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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考验

    还好,她的手颤抖的瞬间他刚好只顾喝茶,没有看见。

    其实她早猜到志强已经被捕,只是没有完全证实罢了。如今听到他这么说,心里难免感到难过。不过,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很快恢复了心里的平静,若无其事地说:“啊!太好了。不过,我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读书看报,关心天下大事,但却没有看到有半点消息说抓到中国特工。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吞下了刚刚呷的一大口茶:“军中无戏言,我能乱说话吗?”

    “我好久没有东西写了,能让我采访吗?”

    “我今天请你来想帮我认人,采访的事以后再说,既然他被我逮捕了,采访的事往后时间有的是。”

    其实,她早就知道被捕的是谁,为了撇清和对方不认识,她故意问道:“不让我采访,这个人重要吗?”

    “他可能就是一个多月前在水库打死我二十多名官兵的凶手,这么重大的事,你说重要不重要。”

    她显得有点急躁:“太重要了,如果他真是杀人凶手,我应该能认得到。走,带我去看看。”

    “不急,我们……”

    此时,志强和他们的距离仅隔四排矮房,志强住在四楼,他们在一楼,可以说是尽收眼底。

    他们一阵寒暄之后,接着把话又切入了正题,由于话音很小,志强无法听到。

    就在志强暗暗盘算他们在谈什么事时,房间的门“笃笃”有人重重地敲了二下。

    不好,有人在门外偷窥,志强闪身回到桌子边,随意地拿起茶杯,装作很自然的样子喝了一口温开水。不热不冷地问:“谁,鬼鬼祟祟的要干吗?”

    “请开门,我是这里的服务长。”一个沙哑的女中音传了进来。

    门开处,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女子映入志强的眼帘,由于肥胖,她显得矮墩墩的,齐耳短发,胖嘟嘟的脸庞就像猪头。要不是一身的戎装,衬托出她精神抖擞,英姿飒爽,显示着一个军人的风采,真会认为她是一个乡村的普通老百姓。

    志强正想说话,被她抢了先,冷冷地说:“我是这里的服务长,我办事向来光明正大,凭什么要鬼鬼祟祟呢?”

    听她说没有来偷听,志强立马转换话题:“门敲得这么响,吓了我一跳,有什么事吗。”

    “不是故意的的。我姓吕,是吕营长的姨妈,吕营长叫你过去一趟,请跟我来。”

    志强故意问道:“他在那里?”

    “跟我来,他在一楼的办公室等你。”

    走在楼梯上,志强一路想:他叫了信田美子来,现在叫我过去,中间肯定有什么大事要澄清,难道要她当场辨认我是不是在水库的那场杀害敌人的中国特工吗?

    随着越来越接近办公室,志强的担心越来越多,虽然自己已经作了心里准备,但是,信田美子准备好了吗?万一她看到自己后有感情上的波动,不就暴露了我们曾经认识吗?到那时,自己暴露目标无所谓,她就危险了。

    刚到吕营长办公室门口,信田美子迎了出来,这是志强万万没有想到的。她镇定大方地伸出了手,腰弯到了145度,眼睛向地下看:“你好,我是部队的战地记者,叫信田美子。”

    志强知道她不敢看自己,她怕自己会有表情的变化,因为她早知道吕营长的眼睛像鹰一样地盯着外面,只要我们双方表情上有一丝的变化,就会被吕营长鹰一样的眼睛捉摸到。志强目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说:“听你的名字有点怪,难道你是日本人吗?”

    “你的眼睛好恶毒,我是日本人,吕营长有请,我得走了。”她非常自然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身体闪到一旁,眼睛微微向上抬了抬。她脸不红,心不跳,从那个角度看她,都保持原来一模一样的表情。

    “不是眼睛恶毒的问题,你的名字和举动告诉了我。”志强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

    吕营长坐在沙发上就像一只鹰,而志强似乎成了地面上的一只小鸡,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志强。

    当志强跨进门时,他才起身说:“大哥,几天没有来看你了,过得习惯吗?来,坐。”

    他坐在主位上,志强坐在客位上。志强回答道:“让我享受正军级以上的待遇,你太抬举我了,我受之有愧。”

    “不,你是我最敬佩的人,享受那个待遇理所当然。”

    为了掌握主动权,志强先发制人,问:“我来了,你的客人被我赶跑了,于心不忍呀。她长得好漂亮,敢问她是你女朋友吗。”

    他盯着志强的脸孔说:“不会的,是我故意叫她走的,省得让你们在这里难受。”

    “什么意思?”

    “她说她认识你。”

    志强转守为攻地说:“岂有此理,我们刚见面,就是她真的认识我,哪有时间跟你说她认识我。”

    “大哥,不要激动呀。你刚从对面路上走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你,她说认识你。”

    “我没有激动,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认识我也不奇怪,毕竟我在高平也呆了一段时间了。她又没有说在那里见过我。”

    “一个多月前的某一天,你到过我们XX水库吗?”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志强的脸说。

    “没有。”志强果断地回答。

    “或许你忘了,你再想想看。”

    “不要想了,我的记忆再差也不至于去过那里都会忘记。怎么了,水库发生了什么事呢?”志强故意反问道。

    “这就奇怪了,她刚刚对我说,她在水库的XX村饭馆看到过你,还和你一起吃过饭。”

    “胡扯,要不叫她回来重新看看我,会不会认错人呢?毕竟面目、身材相像的人很多。”志强停了一会儿又说:“怎么了,有什么事直问,知道我就说,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

    “一个多月前的某一天,我们守卫在那里的二十多个人一夜之间被人杀了,杀人者肯定是中国特工,我们正在全面调查,所以就……”

    志强打断他的话:“你干吗这么敌对呢?有证据吗?”

    他目光炯炯地说:“有的东西不需要证据也可以证明,事情实太清楚了。”

    志强义正辞严说:“你不要血口喷人,没有证据怎么能把屎盆子往中国人头上扣呢?你认为中国人比较老实好欺侮吗?”

    他针锋相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国家的局势比较紧张,不是你们的人干的,难道会是美国特工干的吗?”

    “你干吗就要死脑筋说我们干的呢?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前,一切都有可能,很可能是美国特工干的,甚至还有可能是日本小鬼子干的,别看日本小鬼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都是一群喜欢搞阴谋诡计的小人。”

    “他们吃饱了撑的,这么远过来杀几个人,有意义吗?”

    “太有意义了,我感觉美国特工干的最有可能。杀你们二十多个人,一来可以检验自己的实战能力到底达到怎么样的一个境界,顺便寻找越战时失踪的美国人;二来可以报从前失败的一箭之仇,心里解恨;三来可以嫁祸于中国人,让中越再次蒙上战争的阴影。”

    由于激动,他站了起来说:“不要说这么多了,他们不会这么远道而来的,肯定是你们中国人干的。”

    看他站起来,志强也生气地站了起来说:“如果你要这样野蛮无理说话,我也要告诉你,几年前在西沙群岛的某个小岛上,我们的十多个守岛战士一夜间被不明身份的蛙人所杀,谋杀者肯定是你们越南人干的。”

    他着急地说:“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越南人干的呢?”

    “你都不要证据可以捏造说水库死了二十多人是我们中国人干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干吗要有证据呢?”

    “噢,我忘了告诉你,我有证人。刚才走的人叫信田美子,她是幸存者,她指控你是当时的谋杀者。”

    “证人有什么用,我也可以买通一个人,说是你干的。你既然说是我干的,证据呢,现场有没有留下谋杀者某些证据,比如说,他受伤了,现场留下他的血迹,或留下他的遗物。”

    他悲伤地说:“证据没有。他的武艺太高强了,我们二十多个人正规军,竟然对付不了他。中国特工从水库坝上的守卫班入洞,直接杀到下方发电站的保卫班。我们的人死得太惨了,有的是被刀活活砍死的,大都数都是被冲锋枪打烂了头。”

    志强知道他既要弄出信田美子的身份,又要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来个一石二鸟。为了使自己和信田美子的关系不被怀疑,志强冒险把她抛了出来,说:“你刚刚说,信田美子是幸存者,她为什么能幸存呢?你不觉得奇怪吗?她会不会被美国人收买了,成了一名美国特工,明知道是美国人干的,却要嫁祸于中国人,让中越再次卷入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我们已对她作了全面、精心的调查,她没有任何的背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作家,根本不可能成为某国的特工或间谍,她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因而,我们还聘请她做我们的战地记者。”

    “不要太相信一个人,如果她没有被别人利用,干吗要一口咬定是中国人干的呢?”

    他坐了下去,有点生硬的弹簧反弹着他的屁股,神秘地说:“她的话我相信。老兄,我也怀疑是你干的,老实说,其他人还真没有那个胆量和水平,因为我领教过了你的武功,只有你才能以一当十,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杀了。”

    看他坐下去,志强也坐了下去,心平气和地说:“我的武功很高是没错,正常情况杀十多个人确实不在话下,但你想想看,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救出三名战友,让他们安全地回家,我吃饱撑的跑到水库去杀人,有必要和可能吗?”

    “好了,没有结果的事我们不谈了,是也好,不是也好,反正事情都过去,我们在这里华山论剑有什么用呢。我看你武功这么好,我想请你当我们的武术教官,你意下如何?”

    志强正想回应,他抢了话说:“你可以不要这么急想好了再回答我,我是全心全意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志强果断地说:“这有什么好想的,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着急地说:“怎么不可能,你们中国武功不是要在全世界发扬光大吗,武术是没有国界的,我把你当成朋友,邀请你当武术教官,你有什么理由拒之于千里之外呢?”

    志强暗暗佩服他的聪明才智,从表面看,他说得确实没错,武术是没有国界的,能让中国武术在全世界上发扬光大,确实是中国人的一件幸事。但他却忽略了一个细节,我是一个军人,不是民间的什么武术教头。特别目前是敌我双方,怎么可能去教敌人武功,再反过来打自己人呢。但在他口口声声称朋友面前,我也不能把话讲得很土。于是机智地回答:“我是一名军人,在国内我都没有资格当教官,有何能何德出国当别人的教官,不被人笑掉大牙才见鬼呢?”

    他仍不死心地说:“只要我愿意请,你愿意教就行,干吗要看别人的脸色呢?”

    “吕营长,我老实告诉你,我的武功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根本没有一点章法、套路可行,没有达到一定武术境界的人是学不会的,弄不好还会走火入魔废了自己的身体。”

    他惊恐地说:“你的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