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天并不是一般的人,当他看到自己的三枪没有打到对方时,知道自己会有危险,便就地一滚,滚到了石桥头边的一块竖立着的石碑下,滚得真及时,对方的子弹擦着自己的耳朵而过。
这块石碑宽约1米,高约15米,厚约30公分,上面详细介绍了这个石拱桥的悠久历史。躲在石碑下的半边天暗想:虽然对方的手枪打不到自己,短时间内暂时没有危险,但如果对方不和自己拚手枪,而是把身上的雷管炸药扔过来,自己就会被炸得成粉末。要把对方干掉也不容易,看来对方也是高手,刚才这么快的突然袭击不单没有干掉他,自己还差点吃了人家的子弹。想到这里,忽然间,端着手枪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此时,高个子没有地方可躲,也不能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石碑两旁,他暗想:狗日的,你露头看看,我不把你的头颅打破才见鬼。他骂了起来:“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狗官,看你表面做得这么好,原来心里却这么黑。”
见对方没有反应,他继续说:“狗官,今天你出来也死,不出来也是死,反正横竖都是死。”
半边天知道他说“不出来也是死”的含义,为了让他放松对自己的警惕,故意逗他说:“你的子弹打不窜这块石碑,我就不出来,你还奈何得了我吗?你在明处,我在暗处,请小心点。”
他哼哼鄙夷说:“明处,暗处怎么啦,我把身上的小雷管往你处一扔,就像小时候炸鱼,可以把你炸得粉身碎……”
话音未落,半边天忽然从石碑后面滚了出去,几乎同时,向高个子开了几枪。这几枪虽然对着他的脚打的(不敢打他上身,怕打到雷管炸药),但也是致命的。
高个子一直认为对方如果要向自己开枪,就必然要先露出头,所以眼睛死死地盯着石碑两旁,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会从地面滚出来。当他发现对方从地面滚出来再向他开火时,已经晚了半拍。
一眨眼的功夫,“砰!砰!砰!”他们各人向对方开了三枪,但得出的结果却完全相反。半边天先发制人,两颗子弹打窜了他的双脚,双脚感到一阵刺痛的同时,双膝身不由己地脆了下去。高个子后发受制于人,子弹显然是打空了,只听“叮叮当当”响,三发子弹全打在石碑上。
他们的反应都非常的灵敏,高个子虽然受了伤,但他的枪还在手中,他眼睛依然盯着在地板上滚的人,枪口随着移动,希望能找到机会置对方于死地。
在地板上滚动的半边天,知道自己此时处于劣势,他看清了高个子移动着的枪口。他暗想:自己要滚得很快,让对方无从下手。同时找机会尽快把对方干掉,不然自己就会被对方干掉。
“砰!砰!砰!”高个子忍不住地朝对方开了三枪,由于对方滚得太快,就像打移动靶,三枪都脱靶打空了,地板上溅起一层一层的泥土。
半边天在那里滚得更快了,让高个子看得眼花缭乱,无可适从。其实,高个子没有看出来,他在那里滚得更快是有目的得,目的就是想向对方进攻。果然不假,当他滚得像风车似的,趁对方看得眼花缭乱时,突然向高个连开五枪。由于这几枪是在高速滚动中打出去的,只有一枪中了对方的肩膀,肩膀被巨大的冲击力一震,只听:“当!”的一声响,高个子的手枪落了地。
没有了手枪的威胁,半边天飞速地爬了起来,他不想再给他有拉引爆器的机会,对准他的脑袋就要开火。高个人大喝一声:“难道你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此时,半边天完全占了上风,掌握了主动权,自信地说:“可能吗?我要你死只要零点零几秒的时间,而你要让炸弹炸开,和我同归于尽,起码要几秒钟的时间,等到几秒钟过去,我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此时的高个子虽然听得咬牙切齿,却很无奈,手枪虽然就在眼前,但自己的手无力去捡,对方也不可能让自己去捡,如果伸出手去捡手枪,就意味着自己找死。虽然雷管炸药在身上绑了一大圈,但根本炸不到对方,如果引爆炸药,只会让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要死的人总是诡计多端,花样百出,为了能抱住对方,和他同归于尽,高个子骂道:“你这个狗官,我虽然受了重伤,成了一个废人,成为你瓮中之鳖,你敢过来吗?”
半边天早看出他的伎俩,走得越近,自己就越危险,轻蔑地说:“我干吗要过来,反正你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还想跑那里去。”
他哼哼一笑:“这么远的距离想打到我,哼,痴心妄想。难道你忘了我身上烈性炸药的厉害吗,只要你没有一枪打死我,我的手随便一拉,你跑得再快,也在我的杀伤范围之内。”
半边天知道,在这么近的范围内,肯定可以一枪把他干掉,但也惧怕他先引爆炸药,到时有可能造成对自己的伤害。于是冷冷地问:“你的意思要怎么样呢?”
“此时此刻,我们谁也输不起,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也没有路可走了,只有乖乖地背着我离开这里,到了指点地点,我放你一码,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行吗?”
“你太天真了,想挟持我和我同归于尽,会让你的阴谋得逞吗?”
他们在斗智斗勇,寻找战机。一个想趁其不备一枪干掉他,让自己安全脱险。一个虽然知道自己成了强弩之末,成了瓮中之鳖,但还想和他同归于尽,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他们都想先发制人,几乎同时,他们采取了行动。半边天开了枪,高个子也拉开了导火索。
子弹旋转着像长了眼睛,准确无误地击中他的眉心,一道血线飞射而出。也许是脑血管的高度膨涨,两只眼睛突了出来,脸变成了刷白,嘴唇黑得像橡皮擦。也许是他的坚强与执着,身体没有马上倒下去,约10公分长的导火索“咝咝”地燃烧着。
半边天知道对方拉响开了导火索,吓得拔腿就跑,走到桥上纵身一跃跳到了水里,展开几个蛙泳动作,游出二十多米远。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火球腾空而起,如火山喷发,映红了整个天空,如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水里如翻江倒海,波浪涛涛。一股强有力的水浪在冲击波的作用下向他袭去,何无准备的他被冲得头晕目眩,接连喝了几口清水。
他知道自己没有受伤,又向前游了几米后从一个缺口处爬了起来,他还得到石碑下面拿钱,装着五千万的袋子还放在那里。当他急急地走过去时,傻了,那里还能看见石碑,更看不到钱了。想必石碑都被炸成了粉碎,想想看纸会变成什么。
再往前看,他想看看高个子怎么样了,他更傻了,那还有他的踪影,地上被炸成一个方圆约十平方米的大洞,大洞有二米多深。这里除还能看见淡淡的血迹外,其它什么都看不见。
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具有千年历史的石拱桥也塌了,往日引为自豪、骄傲的古建筑,再也看不到它的半点踪影。
以高个子为半径,方圆三十米已经看不倒一根小草,几棵高大的松木只剩下躯干还在熊熊燃烧,发出“噼噼拍拍”的响声。
半边天在那里能驻立了许久,只为损失了五千万而伤心。当他想起既消灭了这么多的劫狱者,而关在里面的中国特工丝毫未损时,心里还是有一分喜悦。他突然想:刚刚在军营里打倒了这么多的人,中间肯定还有没有死的,到时抓来随便一问,不愁打听不到谁是幕后主谋。于是,他迈开大步向军营走去。
等他回到军营,吕营长早就安排了人在打扫战场,吕营长见他像只落汤鸡,先打了招呼:“怎么回事,像只落汤鸡。”
“要不是那条小河,我的命也报销了。”
“刚才的爆炸声这么响,我们都为你担心,怎么样了。”
“惊险无比。原来这个家伙也当过兵,是黑社会的老大之一,反应非常灵敏,太难对付了,要不是我智高一筹,棋高一技,我的尸体早不知那里去了。”半边天心有余悸地说。
吕营长安慰道:“和这样的歹徒较量,风险本来就很大,能回来就好,五千万呢?”
“五千万,毛都没有了。你们到现场看看,那里被炸成一个巨大的洞,除还能看见淡淡的血迹外,看不到半点的尸体。埋在那里的石碑离现场起码有六七米远,可是哪还有它的踪影,离那里十多米远的千年石拱桥也塌了,方圆三十米范围寸草不留。还能看到的只有几棵高大的松木只剩下躯干还在熊熊燃烧,发出“噼噼拍拍”的响声。”
“威力真的这么巨大,你是怎么脱险的?”
他知道吕营长对于那五千万仍有怀疑,于是详细地说:“当我们快走到石桥头时,趁他不注意,我回头向他的脑袋连开三枪。我的出手之快,动作之突然,前所未有,可是还是被他躲开了,不单被他躲开,他还给了我三枪,真险,子弹擦着耳根飞逝而过。还好石桥旁边有个石碑,我慌忙逃了进去,才能保全性命,并最终把对方干掉。”
吕营长打断了我的话:“如何把对方干掉,我要听惊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