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白若冰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那与饕餮齐名的上古凶兽,它现在哪里还有一点点凶兽的样子,分明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得乖乖的蹲在角落里。
“它叫阿福?”白若冰对江蓠起的这个名字实在是不敢恭维,穷奇、阿福,这两个名字差了不只一星半点好吗。
“师叔觉得不好么?”江蓠扫了一眼白若冰,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甚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会儿还有求于他,白若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甚好?这两人都什么品位?角落里的穷奇有些郁闷。
“穷奇,呃……我是说不知道阿福可曾和饕餮和吼交过手,它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师叔放心,我会保你周全。”江蓠说的是实话,但是在白若冰听起来却有些别扭,墨修变成江蓠,修为和地位同以前已然是天差地别,她为他高兴,但是却不适应他们之间位置的转换,她下意识的不想靠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知道他现在必须也只能靠他,于是白若冰没有说话。
白若冰虽然好了些,但是伤还是很重,江蓠将她放置在阿福宽阔的背上。
“我可以走的。”白若冰道。
“这样快些。”江蓠道。
也没多远的距离,白若冰心道,嘴上却说着,“毕竟阿福是帝君的坐骑,这样恐怕于理不合。”
“既然是我的坐骑,我让你坐,还有什么不合的,我的坐骑我说的还不算么?”江蓠睨了一眼白若冰,语气淡然,却透着执拗。
江蓠和坐在阿福身上的白若冰并排而行,阿福走的格外小心,事实上,它现在虽然成了坐骑,但是它除了江蓠之外根本就没有载过其他人。楼梯不是很宽,两人挨的自然近了些,近到白若冰可以嗅到江蓠身上那让她熟悉的淡雅的竹香味,江蓠也能嗅到白若冰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江蓠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白若冰的身上,他的动作很自然,就像做着他经常做的事情。衣衫上江蓠的味道再次闯入白若冰的鼻间,她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谢过帝君,”白若冰道,“不过这恐怕不合适,毕竟这是帝袍。”说着,她便要将衣衫自自己的身上拿下,却被江蓠摁住了。
“即便是帝袍,也是我的衣服。”江蓠道,“难道我没有处置的权利么?”
白若冰没有说话,江蓠的这话她听着耳熟,他刚刚说过差不多的,她无可辩驳。
“师叔不必介怀,雪姬也经常披我的衣衫。”江蓠补充了一句。
许是感觉到了江蓠和阿福的气息,饕餮和吼站的位置靠后了些,而且就连站的姿势也和见白若冰的时候不同了,很显然充满了戒备。
“堂堂上古凶兽竟然成了别人的坐骑,我要是你都没有脸活着了。”吼对着阿福道。
“你不也是堂堂上古凶兽?难道被困在此近万年就有脸活着了?”阿福也不示弱。
“看在同是妖族的份上,留下这个修仙的,你们便可过去。”饕餮道。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拦住本君?”江蓠开口道。
“你是妖帝?”虽然是句问话,但是饕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江蓠眉间的艳红妖印闪着熠熠的光,看的饕餮和吼都有些心惊,但它们亦不想放弃失而复得的白若冰的宝贵仙身。
“看的出妖帝的修为自是不错,但是要同时对付我们两个,恐也不是什么易事,帝君何苦为了一个修仙之人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冒如此之危险呢?”吼试图动之以情。
“你我之间的和气?”江蓠嘴角微扬,不屑的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之间曾经有过和气。”
“看来帝君这是一定要和我们过不去了?”饕餮呲牙。
“是!”江蓠答的痛快,随即向阿福使了个一眼色,阿福迅速带着白若冰后退。而江蓠则一步一步的朝二凶兽走过去。
饕餮和吼对视一眼,双双向后退,退了三步后却同时一跃而起,朝江蓠扑过去,平地而起的劲风和燃起的妖力掺杂在一起,震的整个锁妖塔都在颤动。白若冰的发和披在她身上的江蓠的衣衫也猛的向后飘起,白若冰赶紧伸手抓紧了那衣衫,才让它不至于飞离她的身上。强大的妖力让白若冰忍不住担心,即便在她仙力鼎盛的时期,她也定是挡不住的。而江蓠并没有躲闪,他的双手交叉于胸前,筑起了一道强大到无法形容的结界,那结界像九天上的银河倒挂下来,无数的细小冰晶密密麻麻的铸成一道闪着晶光的墙,那墙却又不是静止的,它就像波浪一样在微微的浮动,不时有数颗冰晶漂离墙面又漂回来,星星点点,煞是好看。饕餮与吼爆发出的强大的妖力便在那结界处停了下来,就像是飓风遇到了极强的屏障,像是汹涌而起的波涛被凭空堵截在了半空中,那妖力和结界碰撞在了一起,火花冲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那结晶墙抖了几抖,无数小冰晶飞散,随后那强大的妖力便像沉入深渊的石头,消失殆尽。半晌,饕餮和吼停止了攻击,又双双后退。
“你们走吧,”吼道,“看在同是妖族的份上,放你们一马。”
“呵,是么?”江蓠看着它们,“可惜我却不想放过你们!”
“你什么意思?”饕餮本就狰狞的脸上的肉没有规律的抽搐着。
“你们伤了我的人,就想这么完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想怎么样?”吼道。
“很简单,带着你们的妖丹出去!”江蓠唤出了龙骨,这次他并未将龙骨幻化成分水刺。
“龙骨!”饕餮和吼异口同声道,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们?”饕餮道,“且不说你有没有这能耐,即便是有,你敢杀上古神兽,就不怕受天谴么?”
“呵,天谴?我受的天谴还少么?在说你们既然被关到此处,便证明苍天已然在惩戒你们了,而你们却不知悔改,那我杀了你们也便是替天行道了。”江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