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小李送来的市场分析数据表，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到一阵头大。
“你先出去吧。”
小李微微颔首关门离开，我放平座椅看着天花板，“一味熏鱼”的初步推广销售也算是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并没有达到我内心的期望值。
本以为产品一经问世就能激起千层浪，奈何市场竞争力实在太大。一块蛋糕，凤华集团独揽九成，剩下的一成剩下的所有企业分，根本不够吃。
还是凤华集团的影响力太大了，因为这家公司的成立，解决了阳城一半以上的闲置劳动力，它在阳城人心中已然根深蒂固，我的品牌完全无法与之抗衡。
门一开马菲菲走了进来，“你怎么还在这呀，到饭点了，该吃中饭了。”
我拉着马菲菲的手，“我现在没胃口，你先去吃吧。”
“没胃口也要吃饭呀。”马菲菲给我按着肩膀，“是不是还在为产品推广的事发愁？”
我嗯了一声，马菲菲停住了手，“那我就要给你说个好消息了。”
“什么好消息？”我眼前一亮，“咱们产品碾压凤华集团了？”
“那倒没有，不过已经指日可待了。”
马菲菲解释道，“咱爸跟阳电的台长联系上了，人家很热情很好说话，同意给我们打广告。”
“是不是好消息？”
“额”
我迟疑了片刻，“也算是个好消息吧，不过，我感觉应该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马菲菲说到，“当初凤华集团刚起步的时候也是通过阳电轮番打广告，广告词可水了，叫什么‘凤华烧鸡，就是好吃！’这也能叫广告吗。”
马菲菲忍不住笑出了声，“咱们编一个霸道一点的广告词，肯定分分钟秒杀凤华集团。”
我叹了口气，“怕是没那么简单啊。”
“当年大众获得资讯的手段是什么？除了电视就是口耳相传，所以即便凤华集团的广告再垃圾，也有人看。”
“但现在不一样了，电视机已经没地位了，电视广告更没什么意义，尤其是县电视台，谁看啊。但凡是个软件就都具备传播资讯和广告的功能，”
说着话，我好像自己找到了思路。
我摸着下巴看着马菲菲，“或许我们可以从网络入手。”
“什么意思？打网络广告吗？”马菲菲挠了挠头，“可是网络广告成效低啊，即便产生了小规模影响力，但区域性也有限制。”
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菲菲，你是干实业干糊涂了吧。各种电商平台，哪还有什么区域限制。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马菲菲好奇的问到，“怎么做？”
我掏出手机拨了小雅的号码，“你老公我总共没几个朋友，该联络也得联络一下。”
这段时间真是忙糊涂了，打刚才冒出网络推广的想法之后，我才想起来小雅在阳城成立的就是广告公司，与其托关系找电视台打广告，还不如找更专业的，要知道小雅的老公可是魔都的传媒公司大咖，具有相当的影响力。
“什么联络感情呀，”马菲菲醋意很重，“明明是堂而皇之的勾搭老情人。”
我咧嘴一笑，刚要调侃一句电话已经通了，“喂，小雅。”
话筒传来马菲菲的声音，“呦呵，大忙人怎么舍得抽时间跟我打电话？都把我给忘了吧。”
“哪能忘啊，这不是想起来了么。”
我笑着说到，“咱们这关系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有事想找你帮忙。有空吗，出来吃个饭谈谈合作。”
“额”小雅稍作迟疑，“现在我还真腾不出来时间。”
我有些失望，“怎么？还没回阳城吗，没关系，我不着急。”
“没有，我就在阳城，只不过在应酬。”
小雅沉吟片刻，“今晚吧，你定下来地方跟我联系。”
我一口答应下来，“好，那晚上见。”
“那我就不打扰你”
想结束通话的我忽然听到了小雅的一声调侃，“跟我打电话谈合作，你老婆知道吗？我可不想被误会。”
我微微一愣，看向了身边的马菲菲，“知道啊，她就在旁边呢。”
“哦，怪不得我闻到了一股酸味。”
小雅发出一声轻笑，“那好，晚上见。”
电话一挂马菲菲直接扎进了我的怀里，用手摸着我的胸口，好像在探测什么。
“干什么呀？”
“我看看你心跳正常不正常。”她微微撅嘴，“刚才你为什么要说我就在你旁边，这是不是一种信息暗示？不对，是明示！”
“我明示什么了？”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你就是在我旁边呀，还不让说实话了。”
马菲菲抱着我撒娇，“我不管，你就是明示了，你们之间有明显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开始了。
我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菲菲，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好啊你！”马菲菲停止了撒娇，伸手指着我，“你开始嫌我老了。”
我一瞪眼，“你怎么会这样理解？我在开玩笑好吧，在我心中你永远十八岁。”
“故意岔开话题！”
“那我怎么说？难道要让我承认我跟小雅有一腿你才满意呀，没有的事好吧。”
马菲菲松开了我的手臂，忿忿的踩了脚地板，“我现在是能理解楚欣的感受了，四面楚歌，太让人不舒服了。”
“哎呀，怎么又提她。”
我心中莫名一阵烦躁，关于楚欣的一切我都不想再提，我只想把那份记忆塞在角落，可是马菲菲总是拎出来说一下。
“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为了不让话题继续激化下去只能忍住这份不适。
重新拉住她的手，“你们女人就是好想多，本来就是没有的事。这样吧，今天晚上你跟我一块去，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
“真的？”
“当然，反正都熟，而且我跟小雅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马菲菲听了这句话不无理取闹了，“那好，那咱们就一起，不许反悔，不许找理由推脱。”
我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但马菲菲顿了一会自己却主动反悔了，“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我感觉一阵心累。
“去了显得我多不大气，显得我好像看不住自己男人似的，你自己去玩吧，我不去了。”
说完马菲菲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自己刚从一场鏖战中挣扎出来。
办公室外传来马菲菲的声音，“吃饭去了，还坐在那干什么呀你，有没有小狐狸精勾搭你。”
我叹了口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