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骂自己一声没用,林梓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失败了。
就这样的场面,就紧张起来,等到后面岂不是自己就先怂了?
不行,今日自己可是要变本加厉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认输?
正胡思乱想着,外头丝竹声再次响起,林梓抬头,隔着红纱能瞧见一人被簇拥着走进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玉恒。
隔着红头纱,林梓瞧不见他的表情,但听着脚步声,倒也不觉得沉重。
赵玉恒在她跟前站定。
林梓的心跳慢了半拍。揪住衣角,紧张感觉又从心头泛上,叫她指尖握得有些发白。
“殿下,喜秤。”喜娘的声音柔柔的,由远及近,想来是将喜秤送到赵玉恒手中。
赵玉恒接过,将林梓头上的盖头挑开。
至此,林梓仰头,瞧见了他的脸。林梓稍愣,嗅见了股浓重的酒气。
不过赵玉恒面色如常,没有半分喝醉的模样,也不见表情,还同往日一样淡淡的,没有不悦,也没有欢喜。
唯一不一样的只有两颊稍粉,或许是因为酒意熏的,也有可能是一袭红衣染成的。
总而言之,没可能是高兴。
林梓的脸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本就没有露出笑容,只是稍低了头,叫额头往下的地方都潜入阴影之中。
喜娘依旧是笑音:“还请两位新人共饮合卺酒。”
丫鬟将酒盏送上来,斟了两杯,分别递给林梓和赵玉恒。
赵玉恒已在林梓身旁坐下,接过酒盏,环住林梓手臂。
林梓抬手配合他,仰头饮尽,她有一瞬似乎瞧见赵玉恒唇角稍弯,似乎在笑。
她便也有些想要笑。
只是再一晃眼,赵玉恒神色冷情,唯有平静,林梓就笑不出来了。
不仅不觉得高兴,林梓心里还有些窝火。虽然她觉得这样的火气本就不该有。
她生什么气?说好了不要再理他。
喜娘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才退了出去。林梓刚想叫茗笙再给自己倒杯水来喝,就听得赵玉恒的声音冰凉:“都出去。”
于是林梓连水也不想喝了。
若不是有个嬷嬷还留在屋内,林梓就该跳起来扯着赵玉恒的衣领凶他:厉害什么厉害!信不信打你一顿两天别想下床。
当然,林梓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
端坐在床沿,林梓觉得屋中有些热。她抬手想要扯开自己衣领,又记起现在非往常一般随意,一举一动皆得符合规矩。
安安静静坐好,林梓想,这真是她最守规矩的一次。
但身上热意久久不散,反而愈演愈烈,汗珠滚落,就算林梓再迟钝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她居然又中药了!
同上回在皇后宫中的情况一样,林梓心里默默咒了一遍又一遍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从进来起就只吃了一样东西,就是那杯合卺酒。一盏酒壶里倒出来的东西,若只有自己中药,那才是见了鬼了!
身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地倘若死人在侧,又有一个嬷嬷站在一旁望着,不肯离去。
想想林梓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能在此处下手的,不是赵玉恒就只能是皇帝。赵玉恒不会动这样的手脚,所以能做出这样事情的是皇帝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