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柔轻轻的点点头应道;“好吧!既然你要去,那就一起去吧!
不过……此去景诸国,光是去的路程,估摸着就要大半个月左右,
然后还要在景诸国完成下聘的相关礼仪,然后才要跟着送亲队伍回来,
这期间起码要两个多月左右,你确定你真的要去?”
“当然要去,就算只去一个月,我也要去,我在你身边,说不定还能帮你做些什么。
你别犹豫了,我就是要去,就这么决定了,拜托。”鬼医笑道。
鬼医话落之后便掰着手指仔细的算算时间,两个多月后正好孝期满,
她希望这两个月以内,荆凌洲呆在祭月国可以找到一个他喜欢的女子,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脱身了。
顾云柔看着鬼医在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她正准备调侃鬼医几句,刚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荆凌洲站在厨房门口。
荆凌洲知道他的师姐鬼医柳烟浓来厨房找顾云柔了,一想到柳烟浓说顾云柔的那些坏话,他就觉得柳烟浓会不会是想对顾云柔做些什么?
谁知道他刚好走到门口,顾云柔就看到他了,他只得硬着头皮进厨房问道;
“王爷……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你的夫君们都需要药膳调养身子,晚上准备一些药膳,王爷你觉得如何?”
顾云柔闻言呐呐的点点头讪笑道;“好!你决定就行,我先把菜择了,等会你帮我烧火吧!”
顾云柔之所以觉得尴尬,那是她担心刚才她和鬼医说的话会不会被荆凌洲给听到了。
虽然她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背着别人说这些,难免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
鬼医是背对着荆凌洲的,她从听到荆凌洲说话之后,她便跟个没事人一样低着头择菜。
荆凌洲走到灶台边一边准备药膳的食材一边面无表情的问道;
“师姐!刚才我在门口听你说什么一个月你也要去,你要去哪里?”
嘴上虽然这么问,但是荆凌洲巴不得她走了就不要再来找他了。
眼看着孝期将至,他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跟柳烟浓说他不想嫁给她,又怕说得太直接,两人都难堪。
鬼医柳烟浓听到荆凌洲问的话,她还是继续背对着荆凌洲低着头,看起来就像是不想理人的样子。
只有顾云柔知道,柳烟浓现在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生怕荆凌洲接下来的话就是要陪她一起去。
柳烟浓微微扭头,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荆凌洲,见荆凌洲虽然是在剁药材,但是却一脸狠戾,就像是在剁仇人一样。
柳烟浓整个人一哆嗦,急忙低下头继续装作在择菜的样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
“我……我……哦……不,是顾云柔让我陪她去景诸国下聘,
而且……总是……要带一个军医一路随行的,我……我就自荐了,让顾云柔带我……哦……不……”
顾云柔看到柳烟浓这副模样,再加上半天都没有把一句话说清楚,她便直接打断柳烟浓的话替她说道;
“荆公子……我的意思是让你师姐陪我去景诸国,就是这么简单。”
荆凌洲闻言抬头朝顾云柔温和一笑,随即偏过头冷冷的看着柳烟浓的背影问道;
“师姐!你在心虚什么?你以前不是对我挺趾高气扬的吗?
怎么这会,你变得这般胆小,莫不是你在金风国皇宫的这几年,让你性情大变?”
荆凌洲记得,几年前的柳烟浓看不起他荆凌洲,只要两人相处,柳烟浓在他面前总是会有一种优越感。
话里行间,处处看不起他,说话打击他,何曾像现在这般,他只问一句话,就把柳烟浓给吓得语无伦次。
两人几年都没有见面了,这次若不是因为暗夜阁找上门来,柳烟浓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去找荆凌洲的。
只可惜,暗夜阁找上门来了,为了保命,她这才不得不去找荆凌洲。
柳烟浓听到荆凌洲说的话,她不禁小声嘀咕道;
“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知道吗?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每次都阴森森的看着我,鬼都怕你。
一生气就变鬼,你还以为你很好吗?要不是娘要我必须娶你,我连话都懒得跟你说,你就是恶鬼。”
柳烟浓是背对着荆凌洲说的,她不知道她嘀咕这些话的时候,荆凌洲正好站在她的身后。
她嘀咕的话,荆凌洲当然也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顾云柔发现荆凌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们两个的身后来了。
只见荆凌洲原本温润如玉的模样突然变得有些邪魅,脸色青紫,双眼通红,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血从他眼睛里溢出来一般,
他原本黑色的头发此刻正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在慢慢变黑,而且他身上仿佛像是有一股子黑气散发出来一般。
看到荆凌洲这个样子,顾云柔总算是相信柳烟浓说的话了,真的是让人觉得浑身发冷,心里害怕的那种感觉。
顾云柔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离柳烟浓远一些。
看到顾云柔突然勾着身子往旁边挪,她随即感觉到了背后的阴冷气息,心里暗道不好。
荆凌洲就这么站着,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柳烟浓的背影咬牙道;
“柳烟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辛苦你再说一遍。”
荆凌洲话落僵硬的转了转自己的脖子。
荆凌洲的这个动作在顾云柔看来,她感觉荆凌洲现在好像个僵尸,似乎像是随时要咬断柳烟浓的脖颈一般。
顾云柔吓得慢慢的门边挪,想去叫姜瑾川过来阻止荆凌洲。
可是她刚挪到门边,柳烟浓猛的扑过来紧紧抓住顾云柔的胳膊祈求道;
“顾云柔……求你别走,你走了我就死定了。”
柳烟浓话音刚落,荆凌洲僵硬的转过身看着门边的顾云柔和柳烟浓。
顾云柔见荆凌洲转过来了,她下意识的用力咽了咽口水问道;
“柳烟浓……你不让我走,你总得想个办法啊?你看荆公子现在瞳孔涣散,说不定他自己在干嘛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