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小五施礼。
“你在这儿,本君去看看。”
小五明白江蓠的用意,将自己全部挽起的发打散,改为一半束起,一半披下,然后背窗而坐,慢悠悠的喝起茶水。
江蓠隐匿的了气息,直奔那片魔族护法所居的宫宇而去,那里从圣女的小楼数起一共有七座宫宇,在第七座宫宇的殿顶上,江蓠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的离开,直接略过第六座、第五座、第四座,到第三座宫宇停了下来,飞身而下,隐匿在院中。江蓠粗略的在这里走了一圈。这座宫宇的院中跟其他的宫宇有些格格不入,这里几乎没有那些石像或是玉像的鸟兽作为摆设,而是种了花草,很多的花草,除了小径,基本都种满了花草。只是这些花草生长的不太好,草有些杂乱,而不少花趴在了地上,还有一些已经枯死了。这里的房间很多,大多都黑漆漆的,只有少数的屋子中透出森冷的光,不过有一个看似很平常的房间引起了江蓠的注意,因为虽然这间屋子没有光,但是这间房间却上了锁。江蓠透墙而过,拿出夜明珠照亮屋子,并布下结界将屋内的光亮罩了起来。这间屋子看起来就是一个仓库,里面有一些杂物,还有很多字画。江蓠展开了几幅字画,都是男子的画像,不同的男子,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年轻、或上了年纪。江蓠盯着这些画像看了一会儿,又将他们收好,放回了原位。
从屋子里出来,江蓠在又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这间屋子中有光,但是却不是那种森冷的光芒,那光是橘黄色的,时不时有些晃动,忽明忽暗,竟然是烛火!江蓠再次隐了身形,透墙而过。屋子不大,却又很多书架,书架上摆的满满的都是书,江蓠大约看了一眼,书很杂,四书五经、名人传记、山河地理各种书都有,但是分类摆放的很整齐,还燃着两个大香炉,袅袅的烟雾升腾不断。忽而内室中有咳嗽声传来,先是轻咳,几声过后便咳的撕心裂肺。江蓠进了内室,这里的摆设也很简单,衣柜、桌椅、床榻,窗边还有一束快要枯萎了的花。一个男子斜靠在榻上,将身体探出榻来,抵着头,捂着胸口死命的咳嗽,像要把心脏咳出来一样。须臾男子的咳总算止住了些,他拿了放在旁边的水漱了口,又用帕子擦了嘴,然后将帕子折好,放回了原位。做好这一切,男子抬了头,有些吓人,但并不是长的丑,相反,他长的很好,眉目清秀、鼻梁挺直,浑身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只是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也苍白的近乎透明,仿佛可以隐隐的看到皮肤下面的血管,那血管是干瘪的,扭曲的,却时不时的鼓起几个小包,那小包又像波浪一样,一下一下的向他身体内绵延而去。皮肤虽然苍白,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红的,血红、血红的,几乎看不到眼白,只有一片血红裹着黑色的眼球。江蓠看着他半晌,眉头蹙了起来……
大长老并没有像飞霜说的那样喝多了回去休息了,而是在他自己的寝殿中,来回踱步。须臾,一个魔兵来报:“禀大长老,帝君并没有歇下,而是坐在桌边饮茶。”
“一直在饮茶?”
“是的,一直在饮茶没有离开过桌子。”
“不好!”大长老脸色一变,轻呼道,一闪身便出了寝殿。
从窗子看过去,还是一个人影坐在桌子前慢条斯理的饮茶。寝殿的门忽然被撞开了,一闪神的功夫大长老就出现在了桌旁。江蓠端着茶盏的手顿住了,有些诧异的看着大长老。而小五则恭敬的站在屋子一旁的背光处。
“大长老这是……”江蓠不解的道。
大长老的面部肌肉没有规律的抽动了一下,然后有些口齿不清的道:“帝,帝君,喝,我们接着喝!”说着也坐在桌边,拿起茶壶直接往嘴里倒,不过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大声道:“是哪个换了我的酒,看我不打的他魂飞魄散,来人上酒,上酒。”
江蓠站起身,走到大长老身边,将他扶起来,对着刚刚进来的几个魔兵道:“大长老喝多了,还不把他送回去!”
“是,是!”几个魔兵应和着,将大长老接了过来,架在肩膀上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听着大长老嚷嚷着,“谁,谁动我?我要跟帝君喝酒,我们要一醉方休,别,别拦我……”
眼见着魔兵架着大长老走远,小五再次将殿门关好道:“好险,我还在担心着呢。主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七座宫宇应该够主上找上一会儿的。”
“虽然是七座,但妖娆的那一座并不难找。”江蓠道。
“不,不难?都长的一样还不难?”小五不解的道。
“嗯,离圣女的殿宇最近的那两座应该一座是大长老的,一座是青女的。第六座的殿门是锁着的。而万古荣对万古枯一往情深,一定会要求很万古枯毗邻而居。所以第七座一定不是他们二人的,他们二人的殿宇应该是第三、四、五座中的两座。白天的时候大长老说第五座是万古护法的,那就是说四和五应该是他们二人的。那么妖娆的应该不是第三就是第七座了。第七座宫宇我看了一眼,院中有倒地的石凳,显然没有人打理。那妖娆的应该就是第三座了。本君进去后,也确认了那就是妖娆的殿宇。”
“君上如何能确认呢?”
小五听的一脸的崇拜,眼睛炯炯的看着江蓠,热烈而敬仰,恨不能上去抱住江蓠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的心情。这眼神看的江蓠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收回你那眼光,你的口水快要流出来了。”江蓠道。
小五竟真的傻傻的抹了一下嘴,嘟囔道:“哪有!”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逗弄了,有些哀怨的叫了一声:“主上!”
“好了,不早了,睡吧。”江蓠道,“其他的明日回去的时候在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