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反应,志强用力跺脚,大声呼喊:“快停车,尿快憋死我了。”
“吱~~~~~”车轮长长地刹车停了下来。接着听到他们三个人(驾驶员,指导员,王排副)下车小便。最后才听到有人开车厢的锁,接着看到王排副上来给志强开锁。
志强心中暗喜,心想:只要你给我打开了锁,我会一拳把你打倒,然后一个飞跃窜入山林,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志强高兴得太早了,因为,王排副并没有打开他的手铐,只是打开了他连在车顶铁杆的锁。
特别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王排副竟然把锁在车顶铁杆的锁,锁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也就是说,此时,志强和他连在了一起。
志强和他同时跳下车的。
志强暗想:我不怕你同我连在一起,趁你不备,把你击倒,之后,抱着你逃跑,只要隐入山林,就凭指导员和一个驾驶员奈何不了我。到时把你一拳结果,把自己的手铐打开,等到指导员回去搬救兵,我早就翻过十几个山头了。哼,要找到老子,还不是大海捞针。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志强算计如何脱身逃跑时,却惊诧地看到指导员从车头前面走了过来,站得离志强很近,不但提着枪,而且还打开了保险,完全对志强有了严防和戒备。换句话说,对于志强这个被铐了手铐,又和王排副栓在一起的人,要想在这时逃跑,那是绝对的冒险和不可能。
志强刚背过身解开钮扣,磨蹭着拖出长长的软软的东西,就听到指导员在背后说:“兄弟,抓紧时间,呆在这里我总感觉不太安全。”
志强转过头回答:“你多虑了,这都是我们的地盘,又不是敌占区,怎么会不安全呢?”
指导员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心虚地说:“我们的地盘是不错,但再看看这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我总感觉心惊肉跳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志强哈哈大笑道:“你太神经质了,原始森林怎么了,难道老虎敢出来吃我们。我们都是军人,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动我们一根汗毛呢?”
“你动作放快一点,等我们离开了这绵延几十里的原始森林,再好好休息一会儿,行吗?”指导员几乎在求志强。
志强之所以磨磨蹭蹭和他搭讪,目的在想方设法如何制服他们逃跑。志强曾经想先一肘把排副击倒,然后转身把指导员踢倒。不过这难度太大了,最终他放弃了这个计划。
志强细心地分析过,虽然排副和自己连在一起的,把他打倒甚至一拳要了他的命都不成问题,但还要转身对付指导员就没有那么容易得手了,毕竟他是一个响当当侦察连的指导员,况且,他还戒备地握着打开保险的手枪。
看没有机会逃跑,志强回应道:“不要说我慢了,要怪只怪今天喝的茶水太多了。我可提醒你们,我的尿会很多,我会随时喊你们,你们千万不要装聋作哑,要不然,我会把它拉到车厢里。”
指导员回应说:“为了便于小解,我们就不把你锁在车顶的横杆上了,你随时可以在门缝里小便,行吗?”
看他们又对自己放松一点,得寸进尺地说:“车跑得这么快,摇摇晃晃的怎么小便,最好把我的手铐解掉。”
这次他们没有理他。上车之前,王排副打开了自己手腕上的锁,命令道:“对不起,还要委屈你了。”
就在志强脱离他身体的瞬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逃跑的机会来了,给他们拚了。
就在志强准备先把王排副击倒之时,他清楚地看到排副的另一只手握着打开保险的手枪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胸口,更要命的是久经沙场的侦察指导员,黑洞洞的枪口也对准了自己。无奈自己不但赤手空拳,双手还被铐住,所以志强没有冒险行动。
看着漆黑的夜空被微风吹拂,黑沉沉如死一般的群山,志强暗暗感叹道:这里应该是最佳的逃跑路段,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往后恐怕就更没有机会了。
当志强被押进车厢里时,听到外面“咔嚓!”一声的上锁声。不久后,车重新启动,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行走。
志强曾经试图从窗口跳出去,无奈窗口太小,只能望洋兴叹。此时身陷囹圄的他,多么希望自己变成一只小鸟,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从窗口飞出去。
既然不能从窗口飞出去,还是要想办法通过下车小便,寻找机会伺机逃跑。当车往前走了约一个多小时后,志强大声呼喊:“司机,快停车,我想大便。”
“他妈的,吃这么多干吗,一会儿小便,一会儿大便,累死人。”只听司机大声骂道。不过,骂归骂,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停了车。
车虽停了,见后车门还没有打开,志强踢着门喊:“快开门呀,我可能拉肚子快等不及了。”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响,车门被打开了。原本志强想跳下车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飞速钻进山林,可是,门开处当志强看到王排副和指导员两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和心口时,梦想再一次让自己如坠深渊。
如果这时冒险行动,虽然也有成功的可能,但多半是自掘坟墓送死。志强沉着冷静地假装反应很迟钝跳下了车,见他们的手枪一刻不停地指着自己时,志强沉下脸说:“你们太过分了点吧,我上个大厕还如此草木皆兵,怎么能让我拉得出大便呢?”
王排副的枪还是一动不动地指着我说:“对不起,现在是非常时期,保护首长的安全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你就在公路边将就吧。”
志强暗想:王排副,你不要得意、嚣张,还说得这么好听是保护我,我不怕你枪口对准我。来吧,你跟得越近越好,只要我一个转身,我即刻叫你上西天,只要我几步钻入山林,那好比放虎归山。
就在志强一边往前走,一边盘算如何把王排副干掉时,偷偷回头的一瞬间,一眼看到指导员也跟了过来,他的枪也从来没离开过自己。
这一次志强彻底死心了,原本他认为只需对付王排副一个人,胜率百分之百。现要在瞬间徒手夺去两个人的手枪,那是天方夜谭不现实的,特别自己的手还被铐着,更不可能去完成一项难于上青天的飞跃。
尽管看到他们握着枪非常警惕地注视着自己,但志强仍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他对全神贯注地对指导员说:“指导员,你们能否离我远一点,你们离我这么近,我真的想拉却拉不出来,憋得难受死了。”
“这里常常有中国特工的神出鬼没,为了保护首长的安全,对不起你就将就吧,而且,希望首长动作能快些,多在这里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志强故意发起了火说:“有你们在,我真的拉不出大便。既然你们这么怕我逃跑,还不如把脚镣给我戴上算了,再把我锁在公路边的树上,确保万无一失,这样总该放心了吧。”其实志强暗想:我是在讽刺你,你总不会真的叫他们给我上脚镣。
想不到指导员诡计多端,顺着他的话自然地向司机命令:“把脚镣带下来给首长,首长说戴了脚镣才能拉得出大便。”
当真的看着司机给自己上脚镣时,志强才知道看来这次要在路上逃跑真的难于上青天。
接下来的事不想提了,反正没有一点机会逃跑。当他们给志强下了脚镣,重新把他送到车厢里去时,感叹的志强向大山壮怀激烈地一声长啸:“嗷!!!”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确实有点困了,也许是自己自暴自弃了,志强竟然躺在车厢靠门的地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的整个身子快速向前车滑去,接着就听到“吱~~~~~”车轮长长的刹车声,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接着看到司机一边下车一边咧嘴骂道:“妈的,死石头左滚一点也好,右滚一点也好,却刚好在路中心,真是王八蛋气死人!”
由于车灯不是很亮,加之车停在比较远的地方,横在路中心的石头在志强看来,总感觉若隐若现。
当司机一边不停地骂着走近石头时才大喊:“指导员,你们快来帮忙吧,石头太大了,我一个人根本搬不动,把车上的撬棍带过来才有办法把它弄开。”
指导员和王排副下车向那里走去,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叽叽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
王排副拿着撬棍对指导员说:“这撬棍造得不错呀,完全利用了物理学的杠杆原理。”
指导员看了一眼撬棍,问道:“看看是那里制造的。”
王排副停下脚步,低下头左看右看,最终看到刻在撬棍的一行小字说:“中国制造。”
指导员风趣地说:“我们的老大哥想得真周到,去除绊脚石的工具都给我们准备得这么充分。”
王排副幸灾乐祸地说:“不要再刺激他们了,当初他们知道我们吃着他们的大米,拿着他们的枪支弹药掉头打他们时,他们就差点气得变成疯子。如果再让他们知道连撬棍都支援给我们了,他们气得还不吐血吗。”
说完,他们对视一眼,得意地哈哈大笑,那笑声像悠扬的歌声,在静静的夜空中回荡。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石头边,没有更多的闲聊,便直接干起活来。王排副把撬棍插入石头下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垫石上,和指导员、驾驶员共同撬石头。就在他们异口同声喊一、二、三共同发力,石头微微有点向上升时,一只有力的美腿从天而降踩在了石头上。
他们三人疑惑不解地抬起头,当看到他是一个瘦弱的蒙面人时,指导员、排副才慌忙去拔枪,但为时已晚。只见蒙面人左右开弓,先把他们俩个人的手枪踢掉,接着两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准确无误地插入了他们的心窝。
他把匕首拔出来的同时,只见他们胸口浓黑的血像喷泉般的喷了出来,随之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山野,他们真的还没有搞清楚对方是谁,就一命呜呼地倒了下去。
驾驶员惊恐万状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架势,结结巴巴地问:“你是谁,干吗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
“习惯了,我想杀谁就杀谁,你管得着吗!”蒙面人的话很冷,冷得直接可以杀死人。
“敢问阁下,杀人总该有个目的,或者为财,或者为仇,你为那般呢?”
蒙面人走近一步,用匕首逼着他的鼻子说:“我不为仇也不为财,今夜只想杀人过个瘾。”
驾驶员小声骂道:“真是个变态的杀人狂。你想把我们车上的人全部杀光吗?”
蒙面人望了一眼星空,说:“不一定,也许有我不感兴趣的人。”
驾驶员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急问:“什么样的人你才不感兴趣的呢?我知道你是好人,专杀贪官污吏是吧,我只是打杂的一个小司机,肯定不是你要的对象。”
“你费话太多了。老、幼、弱、病、残,妇我都不杀,当然,他们要杀我时,另当别论。”
驾驶员轻轻咳嗽了一声,“谢谢你,我可以走了。”说完,转身拔腿想走。
蒙面人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你胆敢走一步,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他双腿一颤抖,额前冒着一层热涔涔的汗珠,停在那里说:“你没有看出来我是个脑残吗?你不是说,不杀病残的人吗?”
蒙面人怒骂:“你说自己是个被废了下身的太监,我还能相信你,你说是个脑残,不是分明在戏弄我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死得更快吗?”
“我真是个脑残,我有证书,不信拿给你看。”说完,去摸口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后退几步后,摸出三把雪亮的柳叶飞刀,分上、中、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蒙面人掷去。
躲在车窗口的志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一道璀璨无比的金光向蒙面人射去。
志强暗想:蒙面人完了。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躲开像比离弦的箭还快的飞刀是不太现实的。
就在志强替蒙面人担心之余,一个惊心动魄的画面展现在服面前。只见蒙面人快速从口中吐出一根一尺多长的绳子,随即一个360度的旋转,三把飞刀齐刷刷地缠在了绳子上。飞刀在车灯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蒙面人做了个使劲握拳头的动作,这个动作五指并拢的一瞬间,迸射出一股腾腾杀气。“本来我不想杀你的,今日你自己要找死,怨我不得。”说完,只见蒙面人头一甩,身体像飞轮一样旋转一周,三把飞刀按原来的轨迹飞逝而去。
驾驶员掷出飞刀后,认为对方必死无疑。于是他拔腿就跑,想回到驾驶室开车溜之大吉。不过他太高估了自己或太低估了别人,压根儿没想到对方不但丝毫未损,还杀个回马枪。于是,他刚迈开步,三把飞刀就分别从背后击中了他的脖子、后背心、大腿。他踉跄几步,像一扇墙壁向前“砰!”地摔了下去。
蒙面人走了过去,当他蹲下身子拨出司机身上的三把飞刀时,随即看到三股“喷泉”飞射而出。
杀过鸡鸭的人都知道,血来得凶,也死得快。当司机身上的“喷泉”变成“干泉”时,他很快死了。
蒙面人踢了一脚人马高大的司机说:“这么快就死了,真是一个空心冬瓜!”
接着看到蒙面人去看那俩具尸体的情况,当他跨过倒在公路正中间的尸体时,斜瞟了一眼还在地上不断痉挛的身躯,当他看到死者带着冤屈和不甘的眼神逼视他时,他没有半点的恐惧和疑惑,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还蹲下身检查一下他是否还有反抗能力,当确认软绵绵的他马上就要断气时,起身向志强的方向走来,志强知道死神很快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