的话出来呢?”
她忽然多愁善感起来,“崔哥一看到中国女俘虏,就情有独钟地爱上了她,而且还爱得死去活来,她的高贵、气质和华丽、漂亮,肯定无人能及。另外,她的身上肯定还有一股魔法,要不然也不可能把崔哥迷得如此如痴如醉。既如此,如果她被你救出来了,为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她一定会委身于你。我知道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狐狸精相拥,到时就把我忘了或直接甩了。”
志强故意把饼干一扔,“乱七八糟,胡说八道,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哪种见异思迁,会那么轻薄的人吗?”
她非常仇视的眼睛盯了志强一眼,“我是女人,最知道男人的心思。见异思迁的人多了,而崔哥就是代表物。在美色面前,试问世界上有几个男人不举手投降的呢?”
志强鄙夷道,“别这样贬低我们男人好不好,像崔哥这样的败类是个别现象,其实世界上好男人还是占多数的。而其中我就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在美色面前绝对能把持住的钢铁好男人。”
她倔强地回应,“我不信。把自已标榜成好男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不知羞耻。”
志强露出一阵笑意,“你这么漂亮,我不是把持住了吗?”
她红起了脸,羞愧地说,“我肯定不够漂亮,才没让你动心。而见到那个让你心跳加快,血压飙升的中国女俘虏,你不做她的俘虏才见鬼。”
口说无凭,没有证据确实难让她信服。为了能让她心服口服,死心塌地地去寻找中国女俘虏的下落,志强把信田美子“搬”了出来,“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异性朋友,她七岁那年,就被日本评为全日本最漂亮和最有气质的女孩,长大成人后更是风姿绰约,曾经连续五年荣登美国最有影响力《生活》Life图画杂志封面榜首。自从今年中越战争她有幸认识我以后,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说非我莫嫁。在一个很漂亮的草地上,她非要马上和我做那个不可。但我没有被她的美色所诱惑,被我拒之于千里之外。”
她露出轻蔑的神色,哼地一声,“你是一个写家的作家吧,吹牛,我不听。”
志强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黑白相片,往她面前一扬,“我说的异性朋友就是她,相片是她特意给我留念的,如果你不信我就没办法了。”
“等等,相片给我看看。”她惊悚地说。
当她拿过相片,端详了好几遍后,疑惑地问,“这不是信田美子吗,她是国际间谍,你怎么会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