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俩轻微的鼾声传出洞外时,志强悄悄地离开了洞口。不过,他没有走远,也不敢走远。他在洞的对面一棵大树下躺了下来,这个位置很好,斜躺在那里,远离自己约三十米的洞口尽收眼底。
他想好了,既然他们今晚在边界上有交易,注定不会风平浪静,说不定会有一场你死我活、刀光剑影的搏斗。自己既要保护好高原松竹的安全,看他到底想干吗,也要不费一枪一弹,让她俩臣服,把那张微型地图夺过来。
当如火的夕阳从西山坠落时,在阴森森的原始森林里,黑夜意味着开始了。
美人鱼觉得睡得很辛苦,当她醒过来时,一眼看到丑小鸭的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了。她轻而慢地把手移开。趁机抬手看了看女式军用表,“小妹,醒醒,18点了,天快黑了。”
丑小鸭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转过身子:“姐姐,我还没有睡够,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
美人鱼一边梳理着一头黑发,说:“快起来,没睡够在半路上我们找个地方再睡。”
丑小鸭一骨碌爬起来,擦了擦眼屎说:“姐姐,你没骗我吧。”
“五分钟后出发,你和他走在一起,我在后面跟踪掩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更不要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美人鱼站起了身子,看着她还懒洋洋的样子下了命令。
看着她们在作最后的准备,志强也作了准备。当他整理完毕刚躲在大树后面,他们一行三人已走出了洞。
她俩都穿着便衣,一身旅游者的打扮。他俩走在一起,美人鱼走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从高原松竹的走路姿势看,他的脚伤好像没有什么大碍。
走过一段路后,丑小鸭挽起他的手,打破沉默说:“为了路上的安全,我就叫你大哥吧。不过我们只是在演戏,请你千万不要当真。我知道你这个剑眉星目无疑是最佳五官的美男,心里压根儿看不起我这个丑八怪的。”
高原松竹反握紧她的手说:“我没有妹妹,我不单很喜欢你,真的还希望你成为我的妹妹。”
丑小鸭唉声叹气地说:“嗨,要是没有这场战争多好呀,我一定可以成为你这个美男的妹妹。可是,如今我们是敌我双方,可望而不可及,只能演演戏而已。”
“战争是国家的事,我们无法驾驭它。结识兄妹是个人的事,只要双方愿意,我们完全可以无拘无束地结成兄妹。”
她担忧地说:“我的姐姐会同意吗?”
“你真傻,这属于自己的私事,我们的谈话她又听不到,何必要多此一举告诉她呢?”
“姐姐很厉害的,我的事没有能瞒得过她的。”丑小鸭看了他一眼担忧地说。
转眼间,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村庄。就在他们有说有笑,装着若无其事地经过村部时,突然闪出一群持枪的人把他俩团团围住。还没等那伙人说话,她先发制人:“你们这是干嘛,人多势众想抢呀。”
为首的那个人叉着腰:“你先看看路旁的牌子,那上书:”横横村“三字怎么解释你知道吗?”
丑小鸭吃吃地说:“我没有文化,那知道什么意思。”
为首的那个人:“横,不单说明我们这个村落很大,还暗示野蛮的意思,如果不老实招来你们是干嘛的,定叫你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丑小鸭装着惊恐的样子说:“我们是夫妻,从高平市下来去旅游的,今日路过贵地,请你们高抬贵手。”
为首的那个人:“把身份证、夫妻证明给我看看。”
丑小鸭故意拍着身子说:“噢,出门时忘记带了。”
为首的那个人向旁边的俩个人视了个眼色,只见那俩个矮胖子“刷!”穿到她身边,说:“是你自己老实把东西拿出来,还是让我们搜。”
丑小鸭后退几步说:“你们不要乱来,今天姑奶奶不想杀人,不要逼我。”
“一个黄毛丫头,在我的地盘上竟敢口出狂言,我倒想看看你有何能耐,上!”
看那俩个矮胖子蠢蠢欲动,丑小鸭怒目而视,拉开架式:“你们别认为我年纪小,我真不想乱杀无辜。不过,你们确实要一意孤行,逼着我亮剑,你们会死得很难看的。”
俩个矮胖子看到丑小鸭怒目而视,愣在那里,目光投向为首的那个人。
为首的那个人手一挥,下了无言的命令。那俩个矮胖子一招恶虎扑兔,同时扑了上去。一个人想抱住她的头,来个断头锁。一个人想抱住她的腰,看中了她硕大丰腴的大奶,来个头顶奶。
就在他们张开双臂想合拢之时,只见她避其锋芒先迅速后退了二步,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俩个矮胖子见扑了空,立即跟上两步想再次把她抱住。可是,这次他们的速度明显比她慢了,只见她飞起一脚踢中走在前面那个人的心窝,接着转身再一脚踢中另一个人的心窝。
几乎同时听到“扑!扑!”两声闷响,鲜血立刻从他们的嘴角流出。他们双手捂住心窝,脸色铁青,嘴唇紫黑,无神的眼睛望着对方,仅十几秒钟的时间,就踉踉跄跄倒了下去。
“好功夫!”,躲在不远的志强差点叫出声来,不好及时煞住了嘴。就在他观察着他们如何向她进攻时,忽然看到一个人拿着木棍,悄悄从背后对准她的头敲了上去。志强暗想:她完了,这一棍子下去非死即残。
其实,志强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见丑小鸭突然感觉头顶上空有一股暗流涌动时,她就判断可能有什么东西袭击自己。于是她以电光火石之势,往右边迈出一步。与此同时,木棍几乎擦着她肩膀的衣服而下,由于他用力过猛和惯性的作用,木棍打在地板上,“砰!”的一声脆响,棍子被折成两断。
当棍子折断落地的一瞬间,丑小鸭看了个真切。就在他用剩余的半截木棍,对准她的腰间直直地戳刺过去时,她没有惊慌失错,而是以静制动左手抓住他握木棍的手腕,右肘凶猛地连击他的胸口,直至他口吐鲜血,软绵绵地扑倒在地上。
虽然连倒三人,却还有不怕死的。只见一个英俊少年冲了上去,二话不说,一句直拳迎面而去。
她知道他的拳又快、又狠、又准,而且还知道他的拳是虚晃一招,其实他在提膝想击自己的腹部,才是真正的用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拳到脚到之时,她迅速往后一后空翻,跳出他进攻的圈子,并一个扫堂腿扫了过去。
他不单武功不弱,还身轻如燕。就在她的扫堂腿要扫到他的双脚时,他一个旱地拔葱高高跃起,只觉得一股旋风在他的脚下刮过。
他的双脚刚刚着地,还没站稳脚跟,她对准他的胸口推出一掌想把他推到。
他确实身手不凡,就在她推出右掌的一刹那,他非但没有退却,竟然还能转守为攻。只见他左手把她的右掌拨开,右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她的腹部。
她真的不是等闲之辈。她一眼看到他的右拳击向自己的腹部时,她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的右拳挡开,并用防不胜防的撩阴脚,踹向他的裆部。
这一招撩阴脚不但让男人防不胜防,也让男人痛不欲生。只听他“哎呀!”一声惊叫,左手捂住下身慢慢地蹲了下去,右手指着她:“你…你…你…你…你…下流无耻!”
丑小鸭想回答他什么。只见为首的那个人双手一挥,十几个拿着长枪的人把她团团围住,“哗啦!哗啦!”子弹上膛和拉开枪栓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志强确实为她担心,也确实没想到她的速度如此让人不可思议。就在为首的那个人双手一挥的瞬间,她早就了到他们会动枪,于是她一气呵成地拔枪、打开保险,并把枪口对准了发号施令的人。只听她对他说:“你相信不相信你死得比我快。”
为首的那个人颤抖着身子说:“相信,相信,我已经领教过你的厉害了,你是谁能告诉我吗?”
丑小鸭“哼”地一声阴笑说:“你充其量是这村里的民兵队长,你想想看,有资格问吗?”
“对,对,对,我是民兵队长,总因如此,我才要问题清楚你们的身份。不瞒你说,我也是奉上级之令,上级要求我们对过路的人,特别是晚上过路的人严加盘查,以防有中国的特工从这里窜出去,还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丑小鸭鄙夷地说:“我像中国的特工吗?”
“你肯定不是。上级领导说了,他们是男的,一个到四个不等。我们只怀疑你身边这位有问题。”他用嘴奴了奴说。
“既然我不是中国特工,那么我的老公会是中国特工吗?岂有此理。”丑小鸭分辩道。
为首的那个人较坚决地说:“那不一定。在没有任何证件证明你们是什么人和什么关系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另外,根据上级的命令,不管是谁,拿不出身份证明都得先关入我们的村公所,请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尽快验明你们的身份,早日放你们走。”
“假如我不配合呢?”丑小鸭临危不惧地说。
“那会有两种结果,如果你开枪打死我,回报你的结果也会死在乱枪之下,你身边的男人也会一同陪你而去。如果负偶顽抗,也许你会打死我的手下几个人,但最终你肯定寡不敌众,被我们所擒。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没有退路可走了。”
丑小鸭没有退却,怒吼:“放肆,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告诉你吧,我是从河内直接派下来的钦差大臣,你们快闪开,要不然格杀勿论。”
为首的那个人用手扫了扫浓密的一头黑发,鄙夷道:“既然是钦差大臣,快快拿出你腰牌呀,无凭无具,我干吗相信你呢。”说完,一挥手向自己手下的十多个民兵下了无言的命令。
他们会意,慢慢地缩小了包围圈。枪口一至瞄准了她身上的各个部位,有俩个人的枪口是向着高原松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