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妖帝差人送来不少粮食。”管家禀告道。
“江蓠！”杨清凡的眼睛眯了起来，最近他频频向他示好，究竟是何缘故呢？难道是为了不让他说出他魔气入体疯子一样的杀了很多人？可是即便他说出去，仙门也未必能信，比起他这个叛徒，白若冰的话肯定更让人信服。还是说为了不让我说出白若冰做了手脚之事？杨清凡一时没有想明白，不过这粮食他必须得留下，这正是他需要的。
“嗯，送到粥棚去吧。”杨清凡道。
“护法，银子还没有送到，咱们的米不多了，就连妖帝送来的也没多少了。”管家禀告杨清凡道。
“银子呢？还没到？”杨清凡挑眉。
“是的，除了前四日，每日送来十万之外，然后就是每隔两日送个五万，三万的，在就是隔几日送一万，现在已经是四日没有动静了。”
“派人去催了吗？”
“去了，总是说随后就到，但是……还是没有啊。”
“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殿中，大长老踱着步子，但是那步子却不算悠闲。
“为什么杨清凡还在施粥？”大长老道，“你的银子没停？”
“不，不，不，”说话的正是曾大掌柜，“大长老，小老儿怎敢不听您的话，我一切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只是有人暗中送了他不少粮食。”
“哦？可曾查到是谁？”
“查到了，是……妖帝！”
“妖帝？”大长老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是的，他们做的很隐秘，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入府的，但还是被我们发现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大长老捋着胡须，“看来这江蓠是真的很重视杨清凡啊，若是他们联合在了一起……”大长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杨清凡坐在大堂内，手指急促的敲着桌子，等的已然不耐烦，许久，曾掌柜才出来，赔着笑脸道，“杨护法，别来……”
“废话少说，银子呢？”杨清凡没给他好脸色。
“杨护法，你也知道，现在的这个年景，还哪里有人到我这里来存银呢。两日前宫里有潜人在我这里拿走了一百万两，那本是我给您杨护法准备的，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宫里来人，我总不能……唉！”
“与我何干，你答应我的呢？”杨清凡揪住曾掌柜的领口。
“杨护法，我真真是没有了，要不你看看我这柜上还有什么值钱的就一并拿了去吧。”
“我要你这东西作甚？”杨清凡一松手，曾掌柜瘫坐在地上，一身的肥肉扑了一地。
“那我是真没辙了，要不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曾掌柜老泪纵横，“我就一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就像混口饭吃，这怎么都……。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哼！”杨清凡拂袖，转身出了门，他自然不能杀他，这个时候魔族最大的钱庄的老板死了，想不传扬出去都难，若真查将出来，那他的名声……总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杨清凡咬牙。
三日过后，小五又来报，面露喜色，“果然如主上所料，杨清凡来我们的银号借款了，而且许诺了我们很高的利息和一些后续的优惠条件。”
“是吗，让钱庄拖他两天，然后就说不需要他的利息，只求他以后多多照拂，并在他督建的工程中分一杯羹。”
“那他……能许吗？”小五有些担心。
“由不得他不许。”江蓠道，“他中了大长老的计，只有我们能救他。”
“属下不明白。”小五道。
“杨清凡突然叛离蜀山，一概财物全都没来得急带走。可以说他回到魔族的时候身无长物。靠着那些点俸禄根本不够他施粥的。但是他还是开设了粥棚，这就说明有人给他钱，让他施粥。大长老何等通透，他也一定知道杨清凡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收买人心巩固他在魔族的地位，但是他为什么还是按兵不动？”
“为什么？”小六傻傻的插了一句。
“那是因为他一定有后手，让杨清凡进退两难，得不偿失。若我是他的话，我一定会先让杨清凡大肆开设粥棚，让他积累一定的声望，让人们对他有了希冀和爱戴，然后截断他的资金来源，打碎民众对他的期望。得不到远比得到之后再失去要痛苦的多，愤恨的多。这样一来，杨清凡欠下大笔债务不说，名声自然也会一落千丈。”
江蓠的眸子深沉如墨，他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而杨清凡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也明白他的粥棚一但停了所带来的后果，他的粥还一定要继续施下去，所以他一定还得弄钱，而能短时间那出那么大一笔钱的地方自然就是银号，还得是大的银号。”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帮他，就是帮我们自己。”江蓠晦涩不明的说了一句。
“主上，我还是不明白。”小六一头雾水。
“唉，你别光长个，不长心啊。”江蓠叹道，“现在的杨清凡和我比起来，大长老更忌讳的是我。但是若是杨清凡得了民心，有了声望，能和大长老抗衡了呢？而本君又频频向杨清凡示好，这样的杨清凡和远在妖族的我来说，谁对他的威胁更大呢？”
“哦，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六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可是把杨清凡扶植起来了，以后会不会对我们的威胁更大？”
“哼，”江蓠狠厉的道，“我能扶起他，就能毁了他，踩了我的底线，自然要付出代价。好了，去吧，钱庄的事一定要办的隐秘。”
“是，主上！”二人双双施礼退了出来。
“小五哥，主上的意图你开始就明白了？”
“不明白！但是我不问，问了显得我多笨。”
“啊？原来你是装的，你就不好奇嘛？”
“好奇。”
“好奇你还能忍得住不问？”
“当然，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忍不住。”
“你！你越来越像主上了，狡猾！”小六忍不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