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转身，要去找水喝。
赵玉恒替她倒好，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怎么，听闻我要议亲，这样为我高兴？”
高兴个大头鬼！林梓将东西咽下去，放下食盒，“你才十五岁。”
尽管喝了一大口水，她的喉咙还是有些发干。
可能是这回的羊奶酪干，也有可能是方才噎着，一时半会还没缓过劲。
“十五岁怎么了？”赵玉恒敛眉，“此处十五岁的男子到了议亲的时候。”
况且他贵为王爷，议亲，结亲，成亲皆需要时间，从议亲到成亲，最短大抵还需要一年的时间。
若时间长的话，没准要等三年新妇才能进门。
“就该议亲？”林梓盯着赵玉恒，眼珠都快要瞪下来，“所以你觉得这样不错？”
赵玉恒见她为此事瞪着自己，心情更是愉快，“听上去是不错。”
不错？林梓按住自己的手，避免自己有上去掐死他的冲动。
“哦。”林梓应道。她觉得，自己现在的面色一定差到了极致，“那你去。”
“我不恨嫁。”赵玉恒忍不住笑道，不再逗她，“此事太子定会插手，咱们推波助澜就好。”
“哼。”林梓冷哼，“想来你心中定有一万个情愿憋着不说。”
男人，都是装着清高的物种。他们说着女人口是心非，其实他们自己更是如此。
“你怎知我心？”赵玉恒偏头，面上依旧浮着笑，“莫非，你曾见过？”
林梓往后坐一步，面上僵硬，“到了，咱们该下去了。”
“有么？”赵玉恒前倾跟上，“我怎么不......”
“大理寺到！”外头有人唱道。
赵玉恒：“......”
林梓如释重负。她突然发现，这句话不知救了她几回。下回有机会要好好赏赐他。
下轿，赵玉恒瞧见林修言的脸，心情就又差了下来。
他怎么就昏了头，答应林梓要将他放在自己身边？
***
大理寺无事的时候，算得上是清闲。
林梓素来坐不住，将整理文案的事情交给杜元嘉，就寻了个由头溜出了门。
出门前，她给林修言打了个眼色。
杜元嘉没漏过她的小动作，偏头去看赵玉恒，果见后者面色发冷。
然而毫无察觉的林梓已经和林修言跑了。
杜元嘉叹气，走到赵玉恒身边坐下，“怎么不去拦她？”
“用什么拦。”赵玉恒冷声，“心都飞出去了，用脚拦么？”
原本杜元嘉还有些替赵玉恒忿忿，听他这样说，掌不住笑了出来。
赵玉恒眼刀一扫，杜元嘉忙收住笑，但还是忍不住上扬着唇角，“我怎么没瞧见有心飞出去？堂堂大理寺发生这样的惨案，身为大理寺卿，你怎么还稳坐如山？”
“没事快滚。”赵玉恒瞪他一眼，低头在纸上落下两笔。
杜元嘉细看，见只有一横一竖，细思恍然，原是‘梓’字的前两画。
“怎么你也学着阿梓的口气赶人？”杜元嘉憋着笑，“玉恒兄，你可得瞧仔细了，这字得再添上两撇，不然等墨干了，就画不上去了。”
赵玉恒不理他，在纸上添上两笔，后知后觉杜元嘉在耍他。
他低头，瞧见干干净净一张白纸上，一个‘木’字洋洋洒洒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