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希望落空了。”林梓冷笑,转身刚打算离开,就听得后面那人笑道。
“故友相见,不陪我喝两杯?”钟锦笑,敲敲他的碟子,“刚好,我取了新鲜的下酒菜。”
“我为何要陪你。”林梓嗤笑,纵身,听见外头的脚步声。
此刻再往外跑,自己怕是与地上那人脱不了干系。
林梓皱眉,听见身后那人得逞的笑,“你会愿意的,不是么?”
转身,林梓看见他以指尖沾染颈边血液,染红暇白的皮肤。轻启朱唇,钟锦将血染在皓白牙齿上,一点点以舌尖舔*舐干净,“血,还真是让人上瘾,你说,对不对?”
***
月色如溪。坐在临时铺设的木案前,林梓难得坐得端正。
钟锦的屋子,竟就在自己居住的庙旁。
她看着面前钟锦借着月光,将碟中犹在跳动的心以刀割开,分成整齐的小片,码在盘底,
很快,白色瓷碟上就开出朵心花,上头的血液,还未变黑,依旧鲜红。
递给林梓一只杯子,钟锦笑,“既有我的下酒菜,那么就借你一些酒罢。”
林梓敛眉,替他斟了一杯酒。
“你倒是听话,想来也是润王训练出来的?”钟锦笑,还未等笑声落下,一杯酒就朝他脸上扔去。
钟锦抬臂,将瓷碟接住酒水,未曾洒在身上。
“是我错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他笑,以银叉叉起一片心,放在口中咀嚼。
伸手,他示意林梓也吃。
林梓皱眉,推开了他的瓷碟。
钟锦的脸色微变。他沉下脸,“这是什么意思。”
“太腥。”林梓答,抱着酒壶痛饮一口。
“所以我才加了酒。”钟锦嗤笑,也不管她,接着吃自己碟中的心片。
“我从前也不太吃生食,你知道。”林梓答。而现在,她不再吃生食了。
“罢了。”钟锦嘲笑,“你既如此惺惺作态,我也不勉强你。”
“此次我寻你,是来告诉你个消息,和商量一件事情。”
“说。”林梓同他,向来没有多余的话。
钟锦也不甚介意,“你是想要听消息,还是商量事情?”
“事情。”林梓愈发言简意赅。
“那就先从消息说起。”钟锦露齿笑,“告诉你个秘密,润王和潘一鸣合作了。”
林梓握着酒壶的手僵住几息,“不信,下一个。”
“爱信不信。”钟锦本就没希望她相信自己,“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事实摆在这里。”
“做我们这一行的,最懂规矩,只有利益,没有对手,没有敌人,没有永远,没有爱恨,没有......”
“我说,下一件!”林梓拔出手中匕首,插进案桌中,从桌底穿了出来。
“好好好,下一件。”钟锦笑着将自己碟中最后一块心在碟上擦了一圈,瓷碟上头的血水被沾干净,一齐包进钟锦口中。
他不紧不慢咽下,又从袖中套出块干净的巾子将嘴和手擦干净,“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你觉得我可能同意?”林梓看着雪白瓷碟,有些出神。
“你当然会同意,我说过,只有永远的利益。”钟锦露齿,笑得天真。
“要是我开出的利益符合你的心思,你又为何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