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我说她不一般吧。”红衣男子满面得意,仿若自己赢了般。
一农户少女,竟能将兵法计谋运用如此精炼,怎会是一简单农户女?
玄衣男子依旧无声,背衬锦绣山河,即使静静而立,依旧丰姿奇秀。待女子身影淡去,方才悠悠开口。
“何家女?”
“奇的便是,此女身份成谜,只知是昌口村一普通村民捡来,具体身份不详。”红衣男子摇着手中折扇,满面兴味:“有趣,有趣。”
玄衣男子却未做声,轻跃而下,仿若翩然南飞的大雁,向村外走去。
“喂,怎么说走就走,人我们不管了?”王玄陌一脸诧异,他中途返回不是为了他这五哥?
难不成,还真是对那少女感兴趣?不能啊。
在他疑惑之际,玄衣男子身影已渐渐远去,只留悠悠之音。
“她‘他’自是应付得来。”然,却无人知晓,他口中的“他”是指何人。
王玄陌无奈摇摇头,收起手中折扇,抬脚跟上。他这朋友的心思,世间无人能猜得透。
彼时,村头山林之间,忽得传出一道怒吼,惊起林间飞鸟。
马钱子穿上手下递上来的衣物,满面怒容:“死丫头,竟敢耍老子,别落在老子手里了!”
此人正是被顾南风迷晕,脱了衣服的大汉。名叫马钱子,回雪堂堂主,江湖第一毒医。却没想到,今儿竟中了一个小丫头的迷药,还被扒光了衣服,这口气他自是难消。
“堂主,这周围总共有五个村庄,要一个一个查吗。”一手下冲冲走来,低头恭敬复命。
“查!”
然,就在马钱子声音刚落地,忽得,林间阵阵风起,卷着落叶粘着残红呼啸而来。
点点花瓣残叶,片片犹如刀锋,所过之处,一地残红。马钱子旁边十几名大汉,就这般,一瞬间没了生机。
马钱子心头一惊,能一招之内将他手下全部制服,这人在江湖,定然数一数二的高手。然,面上依然故作镇定:“谁!给……给老子出来!”
风阵阵起,林间不见其人。
“回血堂,嗯?”
悠然间,响起一男子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几分的不经意,然,却让人觉得仿若刀锋一般,冰冷刺骨,沾之鲜血淋漓。
萍风起,掀起点点殷红,隐见一玄衣男子,卧于楝枝,手执酒盏,慵懒尽显。细瞧去,只见男子银具遮面,不见其容。
男子悠然饮酒,半刻,悠悠开口:“你们,扰了本尊雅兴。”
声音慵懒闲适,仿佛是在说今晚月色很好。
马钱子立刻明白了男子这是在解释,他杀他手下的原因。原心头还有点点的气愤,却在瞧见男子左手之上,那颗黑金石戒时,气愤瞬间化为了恐惧,扑通一声,双膝着地,那还有一丝刚刚的气势。
“七……七公子,小的眼拙,小的该死,不该扰了你的兴致。”
这七公子在江湖中是一独特的存在,他武功级高,势力级大,甚是残忍嗜血。传闻,五虎门和龙天门因得罪了他,而残遭一夜灭门,连几岁的娃娃都不放过,手段极其残忍。
然,他具体名讳,无人知晓,只传闻家中排行第七,江湖人称七公子。而他一个重要的标志,便是左手无名指上总戴一黑金石戒,状如骷髅。
男子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悠悠抬了抬手,薄唇轻启,淡淡突出一字:“滚。”
马钱子先是一愣,随后是一喜,连忙磕头道谢,爬起来,一溜烟的跑走,像是下一秒,七公子就会改变主意。
清风过,一红衣男子缓缓落于树下,手中折扇轻摇:“放了?这可不像手段狠辣的七公子啊!刚也不知,是谁说人家小姑娘心软,难成大事的。”
只见玄衣男子悠然起身,脚尖轻点,从林间掠过,优雅落与地面,片叶不沾:“此人还有用。”
王玄陌收起折扇,面色微微凝重:“你想借此,查出幕后之人?”
话落见男子一脸的讳莫如深,不由失笑,这他都能大致猜出是谁人手笔,何况七公子,随即,轻叹:“长孙家的最近动作有些频繁啊,手都已经伸到江湖门派了。”
玄衣男子望了望天边那抹玄月,眯了眯双眸:“起风了,回长安吧。”
“是啊,起风了。怕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