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大惊。这还是第一回有人这样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调戏于她。
想也不想,林梓抬手就是一拳,不偏不倚打在钱姚松的鼻梁上,连同外间屏风都一起按倒在地。
“阿梓!”后头,是杜元嘉追出来的声音。
“钱二爷是吧。”林梓冷笑,举起拳头,“今儿你林爷爷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天高,什么叫地厚。”
居然敢将她看成小倌,真是岂有此理!
雅逸捂住了脸,只听得一声肉响,钱姚松连喊痛的气力也无。
“来人啊,来人啊!”响动惊起了外头的人,有人大声尖叫,有人夺门而出。
林梓皱眉,她听见身后两个脚步越来越近。起身,林梓本想再补一脚,可眼看身后两个人就快过来,她只得作罢。
“算你走运。”林梓直起身,只几个闪身,便没了踪影。
杜元嘉和赵玉恒近前的时候,只瞧见一个小倌将钱姚松的头扶起,恸哭:“二爷,二爷!”
“是阿梓。”杜元嘉瞧着钱姚松的脸,简直就没有能瞧的地方。
鼻血流了满脸,眼眶四周眼见着肿了起来,脸满得像个包子,大约被打得连他的亲娘也不认识他了。
赵玉恒蹲下身,探出两根手指按住钱姚松的颈脖。他松了口气,“人没死。”
他认得此人,若是梓梓直接将他当众打死,会多许多麻烦。
“梓梓留了手,并不严重。”
老鸨赶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赵玉恒说这句话。
钱二爷横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润王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说句不严重。
老鸨的心都是凉的。
怎么就不严重了?润王殿下是不严重了,她的招牌是要被砸了啊!
这是她大半辈子的心血哟!
若是这里死了钱家二公子,她别说此处,怕是连自己肩上的位置也难保。
要不现在就收拾收拾,准备逃好了。
老鸨刚想转身,就听见赵玉恒唤她,“你,过来。”
头皮一硬,老鸨转身,瞧见赵玉恒指得果然是她。
“殿,殿下,您唤草民有何事?”老鸨僵直着身子,挪到赵玉恒面前。
“你带人同他一起,将钱姚松送回钱府。”赵玉恒将林修言推出去,“其余之事,你无需多管。”
老鸨见他有将此事承担下来的意思,顿时大喜过望,忙点头哈腰,又寻了几个下手来抬钱姚松。
“我为什么要做这趟差事。”林修言回眸看赵玉恒一眼。他和林梓都一个样,动不动就叫人无偿跑腿。
刚刚是跟着林梓往这边跑,跟丢了不说,追到此处还没见着她人,就见着地上横了一个。
现在自己难得看个热闹,居然又要被人使唤。
“梓梓没告诉你?”赵玉恒扫他一眼,“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既答应林梓留林修言在身边,赵玉恒就不会反悔。至于什么时候留他,这点他还能说了算。
他才不会让这家伙多待在梓梓身边一天!
“呦,这位爷。”林修言扮出个兰花指,对着赵玉恒一甩,“既我是您的人,那么您是要听曲儿,还是要过夜啊?”
说着,攀到赵玉恒身边,搭住他的肩,“老规矩,过夜可是要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