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墨:“本来也没打算投。”
看到博墨的消息,潘微良有点失落。
意思是说,就算她的名字加上去了,他也不打算投吗?
如果真的把她的名字加上去,不会真的一个人也不投吧?
那样就太丢人了!
算了,本来刚才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想法,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
现在……
还是不要让我面对现实吧。
因为心情有一丢丢的失落,潘微良的步调慢了一点,沈墨耐心地站在门口等她。
如沈墨所说,整个阶梯之城在零点整彻底断电,现在到处都是一片黑暗。
夜色朦胧之中,潘微良只能勉强能看清眼前的路。
“小心你脚下有阶梯。”沈墨站在门口提醒着潘微良,但并没有过来帮她的意思。
潘微良迈着小步子,试探性碰了碰,的确碰到了阶梯。
等潘微良走到了门口,沈墨就转身进了屋,潘微良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但是看不清。
潘微良在微光下有点寸步难行,沈墨倒是跟白天一样游刃有余,不用说,沈墨所戴的那个肯定有夜视功能。
明明之前挺心细的一个人,这会倒是一点也不体贴。
他有,她又没有,而且她之前都没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布局一点都不了解,在黑漆漆的环境下,她根本就什么都干不了。..
黑暗之中,沈墨轻轻叹了口气。
“开灯。”
随着沈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黑漆漆的房间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潘微良望着站在一丈之外,已经换好了鞋,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的沈墨,忽然感觉自己被耍了。
不是说零点之后就断电吗?
说好的断电呢?现在这是什么鬼?
既然有电,那倒是早点开灯啊!看她在黑漆漆的环境里束手束脚很好玩?
“不是说断电吗?”
潘微良的语气有些冲,可说完,她又有些后悔。
她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沈墨生气呢?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生气的立场。
“我这里是特殊的。”沈墨站着没有动,静静地凝视了潘微良几秒,脱口问:“你现在对钟司怀是怎么看的?”
“什么?”潘微良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突然扯上钟司怀?
“算了,没什么。”沈墨不知道想了什么,转过身径直走向客厅,“进来吧。”
智能机器人将一双女士拖鞋放在了潘微良的身旁,潘微良脱了高跟鞋,穿上平底的拖鞋,一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解放了。
高跟鞋真是要命的发明。
沈墨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不代表潘微良会就此结束。
“你为什么会问我和钟司怀的事?”因为知道苏世在钟司怀体内苏醒的事情,潘微良现在对钟司怀的事情有些敏感。
“随口问问。”沈墨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回答,他吩咐智能机器人去准备了点茶水点心,便对潘微良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潘微良站着犹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坐下了。
反正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谈多久,站着太累,再说她也是真累了,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太差了,有机会她必须得练练。
“你对我的事了解多少?”潘微良问。
“比你想象中的要多。”沈墨漫不经心回答。
智能机器人拿来了茶水和点心,茶是毛尖,光是闻到香味潘微良就能区分出来,点心是一些小甜点,潘微良瞅了一眼,全是她喜欢的口味。
一瞬间,潘微良有些毛骨悚然。
沈墨漫不经心的那一句,比你想象中的多,在这一秒,有了强有力的验证。
也许只是碰巧?说不定只是两个人爱好相似。
世界这么大,遇到爱好一模一样的一点也不奇怪,更何况还是这比较普通的喜好。
见潘微良迟迟没有动,沈墨抿了一小口茶,催她:“吃点吧,该饿了。”
如果说潘微良只是去了一个比较陌生一点的朋友家,然后发现朋友吃的喜好和自己惊人的相似,那么她大概会有一种同道中人的欣喜感。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只会让她毫无胃口,甚至胃隐隐作痛。
“你到底是谁?”
潘微良神色严肃,脊背挺立,肌肉紧绷,完全一副应战的姿态。
沈墨像是被提醒了,这才想起来他还一直没有自我介绍。
“忘了自我介绍,”沈墨说,“我叫沈墨,你应该知道了,是你的丈夫,这个你也知道了。其他的,如你所见,还有点钱,有点权。大概就这样了。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性格啊,喜好什么的,这个我不想说,日后你自行观察。”
潘微良眯了眯眼,“沈墨先生,我想我们没必要再演戏了。你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至少有权利知道你是敌是友,这样我比较好决定我对你的态度。”
沈墨避重就轻的回答让潘微良心生不悦,她很疑惑,按理来说,沈墨他们救她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应该是表明他们的身份,目的,最后一起商量应对研究所的对策。
当然,这个的前提是,沈墨是友方。
但就算是敌方,也不会出现此刻这样奇怪的局面。
若是沈墨他们也是为的她的始祖之力,那么他们大可以把她救出来之后,再把她关起来,像研究所一样,把她作为一个实验对象就行了。
可是都不是,这奇怪的行为模式,含糊其辞的话语,让潘微良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处境。
沈墨自然而然感受到了潘微良锐利的眼神与尖锐的话语。
“你的态度已经把我当做敌人了,不是吗?”沈墨不疾不徐,语气和缓,显然没有任何和潘微良对着干的意图。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说话的时候语调十分的平稳,能让人感觉出此人强大的心境。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可以不用警戒的地方,就是这里。”
沈墨的声音如涓涓流水,温和细腻。潘微良平日里习惯竖起刺,此刻她却发现,面对沈墨这样的人,她毫无办法。
她所有的刺,就像是遇到了棉花,被包裹起来,就算她想要用力,也使不上劲。
“想让人放心的话,就不要这么含糊以对。”潘微良并不想丧失抵抗,相反,她意识到沈墨是一个比她以往遇到的任何人都难对付的人。
“是到该休息的点了吧?”沈墨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