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族长生气,彩云姑娘走上去问道:“大伯,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族长站起来对大家说:“彩云和糍巴鬼先留下,我另有事交代你们,其它人去吃饭,我们随后就到。”
志强知道,今天的事因都由自己而起,从瘦高个行色匆匆跑来报告和老族长听完脸色铁青的样子看,将要发生的什么事可能很严重,而且肯定与自己有关。于是志强挺身而出说:“老族长,我也留下吧,也许我能帮些什么忙。”
彩云看志强缠着纱布的大腿,轻蔑地说:“就你这大腿还能帮什么忙,不添乱就已经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如果真想帮什么大忙我们拍手欢迎,你跑一百米给我看看。”
老族长先骂了她一句:“彩云,不得对秦老板无理。”接着又转过脸对志强说:“秦老板,别和我侄女一般见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在她心里还是挺喜欢你的。”
志强接口说:“我心里明白。你们都对我太好了,简直把我当作神看待,如有机会,我一定加倍地奉还。”同时,志强心里暗想,其实靠近中国边界的部分越南人还是不错的,他们永远没有忘记根还在中国。假如还有战争,一定要区别对待他们,千万不要认为越南人全民皆兵都是坏的。
彩云白了大伯一眼,说:“大伯,你别乱说了,他木头一个根本不懂得爱,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老族长没有去理会她,看志强一眼说:“这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我怕你知道了会担心受怕。不过既然你想留下来,那就留吧,也许晚上发生的事会惊动你,到时你也有个心里准备。”
彩云真是个急性子,急不可待地问:“大伯,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呢?难道他们还要来抢人吗?”
“你说的没错。据探子回报,说岳家的人晚上派了二个人来暗杀秦老板,他们真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糍巴鬼愤愤不平地说:“当时,我们和他们不是都谈妥了吗。他们明知道秦老板不是中国人,还要赶尽杀绝,他们到底想干吗?”
老族长“哼!”的一声音轻蔑说:“真是欺人太甚。他们既然要来送死,我们就成全他们算了。”说完,对彩云和糍巴鬼交代应如何如何。
志强暗想: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显得很柔弱,特别是男人,一旦有机会,也要秀秀肌肉给人看,以展示自己的威武不屈。于是志强说:“才俩个人呀我对付得了,不麻烦你们了。”
彩云讥讽道:“他们都是岳飞的后代,至今他们还保持天天习武的习惯,个个武艺高强,你千百别认为他们是一群饭桶。我知道,你可能有点武功,但充其量是花拳绣腿罢了。更何况,你还有伤呢,你如此目中无人、口出狂言,不怕吃亏?”
糍巴鬼埋怨地说:“秦老板,别逞强了,不是我们笑话你,你要是真有武功的话,昨天也不会被他们擒住。”
志强本来想说,昨天没有防备是被人暗算的。但他没有说,因为此时此刻,自己纵然有千万张嘴,说得再真实,说自己的武功再高,他们也不会相信,因为自己确实是被他们救回来的。
为了展示自己的功力,又能试试对方的武功,志强对糍巴鬼谦虚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习武之人,武功自然不弱,而你长得五大三粗,武功一定不得了。而我只是个武术爱好者,靠自学才掌握一点基本功。为了把武术发扬光大,我愿意向你学习,我们切磋切磋如何?”
糍巴鬼听完我的话,哈哈一笑说:“一个生意人,手无缚敷鸡之力,而且还受了伤,敢叫板和我比武,我才不欺负你,让天下英雄耻笑,叫彩云给你切磋吧。”
“大哥,你不要轻敌呀,说不定他暗藏有祖传的什么绝世武功把你打败呢。还是你给他比吧,我怕比不过他。”彩云看了一眼志强受伤的腿,显然她在挖苦、讽刺对方。
“彩云,还是你和他比合适,你赢了,理所当然,如果他赢了,也没有人笑话你。我和他没有什么可比性,胜了,也胜之不武。”
“叫我跟一个受伤的人比武,想羞死我吗,我才不干呢。”彩云撅着嘴说。
看他们在相互推让,完全没有把志强放在心上,志强挥手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打心眼里看不起我有武功,这样吧,你们都不要推让,同时从前面向我进攻,行吗?”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秦老板,你牛皮吹大了吧。不过你既然大言不惭、咄咄逼人要我们和你比武,想必你暗藏有惊人的武功,你说吧,怎么比。所谓说刀箭无情,万一把你打成残疾了,如何是好。”
“俗话说,刀箭无情,拳脚也会伤人。我们今天不比拳脚就比力量,如果你们能把我从凳子上提起来,就算你们赢,行吗?”
他们再一次被志强的话说得面面相觑。糍巴鬼二话不说,撸起衣袖说:“秦老板,就你那百来斤的重量还要什么俩个人,我一只手都可以把你提起来,你太自不量力了。”
志强点头说:“好,你来试试。看看是我太自不量力,还是你们太井底之蛙。”
他径直走志强身边,双手插进服的腋下,说:“明人不做暗事,你注意,我要发力了。一,二,三起。”
虽然他费尽了身上的九牛二虎之力,但志强仍然岿然不动。
见志强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知道碰上了高手,于是向彩云喊道:“妹妹,他真的有武功,快来帮哥哥一把。”
彩云听了哥哥的话,立马走了过来说:“我怎么下手。”
“我们一个人一边,同时发力,我就不相信他真的有什么神力。”说完,他们走到志强的左右边,紧紧地抓住了志强的左右手。只听糍粑鬼像拔河似地大吼:“一,二,三起!”
当他们看到志强仍然脸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在那里时,双双喘了口粗气,之后糍粑鬼仍不服气地说:“蛮力是挺大的,不过武功如何就不知道了。”
志强双手抱拳,向他们施礼说:“献丑了,谢谢你们手下留情。”
他俩还想说些什么,被老族长挥手制止,他双手抱拳夸奖我说:“不错,武功了不得,能告诉我们你炼的是什么武功吗?”
志强慌忙抱拳还礼说:“爷爷过奖了。其实我炼的是下蹲功,当我发力的时候,我的重量就像一座大山,就区区靠他俩的力气,那是远远不够的。”
老族长再次抱拳还礼后说:“秦老板,既然你的武功这么高,对付俩个刺客绰绰有余,晚上我就不派人保护你了,如何?”
志强谦虚地说:“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不是有伤在身,我真的不把刺客放在眼里。可是,如今我的腿有伤,行动还不方便,又是在晚上,我希望你们可以在暗中保护我,我实在招架不住了,听我击掌为号,你们再出手相救,好吗?如果不出意外,我要活擒敢来杀我的人。”
老族长浓密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思考了良久,皱眉问:“如果你真有这么厉害,昨天被他们活活捆住是什么意思呢?你真的行吗?”
由于再次被揭短,志强的脸红得像刚刚滴进碗里的鸡血。拍着胸脯说:“有时失误是难免的,这次请相信我,你们尽管放心睡觉。”
老族长看志强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对他们俩个下令说:“就按秦老板说的去做,你们小心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但一定要保护好他,千万不要让他有毫厘的损伤。”
志强对他们拱手说:“谢谢你们了,辛苦你们了。”其实,他心里在暗暗骂道:就几个小毛贼能奈何得了我,笑话。
吃过饭后,志强推说累了很早就进房间休息了。其实躺在床上他根本没敢睡,轻敌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这点他很清楚,他在设计应如何对付来暗杀自己的人。
夜深人静,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已经歇息,不久后便进入梦香。山区的夜晚静得像座坟墓。
“当!当!当……”他清晰地听到楼下大厅里的时钟敲了十二响。他知道,决战的时刻不会很久了,他把白天准备好的二包石灰粉紧紧地抓在手中,把手放入被窝里,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偶尔故意发出鼾声如雷的呼噜声。
在外人看来,他们一定认为志强睡得跟死猪没有什么俩样。
“救火呀,救火呀!”突然从远方传来救火的呼叫声。随之传来人声鼎沸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向那里走去。
这肯定是他们放的烟幕弹,志强知道他们要来了。暗想:姓岳的人挺诡计多端,挺贼的,知道自己有伤不可能去救火,于是来个声东击西,像把周围的人引开。如果自己此时出门去救火或看热闹,那正中他们的诡计,因为此时躲在门前要杀自己的人正好趁自己不备下手。
果然不出所料,转瞬之间,就听到有人轻手轻脚地上楼,透过薄薄的玻璃纱窗看到俩个黑影一闪到了门前,把耳朵贴在门缝屏气凝神地听里面的动静。也许他们听到了如雷的鼾声,大约一分钟之后有人用刀在轻轻拨室内的门闩,“嚓!嚓!嚓!”传来像看完一页老书再翻过另一页的沙哑声。
“咔嚓!”一声,门闩脱落。虽然声音很小,小到就像老鼠咬了一口地瓜的声音,但在志强听来像如雷贯耳,因为他知道,真正决战的时刻到了。
志强偷偷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借着火烧房子从门缝间映衬进来影影绰绰的火光,看清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一条刚好能挤入一个身体的缝隙,举着钢刀一前一后地挤进来,随即又轻手轻脚地把门关好反锁。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志强身边,当透过朦胧的夜色看清志强还睡得像死猪时,相互对视轻蔑一笑,同时举起了透着寒气的钢刀,一个对准了志强的腹部,另一个则对准了志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