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点头以示同意,赵玉忱才笑应道:“那就承母后的恩,我同十三弟在外宫中留一夜。”
皇后笑,点了点头。
***
太子赵玉回东宫之时,已醉了五分。
他笑着,推门走进自己宫中,却漆黑一片。
“人呢!人都哪里去了!”赵玉双手锤门,形容无礼。
有宫人忙将灯统统点上,迎了出来,“殿下恕罪,已过灯禁时分,这才熄了灯。”
太子红着眼,指着宫人怒骂道:“本宫乃是太子,你们目中无人,可是也将我不当做太子来看!”
“奴婢不敢,奴婢有罪。”宫人伏倒一片。
太子性情暴躁,每每动气都要牵连一大片人。少则是几月月钱,多则是几十板子。
所以,每当他情形不对的时候,下头的人便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滚!都给我滚!”太子踹开身边最近的宫女,往正屋走去。
“去将郑孺人请过来。”
听见这句话,宫人们如蒙大赦。
这郑孺人,是殿下近年来的新宠,原本是个三等丫鬟,因得了殿下的青眼,才被提拔上来。
从奴到半个主子,也算是飞上枝头当了凤凰。
有她在,殿下大约不会再牵连旁人了。
也不知,她是得了什么福,糟蹋了殿下的衣裳,不但没有受到责罚,还得了福。
果然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郑孺人提着灯,往太子房中去。
听闻今日太子发了好大的脾气,所以连替她掌灯的的人都不肯来,只因不想受到牵连。
郑孺人叹气,推开门,瞧见里头漆黑一片,并无半个人影。
她回身,刚将门合上,腰就被人环住。她失声刚想尖叫,就听得耳畔有人低语:“灯,灭了。”
气息中带着酒气,不是太子又是何人?
郑孺人依言将灯熄灭,“殿下,您怎么又喝了这么多的酒?”
太子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他们是一家人,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郑孺人便知,太子指的是今日的家宴。
每每皇后同皇上都会在大宴后摆上小宴,叫上邕王润王和太子前去。
而太子,极其讨厌这种做法。这只会叫他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所以每次回来,太子都会极其不悦。
“殿下您怎么会是一个人,您还有太子妃娘娘,还有这样多伺候您的人。”
“都是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太子伏在她颈边,头上脸上全都是汗,“你们都是骗子,都只是想要害我的命。”
郑孺人身子稍颤,她不敢回头,也没有说话。
“我没有家人。”太子喃喃,“他们都不是我的家人。”
“这不是我的家。”
郑孺人思忖着他话中意思,却觉得自己背脊一凉,身后人就这样直直闯入,不给她半分准备。
“殿下。”郑孺人颤抖着身子半倚在门上。
“原来,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太子咬牙切齿,环住郑孺人的腰,用尽自己的气力。
“殿下!”郑孺人痛呼。
太子将她转过来,打横抱起走去里间。
旖旎间,太子清醒几分,在郑孺人耳畔道:“你可知道,润王将要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