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凡的话确确实实是说到了不少人的心里,江蓠心中自然有数,“杨护法你只看到仙门现在的状况大不如前,怎么不看看自己?大长老、青女、妖娆、野牙还有好几位魔将相继离世,又是逢大旱刚过,库房空虚,存粮发放殆尽,且问用什么开战?”
“我魔族近几年确实损失不小,不过现在不同了,我们又魔主你,就有妖族的全力支持,粮食、军费都……”
“荒唐!”江蓠拍案而起,“你以为妖族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知道妖族还有多少银钱可以供给如此大的开销?你以为妖族是金山银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么?”江蓠的目光犹如剑一般射向杨清凡,“杨护法,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开口?原来魔族报仇靠的不是自己,而是妖族,你真是好有志气!”江蓠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是说,你根本不是为了帮本君平息什么流言,而是自己想去报仇,报复你苦苦追求清寒上仙这么多年无果,报复仙门前些时**迫魔族交出你?”
“魔主,我没……”
“杨护法!”江蓠打断他,“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魔族之事你自是知晓,妖族的情况你了解吗,即便本君了如指掌,那么仙门的情况你了解吗?你只知道季严和白若冰受伤,只是过了这么久了,他们的伤势如何了?仙门奇药并不在少数,你确定他们的伤势没有痊愈?你确定桓古确实还在昏迷中,而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些你且说来听听!”
“我……属下……”杨清凡一时词穷。
“杨护法这些你都没搞清楚,就妄言要发兵,你可知后果?为了一己之私而枉顾他人性命,这可不是一个魔族护法应做的。”
“魔主明察,清凡没有……”
“住口,今日到此为止,竟然有这种流言,定是有人心故意为之,本君自然会彻查。”说罢,江蓠呼吸间便已经消失在大殿中。
“小五,怎么回事,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君却浑然不知?”江蓠的脸色不好,今日杨清凡确实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了他一巴掌,还好他反应快,要不还真被杨清凡逼上梁山了。
“主上!”小五施礼,“这事确实是属下失察,属下也是在主上刚刚去大殿的时候才接到消息的,没来得及告诉主上,还请主上责罚。”
“现在不是责罚的时候,现在速速派人去查,越详尽越好!”
“是,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大约就是日前……主上喝醉的那日,流言开始起来的,短短几日时间就传遍了魔族。”
江蓠微微眯起了眼,这么快的速度,说没有人暗中动手脚都没有人信。
“另外,呃……圣女求见!”
江蓠的眉头微蹙了一下,“嗯,请她进来。”
“江蓠哥哥!”飞霜一阵风一样的冲进来,“你知道吗,现在流言四起……”
“唉,”江蓠长叹了一口气,“知道了,今日在前殿,杨清凡已经对我发难了。”
“他……”飞霜咬了下唇,“他为难你了?”
“你觉得呢,他会放弃这个为难我的大好机会吗?”
“对不起……”
“为难我的是杨清凡,你说什么对不起。”
“我……”飞霜跺了下脚,“我这就去找他。”
“没有用,”江蓠说道,“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我……”飞霜还在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传言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吗?”
“不是的,江蓠哥哥,你是否曾经是仙门中人,我不甚在意,我只想知道你心中的人是否是她。”
“飞霜,这个问题你不是没有问过。”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飞霜急忙道,“现在我们……我们已经是同族了,在没有什么利益纷争,我可以单纯的,只是喜欢你。”
“呵呵,”江蓠轻笑,“没有纷争吗?你刚刚不是还在替别人道歉吗。”
“我……”
“好了飞霜,我喜欢不喜欢她都没有意义了,她是仙我是魔,不喜欢是天经地义的,喜欢也是徒劳的。”江蓠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流言的事情影响很大,我还要想想该怎么办。”
“好,江蓠哥哥,那你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
“主上,”小五风风火火的进来,“查出一些眉目了,但是有些奇怪,这流言最开始是从仙门那边传来的?”
“仙门?不是杨清凡那边?”
小五摇摇头,“暂时还没发现跟杨护法有关的证据。”
江蓠的手抬了起来,擎住下巴,若有所思。
“而且,现在时态严重了。”
“怎么?”
“已经死人了。”
“死人?”
“是的,有几个在公开场合说过主上你是仙门中人的死了,是被人杀死的,死状……凄惨!”
“好手段!”江蓠说道,“下去吧,好好歇息歇息。”
“属下……”
“去吧。”江蓠往后靠去,身子陷在软糯的靠垫中,这靠垫是他特意从妖族带过来的,他钟爱的紧。只是他刚刚闭了眼,就突然睁开了,而且倏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江蓠说道,俊脸上写满了严肃。
白若冰在扭曲的空气中现身,还是一身月牙白的衣衫,一如初见。
“我……来看看……”白若冰本来想说的是:我来看看你,只不过最后的‘你’字被她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杨清凡盯我盯的很紧,你……”江蓠有些气急败坏。
“流言四起,我有些担心。”
“你也会担心我么?”江蓠没好气的说道,重新靠回垫子中,只不过在那之前,他挥手下了结界。
白若冰不去理会江蓠的无理取闹,“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看来真是不能给杨清凡一点喘息的时间,他还真是不安分。”
“你确定这事是他做的?”
“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江蓠说着,拿起旁边的披风扔给白若冰。
白若冰有一瞬间的愣神,从前他都会亲自为她披上的。她自然没有说什么,自己将披风搭在身上,那上面有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