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着大地,微风袭来,庄家成熟的果实香气混合着院里的玫瑰香跟月季香。
天空中繁星璀璨,只要抬起头来,就仿佛置身在浩瀚的星河里一样。
我周身的一切都是这般美好,但是我一点都欣赏不来。
“城市里没有星星,这里不错,七夕之夜当然要得去看星星,夏夏,喜欢我为你安排的这一切吧!”
讨好似的,他笑着道。
我低了低头,视线刻意的不与他对望。
压抑,不自在,他在我身边让我想要逃。
“夏夏,你就没什么与我的吗?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精心布置了这一切,就是为了能看你笑啊!”
“你不是为了看我笑,而是想要虏获我吧!”
双眼直视他,我一语点破他心中的想法。
细看之下,才觉得他今天的装扮有点不寻常。
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装裤,脚上一双黑的发亮的鞋,灯光照着他,让他颀长的身影看起来酷酷的。
他白皙的肤色在暖黄的灯光下变得柔和了一些,整个人像是渡上了金色的光圈那样,看起来暖洋洋的。
原本苍白的脸和鲜红的唇也因为灯光的关系变得柔和了不少。
他安静的坐着,身上的戾气被封锁起来,看上去像个普通的帅气的男人。
盯着他,我目瞪口呆的失了神。
今晚他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
一股针扎似得疼痛涌上心头,我难过的流下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悲伤情愫忽然袭击的我猝不及防。
心脏的位置仿佛是缺失了重要的一块那样令我难受不已。
是谁?
是什么?
我丢掉了什么?
我为什么会感觉这么悲伤?内心空落落的,到底是缺失了什么?
“夏夏,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严卿关切的从桌对面走过来,俯下身,他揽住我的双肩,冰凉的手放在我额头上触摸了一下。
“别碰我!”
厌恶的甩开他的手,就算是身上有怡人的龙涎香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眼泪大滴大滴的掉着,我嚎啕大哭,悲伤的只剩下眼泪。
“为什么心这么痛,空荡荡的,缺失了什么?”
边哭边自言自语。
严卿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听到我的诉苦他忽地握紧了拳头。
“夏夏,你心痛是因为你忘记了我,只要嫁给我,生生世世都跟我在一起,就不会痛了,我会好好宠爱你的,我发誓。”
弯下腰俯下了身,严卿单膝跪地伸出了左手,他那手指上带着与我相匹配的婚戒。
“真的吗?”
抬起泪痕依稀的脸,我问。
“真的,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脸上露着窃喜,严卿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我凌乱的头发。
“那你会对我真诚吗?”
抽泣着,我问。
“当然,我过,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会好好爱护你,对你毫无保留,我早就认定你了知道吗?”
温柔的拂过我脸颊上的眼泪,严卿哄着。
“我只想见一个叫墨的女人。”
坚定不移的看着他,我道。
捋过我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严卿眼眸里闪过一抹诧异,眼眸眯了眯,阴狠的光转瞬即逝。
“墨是谁?我不认识她,夏夏,别跟我闹了好吗?”
像是在对待未成年一样,严卿抽过纸巾给我擦干了眼泪,然后起身拉着我的手腕,身体一跃而起上了屋顶。
屋顶上有一个长方形的阳台,阳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地摊上也铺满了玫瑰花满。
“今天是过节,我们不提别的,在屋顶看星星最美好了,凉快。”
脱了鞋坐在地毯上,严卿躺了下去,仰望着星空对我:“你看,星河多美,多浪漫,我也好久没见过繁星璀璨的夜空了,城市里浮躁,没有这样的景。”
严卿有些避重就轻,我知道他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他是不可信的,我没这么傻。
抬头看了看浩瀚无垠的星空,我心旷神怡,心痛的感觉隐没了下去。
周遭是一片漆黑,不远处是那个古朴的村庄,除了我所在的这个房,就再也看不见灯火了。
无边的田野里偶有鬼火在闪动,四处看了看,不经意的一撇撇见院里月季花树下有一个瘦高的人影。
他的面容看不清楚,仿佛正抬着头望向我,在我揉眼睛的瞬间,再去看,那人影就不见了。
这四周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氛,令人心里很不安。
沁凉的风,一阵接一阵,越来越阴冷。
远处一抹红色的影飘飘荡荡的飞了过来,细看下,女鬼艳丽容颜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我来取我的琴,希望没有打搅到你们。”
女鬼对严卿客气的点头,然后身影走进了客厅,不多会,她抱着她的白色琵琶走了出来。
“严先生,良辰美景,需要助兴吗?”
女鬼站在院里,抱着琵琶很知性的对严卿笑了笑。
严卿撇过头来,朝她点了下头,睥睨万物的气质让他像个帝王。
“谈一曲给我亲爱的夏夏解解闷,不过,我们可不要听你的怨曲。”
严卿调侃,女鬼点了点头。
我站在高高的阳台上往下望,看着女鬼抱着琵琶坐在凳上开始弹奏。
她好像心情很美丽,嫣红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夏,你听,她的琵琶在哭。”
双手枕在头顶上方,严卿看着我笑着。
我心里一紧,哆嗦了一下,看着女鬼青白的手抚摸着白色的琵琶,据那是女人的腿骨。
她尖长的指甲在琵琶上轻轻勾勒着,琵琶发出悦耳的声响。
细细聆听,真的听到有人在哭泣一样,不过那不是琵琶发出来的,而是这所房外面,不远处那漆黑的村庄里传出来的哭泣声。
有人在哀嚎,像是在哭泣死者。
“怕吗?”
勾起一抹邪笑,躺在地毯上的严卿展开了手臂,他冲我邪邪的笑,挑了挑眉:
“怕就到我怀里来,有我没人敢伤害你。”
“那个女鬼,是你让她杀人的吗?”
我避开了他,在阳台边缘坐了下来,双腿搭在阳台外与他保持着距离。
夜很漫长,我要寻找一些话题来。
刚才提到墨的时候,他就避开了,很显然墨是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