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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不打不相识

    第一九一章不打不相识

    望着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刀子,他打了个冷颤,吓得双股颤栗着磕头:“别动武,请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绝对没有和你作对的半点意思。我不想死,请饶命。”

    看着他吓得像只离群的小羔羊,喜福一阵暗笑。心想:你们美国人不是很牛逼吗,小小吓唬你一下,就变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羔羊。毛主席老人家说的真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来真的如此。喜福盯着他的眼睛,收起刀子说:“明人不做暗事,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磨,快把我的图纸还给我,我决不杀你。”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什么图纸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身上什么都没有,连一张白纸都没有,不信由你搜,如果搜到有用的东西,宁愿任你处置。”他像受了冤枉一样委屈地说。

    虽然他的眼神一点没有说假的成分,但喜福仍然给他巨大的压力,“刚刚我们在路上吃饭的地方丢了一份图纸,十几分钟后倒回去看时,图纸不在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几公里渺无人烟,如果不是被你捡走难道是被鬼偷走了吗?”

    他一脸的无奈,着急地说:“我真的没有捡,被鬼偷走也不可能,会不会被越南兵刁走了呢?”

    想起刚才“啾啾啾啾~~~”激烈的枪声,喜福马上警觉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有越南人在这里经过吗?”

    他的脸色又紧张了起来,“是的,我刚刚被他们追杀过,要不是我跑得快,早成了他们枪下鬼了。”

    看着他的眼神一点没有说假,喜福给他松了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他转换着手抚摸了被麻绳扎得很深,仍有点酸痛的手腕,“我是越战时最后一批过来的美国兵,上战场没几天美国就宣布撒兵了。就在撒兵前的一次小规模的战斗中,我突然跌入一个山洞,山洞很大很深,虽有出口,却爬不上去,我在那里整整呆了一年。”

    喜福吃惊地打断他的话:“呆在那里这么久,你吃什么,难道吃石头能活到今天吗?”

    “洞里有口大潭,潭里的鱼很多,我就是靠吃生鱼才活下来的。头发和胡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白的。”他的脸本来就没有血色,说那翻话时白得更像一张纸。

    喜福伸出了大拇指:“真了不起,那最后怎么出来的。”

    他忽然来了精神,激动地说:“靠一把匕首,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三十多米深的陡崖上凿了六十多个台阶,匕首都磨平了,最后凭着自己坚强的毅力才爬出了洞。出洞之后战争早结束了,我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如果选择投降,肯定会被恨之入骨的越南人当场打成头破血流,以故不敢出去。通过几年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山里以猎为生的生活了,所以也就不想出去了,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山寨王。”

    喜福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穷追不舍地说:“既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山寨王,应该像只兔仔子藏得很深呀,怎么会被越南人追杀呢?”

    他低下了头,脸红的像天边的彩霞:“要不是自己太好色,不会被越南人发现自己的。”

    听到好色两个令人人都敏感的字眼,喜福迫不及待地问:“你是不是看到越南美女了?”

    “是不是越南人不知道,反正那俩个人的线条都很美,仿佛就是东方神韵。”说那些话时,他的眼睛放出了绿光。

    喜福吞下一口口水后说:“什么情况,快说来听听。”

    “天快黑时我在一个山顶上打猎,就在我慢慢向一只准备逃到草丛里过夜的又肥又大的山鸡靠近时,忽然听到山脚下一阵女人的嬉笑声,那有着无穷魅力的天籁之音就像维也纳最高音乐殿堂发出的。也许太久没有碰过女人的缘故,也许她的的嬉笑声实在太动听了,当一眼看到俩个美女只穿着内衣内裤在山脚下的草地上自由奔跑时,我多想近距离地欣赏她们,那怕只看上一眼也好呀,兴奋之余,不由自主地向她们飞速奔去。此时,我的心里只有女人,却完全放松了警惕。在一个转弯处冷不防碰上了三个越南兵,他们见我逃跑,在没有警告的前提下就开了枪,啾啾啾啾~~~的子弹声在密林上空回荡。”

    喜福打断他的话说:“那你是怎么化险为夷了呢?”

    “我故意往深山老林里跑,到山高林密,让他们晕头转向时,我凭着对山林的了如指掌,忽然来了个金蝉脱壳跑了出来。不久后就遇到了你,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某个草地上放有部分食物和一张图纸吗?”

    他的脸上凝成了霜:“没有。你想想看,草地这么大,又是在晚上,如果不是巧合碰上它,有谁会看得见它呢?”

    “你说得有理,那你怎么判断可能被越南兵捡走了呢?”

    “道理很简单,既然这里方圆几公里渺无人烟,只有三个越南兵可能刚好越过那里,所以图纸被他们掳走的可能性最大。”

    喜福着急地问:“你判断一下越南兵往那个方向去了。”

    他果断地说:“这个我不知道。如果他们捡到了图纸,相信会在那周围扩大空间,反复、不断地寻找我。”

    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们会在那周围寻找”这一句话提醒了喜福,喜福既激动又兴奋地说:“你可以走了,我去找他们算帐。”

    他拽住喜福的肩膀劝道:“别认为你武功好,没用的,他们三个人都有冲锋枪,一比三的后果,没有一丝的悬念可说。”

    喜福搬开他的手说:“你们美国佬是被越南人打怕了,还是被他们吓怕了,竟然变得如此的胆小如鼠。我可以大声地告诉你,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不是武器,而是人的力量与智慧的相互结合。”

    他不甘示弱地回击:“你说的不无道理,一般情况下,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永远是人不是什么武器。但你要搞清楚这是丛林,这是一个特等的环境,你们一旦交上火,茂密的丛林就像捉迷藏一样你连他们的影子都会找不到,而他们则可以把你慢慢地缩小包围圈,最终把你像包饺子一样吃了,像打鸟一样把你毙了。”

    喜福理直气壮地说:“丛林作战是我的强项,以密林作掩护,能让我大显身手,像猴子一样敏捷,像老虎一样凶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敌人,不要说才三个人,一个班的兵力我都不放在眼中。”

    他耸耸肩膀双手一摊,哼哼一笑:“既然你这么自信,一定成竹在胸,祝你好运,我走了。”“对了我叫阿山,下次碰上我时请手下留情,千万别再伤害我。”他幽默地说。

    喜福的心思全在如何找到那三个越南人,当他抬头想和那个美国人再搭讪几句时,才发现已经人去山空。他暗想:那三个越南人既然捡到了图纸,发现现场有新鲜的食物,肯定会在现场周围搜索是否还有其他人,而且极有可能找不到人绝不罢休。想到这里,喜福原路返回,往小草原曾经给她们三人划地休息的地方而去。虽然密林中没有路还显得朦朦胧胧的,由于心里想着图纸,喜福走得很快,转眼功夫就慢慢接近了那小草原。

    喜福走到某高处爬上一棵大树叉上,夜色微凉,极目远眺,整个小草原上被月色照得一片光亮,绿绿的小草被微风吹得窸窸窣窣。而在密林中却显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参天大树和茂密的枝叶在月色中显得树影婆娑,枝夜摇曳格外神秘。

    也许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了,现在正是下半夜最想睡的时候,也许经过和美国人的搏斗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当喜福看到四周朦朦胧胧一片,安静得如同一座坟墓时,竟然觉得眼皮想要打架似的一点都争不开眼,懵懵懂懂中不知不觉中坐在那里睡着了。

    徐徐凉爽的风,扑鼻而来清晰的空气,让喜福一觉睡到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当他擦了擦眼屎,准备跳下树继续在密林中寻找目标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传来了烟的香味,最后才传来沙哑的声音:“昨晚那个人太能跑了,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只要还在我们的国土里,我们一定能找到他。”那声音很浑厚,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口气中带有一丝坚决和坚强。

    沙哑的声音:“班长,反正图纸被我们刁走了,还有必要在这里找得死去活来吗?”

    “谁知道他身上是否还有更精密的图纸没有,再说,既然敌人敢侵犯我们的国土,我们就一定要把他消灭掉,让他们知道我们越南人也不是好欺侮的。”

    沙哑的声音:“班长,以你的经验看,他是那国人呢?”

    “很可能是美国人,他们被我们打败了在世界人们面前丢尽了面子,还想挽回脸面侵略我们,所以派人来侦察地形,侦察我们的门雕暗堡和重要军事基地,之后派美空军F105战斗轰炸机和B52轰炸机摧毁我们的目标。当然最有可能是我们曾经的老大哥,我们派人过去袭扰,他们派人过来反袭扰,这叫礼尚往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大,对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转过一个急弯后,喜福忽然看到俩个嘴里叼着烟慢慢走来,每喷出一大口青烟,青烟便在晨雾中袅袅绕绕。他们把冲锋枪斜挎在肩膀上,左手挽着胸前的背带,右手夹着卷烟,一前一后沿着一条山间小路而来。

    想起高班长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来之不易的地图,喜福霎时拔出枪,打开了保险向那里瞄准,聚精会神,眼睛死死盯着准星以及准星前面的那个人的鼻尖上。他确信即使现在有一只蜜蜂落在那上面,都能一枪把它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