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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排查

    不用看,志强知道是吕营长的声音,听到声音后志强及时停住了手。

    和吕营长一同来的还有半边天,另外俩个端着长枪的属于通信员之类的。吕营长走了上去,骂道:“你们这些无用的混帐,真是活该,谁叫你们惹他生气了。”

    胖女人走上前说:“吕营长,不怪他们的事,是他要强行闯出这个门,我怕他妨碍你们的工作才叫他们来的。”

    吕营长和她偷偷打暗号,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姨娘,我给你说过了,他是我的好朋友,一定要照顾好他,他要去那里就让他去呀,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胖女人知道他口是心非,像演戏似的配合:“吕营长的话怎敢忘记,我是怕他见了这么多尸体害怕,才不让他出去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她好嘛。”

    他们的表情交换被志强看得一清二楚,知道他们在演戏给自己看呢。尽管他说的都是假话,但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好朋友,自己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吕营长,很对不起,我出手重了点。”

    “你做得没错,他们活该,谁叫他们学艺不精。”又转向他们骂道:“在这里丢人现眼,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吕营长递给志强一支烟,又给志强点上了火说:“走,去看看,死了这么多人,看有没有你认识的,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很开为难吧。”

    志强知道不可能有认识的,但既然他们是来救自己而死的,去认识认识他们也是应该的。今天这么早强行出来,本来就想出去看看究竟,如今他这么说,不是正顺自己的心意吗。

    志强深深地吸了口烟,把烟雾吐在半空中,说:“去看看可以,不过肯定没有我认识的,我无亲无故的,那里有认识的呢。”

    吕营长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他们都是我们越南人,相信没有你认识的。我很想不通,他们干吗要拚死来救你出去呢?他们背后的老板是什么人呢?”

    为了扰乱他的视线,志强故意说:“他们会不会是什么部队的,为了暗中把我搞走,所以才来个偷袭,把我抢走。”

    “这样说太抬举自己了吧,你又不是国宝,用得着花这么大的代价吗?”吕营长有点不屑地说。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操场上。一眼望去,七十具尸体分了几排排在那里,全部面朝天,有胸口被打烂的,白花的骨头露了出来;有大腿被打成碗口大的洞,失血过多休克死的;有眉心被打中的,也有脑袋被剥去一半而死的,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毛骨悚然。地上的血迹基本被清除,但让人反胃的血腥味还是从尸体堆里随风飘了出来。

    他从口袋掏出白口罩,一个给了志强,一个给自己戴上,“戴上口罩,慢慢查,千万不要给我漏掉一个。不一定要和他们打过招呼才算认识,在那里看过他们出现告诉我也行。”

    他的话提醒了志强。志强心想,这不容易吗,为了好交差,随便指一个说在那里见过不就得了,反正死无对证。志强回应:“好的,没问题。”随即戴上了白口罩,跟在吕营长的后面。

    大概走到第三十个人左右,看到一个胸口被打成一个大洞,白花花的骨头露在外面,脸色变成了乌黑,眼睛紧紧地闭合,只是下巴那颗钮扣大的黑痣仍然显眼。志强忽然停下脚步说:“吕营长你等等,这个人好像在那里看过。”

    吕营长飞快地停下了脚步,“想想看,在那里见过。”

    志强故意装作在沉思,约过了几秒钟时间,忽然一拍脑袋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路过高平最大的一个金店,看到俩个人慌慌张张从里面出来,其中有一个人的下巴长有一颗钮扣大的黑痣,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吕营长急促地问:“你有没有看清他出门后往那个方向而去,最终去了那里。”

    “当他慌慌张张从里面出来,我就判断他可能是小偷,于是,我偷偷地跟在他的后面,看他到那里去销脏。不过很遗憾,小偷的眼睛就是厉害,他可能发现有人跟踪,路过一家商场,看到众多的人在狂抢减价商品时,混乱中他钻了进去不知从那里溜走了。”

    “原来是个小偷出身,怪不得这么不怕死。”吕营长咕噜道。又对志强说:“算了,不走了,他们都死了,死无对证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知道死者是什么人,志强问道:“吕营长,初步确认他们是些什么人。”

    “凭他们的枪法这么熟悉,他们应该是黑社会的人。我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办,你请回吧。”对一个长得很文静的白面书生命令:“你送我的老朋友回去,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你。”

    志强被他带回到招待所,此时,真的感觉有点累,想睡个觉,但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此时最担心的就是江怡然、喜福他们,他们的情况如何呢?

    我们先来说说喜福,自从上次江怡然和喜福及他的老婆一翻依依不舍道别后,各奔前程。喜福和阿娇走向回云南的方向,他们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藏在洞里的美玉和李茜茜。“阿娇,我们去看看洞里的美玉和李茜茜她们走了没有,好吗?喜福甜甜地说。

    “那肯定要的,不过我估计她们早回中国了。”阿娇肯定地回答。

    “回去了更好,到时省了一桩心事。”

    “哥哥,江班长一个人回去凶多吉少,你真的放心吗?”阿娇锁起眉心问道。

    喜福埋怨:“要不是你,他不会叫我走的。”

    看他生气了,阿娇安慰道:“哥哥,不要生气,反正我们还没有走远,你赶快追上去,一定能追上他。回中国的路我熟悉,我一个人能走。”

    喜福为难地说:“你难道没看出江班长的脾气,如果得知我半路回去,一定会被他狠狠克一顿后重新被他打回来。”

    阿娇着急地说:“既如此,那我们快走,送我回去了你赶快去追他,行吗?”

    从此,他们一路无话可说,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走在小溪的路旁,那一抹肃杀的气氛阴森森在一望无际的山林中流淌,顺流而下的溪水,“哗啦啦”的发出美妙而动听的音符。小溪中的五彩玉石,清晰而美丽。一只红蜻蜓坚定地屹立在溪中的顽石上,根本没有被匆匆的脚步声惊吓。

    此时正是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光晒得大地像蒸馒头似的。他们由于走得比较快,不久后便大汗淋淋。走在前面的喜福看到一条小路岔到小溪,便停下脚步说:“口都干了,下去喝点水吧。”

    阿娇接过话:“好呀。我早就渴了,只是看不到下到小溪的路才没有开口说出来。”

    下去的小路不长,估计才五十多米,但路很小且很陡峭,小路上的鹅卵石又多又圆又滑,踩在上面像在滚动。喜福牵着她的手说:“鹅卵石太滑了,小心点。”

    话音未落,他们脚下一滑,双双一屁股坐了下去,由于小路陡峭,他们根本刹不住身子,滑下了二米多高的水潭。还好水不深,才齐腰深。他们喝够了水,正准备爬起来时,阿娇一眼看到小溪旁的一块石头上,有一个烟头。她像发现了新大陆,“哥哥你看,那石头上有一个烟头。”

    反应敏捷的喜福奔了过去,捡起没有抽完的烟头端详着说:“这个烟头是新鲜的,可能刚才有人来过这里。”他又指着一条很明显的小路说:“你看,这里有一条小路,走,我们赶快追上去,他们肯定是越南人,相信他们走不远。”

    阿娇不解地问:“哥哥,你又没有搞错,我们避开他们都来不及,追他们干吗,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喜福神秘地说:“我有一种预感,美玉和李茜茜可能被抓走了。”

    “何以见得?”

    喜福像个侦探家似的拿着那个烟头说:“你看,烟才抽到一半就被卡灭了,说明抽烟的人被领导骂了才不愿意卡灭火的。如果他们心中没鬼,怎么可能不让人把烟抽完呢?而这里离美玉和李茜茜呆的洞不远了,所以我判断,她俩极可能被抓走了。”

    “说得有理,这种可能性存在,那我们赶快走吧。”

    他们很快爬了起来,把枪端在手上,沿着小路追赶上去。这条路曲曲折折,总体方向是指向高平的。他们走得很快,约走了六公里路,就听到前方传来吆喝声:“给我走快点,不要磨磨蹭蹭了,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我们是边民,抓我们干吗呢,你们太无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骂道。

    一个歪着脑袋的瘦猴子恶狠狠地说:“看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上次你被我们抓住时,你不是说你是崔哥的人吗,结果害得我白跑了一趟高平,经调查落实,原来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打断他的话说:“那次我是为了能让你们放我回家,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才说了谎,我是一个生意人应该不会错吧。”

    “我调查清楚了,表面上你做点买卖确实是有的,暗地里肯定是个中国特工,要不然,那次是谁救你出去的,又是谁把我们十几个人的哨所给端了。”

    她沉着地回答:“那次救我出去的是一个蒙面人,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你们十几个人的哨所被别人端了。我是一个好人,请你相信我。”

    歪着脑袋的瘦猴子冷笑一声说:“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等回去问了老虎凳才知道。”

    看到那里绿树成荫,大树下面有天然的几块平石可以让人们歇脚,她看准一块平石坐了下去说:“你们太没有人性了,竟然敢用老虎凳。我走不动了,我要休息。”

    歪着脑袋的瘦猴子看着大家都满身大汗,垂头丧气,知道都走累了,命令道:“全体休息。”

    喜福听出了女人的声音,轻声对阿娇说:“没错,这是美玉的声音,她们真的被抓走了。”

    阿娇担心地说:“要是敌人人少就好,如果他们人多,我们如何是好?”

    “这是小股敌人,不可能人多。”喜福肯定地说。

    说话中,他们接近了敌人,慌忙躲在草丛中。放眼望去,只见五个敌人分散地坐在几块石头上休息,有的四脚朝天地躺在那里,美玉和李茜茜被绑了双手,紧挨在一起,并肩坐在那里。

    歪着脑袋的瘦猴子本来就和她俩坐得很近,当闻到她们身上的肉体香时,淫荡的心在他的胸中燃烧。他悄悄地起了身走向她俩,托起她俩的下巴说:“好漂亮的妹子,让哥哥亲亲。”

    就在他把嘴靠过去,差几公分要碰到美玉的嘴唇时,冷不防,美玉一脚踩了出去,正好蹬在他的硬骨上,猝不及防的他跌了个四脚朝天,痛得他破口大骂、叫苦连天。

    看他痛得叫苦连天,另外四个兵痞露出淫荡的脸哈哈大笑。其中有个胆大的兵痞嘲笑道:“班长,都说玫瑰带刺,这次偿到苦头了吧。”

    歪着脑袋的瘦猴子用犀利的眼睛盯了他一眼,算是回应他了。揉了揉刺痛的硬骨,站了起来骂道:“臭娘们,别认为我歪着脑袋不中用看不起我,我也是男人,我今天就要让兄弟们看看,我是怎么征服女人的。”说完把枪扔在地上,像一只雄狮暴怒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