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和明镜飞一样发傻的时候,又见那个天禅寺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来一个金属的钵盂,铜红色的,亮光光,像是经常擦拭的样子,一点吃饭的污渍都没有。这钵盂直接被和尚一扔,照着新鬼的脑袋就飞了过去。
《新白娘娘传奇》?明镜飞心里纳闷,《一念》的制作组是不是也有穿越者啊?和她一样从那个世界来的?
法海的钵盂能直接给白娘娘收到里面,然后扔到雷峰塔里。可是这个钵盂不一样,它直接扣住了新鬼的脑袋。对,不是头顶,是脑袋,所以这个很惨先是被杖头怼得嘴都裂了的新鬼,现在只能露出一个下巴和半个后脑勺。
想起来和以前小伙伴们看《嬛嬛传》时候学会的一句话“再说我撕烂了你的嘴!”
没来得及看到鬼的嘴被撕烂了能不能自动愈合,就被钵盂遮挡了。这动作一气呵成,从怼到罩头总共不够两秒钟,完事,所有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和尚解释了一下:“厉鬼总是要chī rén,虽然chī rén没啥用,但他们觉得这样能消除心头恨。贫僧的钵盂能遮住他的眼,让他看不见仇人可以冷静下来,遮住他鼻子耳朵让他闻不到仇人味道听不见仇人声音,至于嘴……也是为了大家安全。”
“是是是,是是是。”受了伤的男人先反应过来,急忙凑上前去,对和尚鞠躬施礼,表示大师帮了大忙,今天一定要好好酬谢。和尚谦虚了一下。
新娘子突然炸了:“你这和尚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又没有真的害人!他生前不过是个书生,死后谁都打不过,也就是说说罢了,你怎么能……”
唐秀觉得,这女人好烦,应该拿禅杖塞住她嘴才是。
但是那个正在和和尚互相吹捧的受伤男人却趁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一个男的上来,一掌劈在新娘子脖颈,让她昏了过去,小丫鬟见机架起她就跑了。
寒暄了一阵,明镜飞觉得没热闹看了,却见受伤的男人迎着和尚重新进了院子,而和尚一转身走,那个被钵盂扣住脑袋的新鬼立刻也跟着走了,样子看起来像是个丧尸。虽然,他只是一个灵魂,并没有尸体。
两个人又跟着和尚和受伤的男人进了院子。绕过了影壁墙,这个时候发现宽敞的院子里不知道是多么神速,居然摆好了数十张大圆桌,每个上面都铺了红桌布,已经开始上菜了,看来,这是要在院子里摆酒席。
但还没等到他们看清楚桌子上已经上好的菜品都有啥,眼前突然一黑,画面转变了。
整个院子里红彤彤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这里看起来黄乎乎的,来回奔跑的都是穿着蓝灰八卦衣的小道士,有几个穿的还是明黄的,周围窗帘、门帘和回廊上吊着的各种符篆,全部都显示着“这里终于是一个道观了”。
俩人面面相觑——剧情不连贯,我们能怎么办?
院子里的道士们忙忙碌碌,似乎是在准备一场法事。院子正中间摆了一个方形的桌子,上面仍是土黄的台布,拜了烛台、香炉、各色贡品。最显眼的是一个大大的手摇铃,直径有脸那么大,摇晃的时候一定整条街都能听清楚。
桌子旁边的地上有几个笼子,看来除了桌子上的点心、瓜果之外,笼子里的动物也……
明镜飞看清楚了笼子里的东西,差点没蹦起来:“谁家做法用猫的?这是要起尸啊!还特么是黑猫!”
唐秀皱了皱眉,他身为一个妖修,对这种场面格外抵触。但是看了看明镜飞,心里却好受了一点儿,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妖修了。
一个穿明黄八卦法衣的道士抬头看了看天,抬手指挥:“快快快,时辰快到了,你们麻利着点儿,别耽误国师的事!”几个小道士应着声,小跑着穿过了正堂。
明镜飞知道这些“人”看不到自己,好奇地顺着小道士们来来往往的地方看过去,发现这个时候的“正堂”居然是穿通的,能直接从前院看到后院。不过,正堂里面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青铜鼎,里面是一人高的香都在燃烧着,根根都比胳膊粗。
讲真,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在屋子里烧这么粗的香的,是不是上面吊几块五花肉都能熏成培根啊?
看着看着,她眼神就变得不对了起来。后院十来个小道士正在抬过来的东西像是一口棺材。棺材是纯黑的,上面没有描任何的花样,而且,看宽窄似乎也仅仅只有一层,没有外面的裹,很是简陋。
通常人家和尚道士给亡者做法事都在家里啊,在道观……也有,但都是大型水陆法事,而且不只一家,想要参加的人都要提前捐钱,这样规模才会大,当日法事里批发超度,怎么也得十家八家的,可现在这里来来往往的都只有道士,没有普通人。
“不对劲啊!”明镜飞伸手指着,唐秀就看见道士们从堂屋里抬出来一口黑棺材。
之前看天的那个道士双手挓挲着,使劲比划,让他们将棺材放在固定的位置。
谁料眼瞅着就要走到地方了,前面抬棺材的一个小道士突然一个踉跄,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棺材被他一带,前面就低于后面了。整个棺材从套着的绳子里滑了下来,直接掉了个散花。
“作死呢你!”比划着的道士眼看着fǎ *gōng亏一篑,大骂道,说着,上来就是一脚,将原本差点跌倒但是勉强稳住重心的那个小道士到底踹到了地上。
另外一个道士急忙手疾眼快地将自己身上的明黄法衣脱下来,盖到尸体身上,但那一瞬间的迟疑还是足够让两个玩家看清楚尸体的基本衣着。
明镜飞和唐秀的视线,却都集中在棺材里掉出来的尸体上。
尸体已经烂得不知道多少年了,别说是**后风干了,骨头架子也都缺胳膊少腿的,可是,衣服他们认识。
这天蓝色的长衫特眼熟,大概……十分钟之前,就穿在那个被和尚套头带走的新鬼身上。
也可能是那个时代的书生都穿统一的zhì fú?或者那个书生和这个棺材里的人是校友?
那个黄法衣的道士不解恨,又继续上前踢了摔跤的小道士几脚,一边骂:“废物!养你有什么用?师父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鬼修的尸身,还被你给摔了!没到时辰就见了天日了,你说,你是不是要死?打死你也赔不了这个尸身!你还没个尸身有用!”
“行了行了行了!”那个脱了自己法衣的道士现在只穿着白色的中衣,急忙伸手去拦那个脾气暴躁的道士,“时辰快到了,赶紧摆好,一会儿师父看见更是不得了,你我都要吃挂落儿!”
暴躁道士闻言一悸,收回了脚,但还是气哼哼地,重新指挥人将尸身塞回棺材里,找锤子重新将棺材钉住,假装从来没有摔出来过。一边还回头瞪那倒霉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