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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核阴影

    志强不可能把暗中侦察的事说给他们听,因为这不单是个天大的秘密,也直接涉及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在没有回国之前,这是不可能公开的秘密。于是他回答:“我还要去寻找一个亲密战友,他到底被俘还是战死,至今仍下落不明。没有搞个水落石出,我无颜回去见家乡父老。”

    “我总觉得,虽然我们可能帮不上你的什么大忙,但在暗中保护你是绝对没问题。”江怡然插着话说。

    “谢谢!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去完成未竟成的事业。现在中越边境的局势依然很紧张,越南当局为了挽回失败的面子,在边境上动作频频,你们回去后可能马上就投入训练中去,要勤学苦练杀敌本领,随时准备打仗。”

    “好,我们一定按你的要求做。老班长,你什么时候走呢?”江怡然关切地问。

    “我已经暴露目标,因此,我随时可能和你们分别。来,大家举起杯,为我们的重逢再共饮一杯,待到我们凯旋回国,再举杯庆祝。”

    他们纷纷和志强碰杯。志强最后说:“我们今天先吃好喝好,然后睡好,明天再说,好吗?”

    他们喝到早上七点才躺下休息。

    志强睡到下午六点就起了床,他没有打扰他们,通过和金老板对过暗号,轻手轻脚地上到了地面大厅。

    金老板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架起二郎腿在听音乐,茶桌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看他那表情,显得一脸的轻松和得意。见志强还睡眼惺忪的样子,便说:“还没有睡够吧,眼睛红得像兔眼。”

    “差不多了。我这个人劳碌命,只有干活我才能快乐,睡久了反而会腰酸背痛。”志强撒谎回答道。其实志强最多才睡四个小时。秦太阳至今还没有一点下落,还有江怡然提到的核反应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他放下二郎腿,拿起咖啡杯说:“先来一杯咖啡暖暖胃,再喝一盅?”

    “就喝咖啡,酒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成酒桶了。”

    他给志强冲好了杯咖啡,放在志强面前的茶具上,问:“同志们还好吗?在那里习惯吗?”

    “那里就像地下皇宫,应有尽有,他们在那里吃香喝辣的,能不习惯吗?只怕长此以往,他们都不想回中国了。”

    “你过奖了,那有你说的这么好。都是缘分,大家才能走在一起。”

    “金老板,这次能把他们安全救出来,全靠你提供了准确情报和一路的帮忙。再者,如果没有你这里的藏身之地,即便把他们救出来了也可能重新落入恶魔,我真的不知如何感谢你。”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这就见外了,同是中国人,看到骨肉同胞在那里受煎熬,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我只做了些我该做的事,谈不上什么感谢。”

    看他这么真诚,志强提出了另一个要求说:“金老板,我还想请你帮忙做一件事。这次你可以不要这么快回答我,等想好了才答应。”

    “你的意思我可猜个八九不离十,不就是如何把他们安全转移出去的问题吗?”

    “对,这只是一方面,你有什么计划。”

    “这个不难。等风声过了,我会用军车送他们到离中越边境最近的地方,然后让他们小心突围回中国。”

    “这次越军丢了人,肯定会在各个路口进行严格盘查,军车也有危险,万一路上被查,不就露馅了吗?希望你能有万全之策的计划。”

    他显得很有把握的样子说:“你放心。这军车是崔哥的走私车,我们在那条线路走过上百次了,一路畅通无阻,没人敢检查我的车。”

    志强提醒道:“那是从前,如今的局势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他慈祥地看了志强一眼说:“你头脑灵、点子多,依你看,如何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志强谦虚礼让地说:“我哪有什么办法,还是你拿主意吧。”

    他沉思片刻,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志强焦急地说:“想到什么妙计了,快说来听听。”

    “改天送货时我叫崔哥一起走,有崔哥在车上,保证一路畅通无阻。”

    “很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军车是崔哥的,我们的人怎么才能上去呢?退一步说,就是上去了,又怎么能在下车时而不会被崔哥发现。”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你放心好了。”

    “好,你这么自信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务必要帮我。”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西天。说吧,能帮的一定帮你。”

    志强不客气地说:“听说,高平某山区的一个山谷里,有一处核基地,请帮我打听清楚。”

    他沉思片刻说:“我在这里多年,没听说过有什么核基地呀。”

    “这是天大的绝密,你怎么能知道呢,所以,我才要你去打听。”

    他忽然变了脸色说:“你问这些干吗,这些不是你管的范畴呀。难道你还想狗打老鼠,多管闲事。”

    “既然我想了解它,它一定对我很重要。”

    “如果真是个核基地,一定是越南人天大的绝密,一般的人都不会知道,叫我去找谁打听呢。这里刚刚被劫狱,一定震惊了全越南,在这敏感时期,叫我再去打听核基地显然很不合适,万一被怀疑我吃罪不起,那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甚至搭上一条性命。”他担忧地说。

    “你不是和崔哥很铁,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吗?什么时候请他喝酒,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以聊天的形式慢慢聊上去,保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你们所花的费用全部计在我头上,行吗?”

    “他们的核基地跟你有很大的联系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志强暗想:如果自己说出来要把核基地标在图上,他不一定肯帮,于是志强借口说:“我怀疑秦太阳会被转移到那里,我想一起把他救出来。”

    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志强说:“没那么简单吧,我看你眼睛里充满着怒火与杀气,绝对不是单单救秦太阳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企图。”

    “我什么话都推心置腹给你说了,你还不相信我。核基地是他们的,我又拿不走,能有什么企图呢。真的我只想救他,别无它求。请你相信我,我会和上次一样,只偷偷地把他救出来,绝不会在军营里闹事。”

    “我觉得很奇怪,他怎么可能被关到那里,难道他长有三头六臂,越南人才对他格外开恩。”

    志强撒了个谎说:“秦太阳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他的头脑中掌握了某方面的核技术,越南人当然就对他刮目相看了。”

    “如你所说,秦肯定有很多特工护着他,你怎么可能接近他。再说核基地是真正的军事重地,他们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你难道不怕自投罗网。”

    “我会小心行事,绝对不会蛮干。”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上次顺利把他们三人救出来算有点巧合,因为那时他们根本没有防备。通过这次劫狱,越南人肯定加强了警戒,现再去救人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样吧,金老板,你只要把那地方打听清楚就行,其它的一切我会华算。这也算是最后求你一件事了。”

    他开起了玩笑说:“好吧,我尽快给你搞定,我都成了中国间谍了。”

    志强也和他开起了玩笑说:“祝贺你,间谍同志,能成为中国的一名间谍无尚光荣。”

    他幽默调皮地回答:“别祝贺了,我没有那么厉害当中国间谍,充其量,我只是个地下党。”

    他们正有说有笑,谈得津津有味,突然有人敲门,那声音很急切,金老板说:“情况不对,你先到屏障后面躲一躲。”

    志强刚躲进帷幕,金老板急迫从容地去开门,透过帷幕,只见一个穿着便衣的中年男子慌张地进来,用右手半遮着口在金老板的耳边说着什么。说完话后转身想走,金老板把他叫住,随即从口袋掏出一把钱塞给了他,他点头哈腰后匆匆离去。

    等他走后,志强走了出来问道:“看那人慌慌张张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崔哥的人通知我,等下他会带军界的人来例行公事搜查,请我有个准备。”

    志强紧张地说:“快,让我进暗洞。”

    “不必紧张,没事。他要我做准备,就是准备酒菜。你到我卧室躲躲就行。”说完掏出锁匙说:“给。”

    志强拿着锁匙快速上了楼,这一等竟然等了几个小时。

    金老板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回到卧室的,他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进门,似乎喝醉了。他坐在沙发上,结结巴巴地对志强喊:“显身吧,没事了。”

    志强在卫生间冲了个澡,一边走出来一边扣扣子,说:“金老板,你喝醉了?”

    他的舌头打着结说:“我没醉,怎么可能醉呢。开酒,我们再喝。”

    志强给他倒了杯水说:“我见得多了,喝醉的人都这么说,说没喝醉的人其实都醉了。来,多喝点水,比较快醒。”

    接着志强又说:“他们怎么没有上楼搜查呢?”

    “有崔哥在,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志强急促地问:“他们来的人多吗?”

    显然他很兴奋,手舞足蹈地回答:“有七八个。他们坐下喝了二杯酒就被崔哥吆喝走了,最后剩我和崔哥在拚酒。今天崔哥非常兴奋,所以我们都喝了很多酒。”

    “你没有感觉他为何这么兴奋吗?”

    “有,他告诉我,他外面包的一个四奶,昨天晚上给他生了个双胞胎男孩,孩子又白又胖,眼睛和鹰鼻特别像他。”

    志强不解地问:“四奶,难道还有一奶、二奶、三奶吗?”

    他不足为奇地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有钱的大老板,那个在外面没有几个小妹呢。我们的崔哥是个情种,每年赚的钱不少,都拿去‘填洞’了。”他把‘填洞’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崔哥家里的老婆不管吗?”

    “你真傻帽,什么叫丈夫,老婆只能管老公一丈叫丈夫,之外的她就无能为力了。什么叫老婆,像老太婆一样难看讨厌叫老婆,既然老婆难看,在外面找小妹就不足为奇了。”

    志强笑着说:“越南人的文化太生动直接了。”

    “我们的崔哥真是个人物,吃、喝、嫖、赌、抽、抢、杀七毒齐全。”

    志强话锋一转说:“今天趁他高兴,有没有打听一下那地方呢?”

    他神秘一笑说:“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