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与红色的光芒混在一起。江蓠眉间的妖印和白若冰眉间的冰凌花一样,熠熠生辉。不多时,两人的额头便都见了汗珠,然后汗珠越来越大,争先恐后的冒出,又顺着脸颊滴落下来,隐没在衣衫中。汗水打湿了二人额间的发,也将二人的衣衫打湿,先前的伤口也沾染上了汗水,异常的疼。越疼,汗水越多,汗水越多,越疼。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分一秒的变得那么漫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带着不安的燥热。房间里安静异常,雪姬平稳的呼吸声成了房间里最大的声响。白若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搭着江蓠背部的手臂也有些颤抖,但是她还在坚持着。江蓠也是一样,他精致的五官纠结在一起,眉头蹙的仿佛能结成一个疙瘩,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在微微的滚动,体内的灼热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都烧成灰烬,那种痛,生不如死,不过他却经历过多次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终于江蓠的身形一阵,双目猛然张开,一大口腥臭的黑血喷出。白若冰收了双臂,“如何?”她问,声音有些虚软。
“没事了!”江蓠答道,抬起袖子抹了一下嘴,转身看着白若冰。二人就这样对视着,眼中的彼此都极其狼狈,一身的汗湿,发也乱了,贴在脸颊和背上,衣衫更是凌乱,破烂中掺杂着血迹。可是这一刻他们眼中的彼此是唯一的,所有的情愫映在眸中,无声胜有声。
白若冰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紧接着一阵眩晕也跟了过来,江蓠伸了手将她揽在怀中,看着她在他的怀中晕了过去。江蓠将她放在床榻上,起身又将睡在软塌上的雪姬也抱回来放在了床榻的最内侧,在然后他侧身躺在最外侧,拉过锦被将几人盖上,便在也抵挡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倦意,睡了过去。
江蓠并没有睡多久,虽然天火重伤,他料定他杀回来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他还是不敢冒险,一个人一旦有了弱点,那他的胆子也就变小了。看着身边还在睡着的雪姬和白若冰,她们就是他的弱点,不过他不气恼,他的心中无限柔软。他伸手抚上白若冰还是有些苍白的脸颊,眸光温柔的仿佛能溢出水,口中喃喃叹息道:“哎,你到底想怎样呢?”
他摸上她的皓腕,毫无疑问,寒气凝结,如此情况下强行催动仙力助他驱毒,她究竟有几条命呢?上仙也是会死的。他将还在睡熟的雪姬又抱回了温池,将她放置在温池旁的软塌上。随后又将白若冰也抱了过来,却是抱着她直接走入了温池中,当然在这之前他将她的几处外伤做了防水的处理。他坐在她的身后,看着一池的温水将她的衣衫打湿,没有了中衣,衣衫格外的轻薄,它们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不负责任的让她曲线毕露。
温热的池水终于将她苍白的脸熏的红润了些,白皙的脖颈也染了些许胭脂的颜色,胸前的饱满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的鼓动着,也鼓动着他的心,鼓动起他对她的渴望。江蓠在心中狠狠的咒骂了自己,然后稳了稳心神,将双手贴于白若冰的后背,借助温池为她驱寒。
白若冰是被疼醒的,身体里一阵阵热流和一阵阵的寒气相遇,碰撞在一起,谁也不肯让步,让她有些难受。她不用想也知道,是江蓠在为她驱寒。只是在她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后,不免有些尴尬,这衣服穿了好像还不如不穿。
“专心点!”身后传来江蓠不满的声音。
白若冰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分神,事实上很快她也没心思分神了,体内的痛楚越来越明显,热流与寒气缠斗在一起,针尖对麦芒,让她如坐针毡。白若冰也开始试着凝聚仙力,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用处,她浑身都软绵绵的,很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
“省着点力气,凝神就好!”江蓠的声音又传来。
白若冰也不去争辩,因为争辩也没有用处,她确实是聚不起多少仙力的。不过越是这样,她越能感受到江蓠的力量,那热力浑厚而绵长,强大的让她有些震惊,她知道江蓠的修为定然在她之上,却没想到竟然高到这个程度,而且这还是在他刚刚解毒后不久。身体内的疼痛越来越重,仿佛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都在冷与热两种极致的温度下反复的煎熬。白若冰再也无心其他,只能咬紧了牙,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她的疼痛。这种痛他也经历过,是何等的销魂,他自然知道。
“忍着!”他低吼,随即一用力,更强大的妖力汹涌而来,仿佛要撑破她的身体,搅碎她的骨骼。长痛不如短痛,她明白江蓠的想法。
“来吧!”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抚在自己膝盖上的指甲不知不觉中竟嵌入了皮肤,血迹溢出的瞬间便被水带走了,只留下十个深深的月牙形印记。
终于寒意散尽,白若冰的身体在一次透支,她无力的向后仰去,靠在江蓠温热的怀中。她想要起身,动了动却没能成功。
“师叔,你确定你现在这样是要起来么?”江蓠蹙了蹙眉,她早就勾起了他的火,她在动下去,他可不认为自己一定能忍得住。
白若冰怔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江蓠的话。
“我虽然是个妖,却也是个男人,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你确定这样在一个男人怀里蹭来蹭去是对的?”
白若冰的身子僵了僵,她在笨也明白江蓠的意思了,而且她已然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冲动。她的脸更红,嘴上却不想服输,“看来帝君还真是气血旺盛,还是尽快回宫的好。”
江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与身体,嘴上却道:“谢师叔夸奖,不过与师叔这样一起共浴,我要是没些反应,反而是侮辱了师叔你吧。”
“帝君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有什么可找借口的,食色性也,男欢女爱,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