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恒握着缰绳的手进了些。他薄唇抿成一道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林修言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沉默,就是默认。
果然林梓被盯上同他有关。
“理由。”林修言夹紧马肚,跑在赵玉恒前面回头盯着他。
赵玉恒没有回答。
他这个人就是如此,有话说的时候很多话,没话说的时候不解释。
林修言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但他依旧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赵玉恒!我问你理由!”
他的怒吼,也仅仅是让赵玉恒掀起眼皮:“先救梓梓。”
林修言简直是被赵玉恒气到没脾气。他当然知道应该先救林梓,但是在救林梓之前知道为何有人要杀她,难道不是件更有必要的事情?
果然月老从来不会分错红线,赵玉恒和林梓这两个人家伙,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模一样!
不,是他们两个在彼此的互相影响之下,一个学会了转移话题,一个学会了套路人心。
好呀好呀,就他这个独行侠还在给他们两个人担心。
自己简直是,担心个屁!
林修言忍不住忿忿,看见赵玉恒跳下马来,心知已经到了。
门大敞,似乎在欢迎来者。
赵玉恒心下不安更重。梓梓没有回去,说明她还未脱险,而此处门大开,安静无声,怎么看怎么诡异。
就连方才不满的林修言也郑重了神色。
只停顿片刻,赵玉恒握拳踏进屋中。
门后没有机关,他们二人没有费什么功夫就进了院中。
院内花坛植着兰草,只可惜因为入秋而泛黄萧瑟。野草是不久前拔出的,翻在土外被阳光晒得半干。
什么声音都没有,既没有人声也没有虫鸣,偶尔树上几只鸟儿被惊飞也是安安静静。
没有活气。
赵玉恒迈着碎步一寸寸打量过去。地上的细尘撒开,似乎能从其中找到缠斗的痕迹。
人很多,且个个功夫不低。
往前走,他看见了地上的血迹。
没有很多,只有几滴。嫣红,新鲜,时间尚短。
再走两步,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血,从窗纸,门纸里透出来,喷溅状,触目惊心。
喉头滚动一圈,赵玉恒觉得自己心下慌乱愈甚。
这里缠斗明显已经结束,但梓梓没有回去,而是留在这里,全无声息。
这意味着什么,似乎已经很清楚。
抬手,赵玉恒心下纠结该不该推开这扇门。有人先他一步做下了决定。
林修言已经破门而入闯了进去。
血腥味夹杂着不知道一股什么奇怪的味道,混在一起叫人胃里很不舒服。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四五个人,用的是林梓惯用的一刀毙命。
血液横流,但没有林梓。这些人不可能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敛眉,赵玉恒避开地上血迹,但还是不免沾染上一些在鞋底和衣下摆上。
里头还有一道门。
并且里间窗上的血迹更多,几乎是看不出原本窗纸的颜色。猩红色夺目,而里头那种奇怪的气味甚至于压住了浓烈的血腥气。
赵玉恒似是想起了什么,也不躲地上血迹,就这样直直走过去推门。
门,纹丝不动。
瞪大了眼,赵玉恒与林修言竟难得的统一,未作任何交流,两人同时抬脚将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