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战斗简单直接,看起来不过一瞬间,牧天的元力就被青色元力消灭,但少年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放松。
兵锋诀他并不是没见过,这种功法所修炼的元力的确锋利,但却远远达不到牧天元力的锋利程度。这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往往需要数道元力才能抵挡消耗掉牧天一道元力。尽管自己的修为比牧天高,但少年此刻却再也不敢有任何轻视。
“难怪大少爷那边命他来试试牧天的身手,此子果然有些诡异。”
少年看着牧天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凝重。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刻正是全身而退的最好时机!
生死之战中双方必定是全力以赴,手段齐出,气势上更是针锋相对,不敢马虎。任何一方稍有松懈都可能被对方觉察并趁机发动新一轮猛攻。少年虽然只是心中有了退意还没有付诸行动。但气势上的变化立刻就让见惯了生死的牧天敏锐的觉察了出来。
他看似受了重伤,其实只不过是瞬间的反震之力过大,超出了他身体的负荷。青色元力在牧天自己的元力压制下只在血肉这一层面就渐渐被抵消。而潜藏着龙帝心血的血脉虽然作用大减,但却也比普通人的血脉要强了一些。此刻,流经全身的血液正渐渐加快了流速,不断修复着血肉内部的反震创伤。
在看不见的体内,噬龙古卷默默运转,全身所有的皮肤都在以微小的震动吸取外界的元气用来修复体内的伤势。所以,当他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时,内心还很平静。
“怎么?想要逃?你的修为比我高,竟然还这么怕死!”,牧天轻蔑的笑了笑,一脸的不屑。
“笑话!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对付你这种货色我一只手就够了!”,少年气的脸色铁青,原本心中的打算顿时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望着此刻无比嚣张的牧天,决定给这个家伙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反正上面的命令是让他试试牧天,却没有说不能把他打伤。只要伤而不死,想必上面也不会怪罪。
牧天不得不使用激将法,他的修为有限。对方若真想逃跑,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追不上。
彼时的对拳,双方的确都付诸了全力。但毕竟因为仓促行事,所能调集的元力有限。这一次不等牧天动手,少年体内的命轮便开始疯狂的旋转,元力毫无保留的全面爆发,源源不断的通过经脉涌上右手拳头。
青光刹那间气势暴涨,就如一团青色的火焰包裹住他的拳头。焰火悄然无声,却又摇摆不定。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嘴角微微一扯,下一刻便如猎豹一般猛然发动了攻击。
与此同时,牧天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生与死的考验他经历了不少,在这种关键时刻,任何冲动都可能毁掉自己。只有冷静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机会。
他的命轮也悄然转动起来,经脉的刺痛感让他无比清醒,目光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少年。
少年看着牧天拳头上那少的可怜的元力,顿时笑了。但他的身体没有一丝停顿,迎着牧天的拳头狠狠的轰去。二阶悍兵的全力一击实在非同小可,仅仅是气势就是彼时无法相比的。他相信,牧天在这样的攻势下绝无翻盘的可能。他甚至都在想是不是稍稍收回一些元力,以免当场把牧天给打死。
但就在双拳就要对轰在一起的刹那,牧天的身体突然诡异的向右倾斜,原本握紧成拳的右手猛然并指成掌,变成一记缠绕着元力兵锋的手刀!
少年的瞳孔突然放大,背上的汗毛顿时乍起。强烈的危险甚至死亡的感觉突然降临。但此刻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元力兵锋切开他的脖子。
直到死,他都没有想到牧天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他对拳。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策略。生活在矿洞里的人每时每刻都徘徊在生死之间,绝不会愚蠢到讲什么规矩和套路。他们就像是一只生活在荒野中的孤狼。只要能够生存,无所不用其极!
看着倒在地上满脸不能置信的少年,牧天松了口气。这才觉得自己直接杀了他似乎有些不妥。毕竟这里不是矿洞,而是薛府。在一个元修家族的府上杀人,好像是有些欠妥。但此刻说这些都已经晚了,而且牧天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他蹲在少年身边,不顾尸体身下流淌的一滩血,开始认真的翻找。他找的很认真,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亦如他在弥泉山上寻找血石一样。
不一会儿三样东西就摆在了牧天面前。身份铭牌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或许其中有很多贡献点,但牧天可不会傻到把这东西放在自己的身上。另一件是个钱袋,里面装了一些,但牧天不认识。矿洞之中,钱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见到。最后一件是枚戒指。这东西牧天却知道。彼时在弥泉山上,那漫天青色雨滴让他印象深刻。牧天看的清楚,薛勇的手上也带着一枚戒指。虽然样子不同,但那能够形成一场绿雨的东西的确是从戒指中冒出来的。
训练场的科目不光只有打打杀杀,帝国历史和元修世界的常识也是必须合格的科目。牧天知道,这种戒指被称为元戒,品阶有高有低,内部存储的空间大小也不同。元戒在市面上的价格千差万别,基本和它所蕴含的内部空间大小有关。他手中的这一枚不过是最低等的一品元戒。内部空间只有磨盘大小。
但这枚戒指对于牧天的意义要远远大于它所代表的功能。这枚戒指可以称得上是牧天的第一个战利品。原本心中对于自己的怀疑,对于修炼资质的质疑都在这场战斗中烟消云散。因为这枚戒指,牧天更加的自信,更加期待自己能够在元修的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他并没有打开这枚元戒,而是贴身藏好后,就迅速离开了现场。
少年在前往北书阁的路上窥探他,这让牧天感到了一丝不寻常。除了那个倒霉被咬断鼻梁的家伙,牧天自问在训练场上并没有得罪其他人。而且今日交手后,他也发现,对方刚开始似乎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
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牧天也不知道。但这种窥探显然不是好意。所以他打算就此当一个纯粹的旁观者,好好看看这件事究竟会引出什么鬼!
牧天看了看已经沾染血迹的衣服,北书阁是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