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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仍旧没有做声。
在初入牢中的时候,她盼着赵玉恒来,可现在他来了,自己倒手足无措了。
见她良久不语,赵玉恒蹲身拽着她的手,将她驮在背上,竟就这样离开此处,不顾狱卒阻拦,也不管外头嘈杂。
似乎原本吵嚷声都被隔绝,再也传不进林梓耳中。
她分明知道赵玉恒私自将自己带出天牢是大罪,也清楚这样对他们日后的发展极其不利。但她不想阻止,也没气力阻止。
人生总该有一寸暖港,虽然不知道好不好,但他目前来看至少是接纳自己的。这样,就很好了。
林梓睡去,但睡得并不沉。她知晓外头发生的一切,知道赵玉恒是怎么将她带回南三所,也知道他亲力亲为替自己洗漱擦头挽发。
直到皇帝得到消息,命人将南三所团团围住,林梓才不得不醒。
其实她好想一直这样睡下去,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去想。
“没有睡醒就再睡一会。”赵玉恒柔声道,替林梓将乌发扫至脑后。
林梓唇色苍白,只挤出一个笑容:“不必了,也睡够了。”
若自己再不出去,怕是皇宫都要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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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脚刚踏出殿外,拉弦声音响起,至少有五十声。
五十个弓箭手待命。林梓勾起冷笑。也不知是高兴他们真看得起自己,还是该难过自己插翅也难逃。
手心温暖,是赵玉恒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恐慌。
可林梓怎么会恐慌。这样的场面,也不算太刺激。
“啧啧啧。”钟锦踱步从正门走进来,瞧见这一幕忍不住拍了拍手,“好一份兄弟情谊。”
嘲讽的语气叫林梓想开口,可有人比她更先:“那也不比你孤零零的一个要强?”
说话的是林修言。他跟着赵玉恒一起回来,瞧见林梓模样本就心头有气,如今钟锦又来挑衅,他愈发气愤。
“话虽不假。”林修言的话叫钟锦的笑容也不曾变一下,“但我纵然孤零零的一个,也有本事将你们捏死在掌心。”
林修言跳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天,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哦,我站在这里都能摸到。下回哪里要建城墙,也无需什么砖瓦,只要你往那里一站,脸皮就是一堵墙!”
钟锦身后的侍卫耸了耸肩,被钟锦一个眼神威逼了回去。
“哼,口舌之快。”钟锦知道骂不赢林修言,也不同他废话,“还是请吧,林四爷,润王殿下。”
赵玉恒上前一步,却被林梓拉至身后:“既然如此,还请带路。”
“梓梓!”赵玉恒不满。他们都知道此去是做什么,也清楚此去危险。
转头,林梓面上是往昔从未有过的平静。她淡淡道:“最优解。玉恒。”
赵玉恒心中一紧,瞳孔缩小,想要去拉住林梓的手。林梓的平静不同于往常,叫赵玉恒心里很不安定。
他抓住林梓冰凉的手,却觉得如同没有抓住一般的空。
林梓转头,望着赵玉恒淡淡一笑:“玉恒,走吧。”
声声催促,让赵玉恒眉头拧在了一处。
钟锦却在这个时候道:“林四爷,你和润王殿下可不是去一个地方。你还得回天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