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忱对林梓的熟稔，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邕王殿下。”林梓倒并没有表现的很熟，她神情略带疏离，行礼时不动声色退后一步，与赵玉忱保持距离。
赵玉忱也不觉意外，“你怎么一人坐在这里？十三在何处？”
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想要知晓润王的去处，只要问林四爷，必能得到殿下的消息。
果然，林梓伸手一指，“那。”
赵玉恒正在与尚书谈笑风生，旁边那姑娘笑得花枝招展。笑笑笑，就知道笑。林梓只望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你不过去？”赵玉忱瞧着她，不解道。
“不必。”林梓摇头，“润王现在忙得很，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让他慢慢挑，小心挑花眼！
赵玉忱笑：“还是小梓有心了。”
他从旁边走过的侍从手里拿起一杯酒，递给林梓，“可能饮酒？”
林梓接过行礼，“多谢邕王。”
仰头饮尽，林梓又听得赵玉忱问：“小梓也该到寻亲的年纪了？”
“小梓年纪尚小，还未有这样的念头。”林梓推辞，她搁下手中酒杯，笑问，“倒是殿下您，也该为自己急一急。”
“你倒是胆子大。”赵玉忱轻笑，“催婚催到我的头上。”
他眉眼中不见怒意，反倒是对林梓的话染着笑容。
林梓故作俏皮，吐舌道：“寻常在家我也是同哥哥这样说，玉恒说殿下您是极好说话的，想来也与我哥哥相同。”
赵玉忱大笑，“你很会说话。”
一旁林栊不服，暗自嘀咕句：“那也未必。”
“哦？”不料这话却被赵玉忱听了个正着，“你是何人？”
林栊看林梓眼，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要是他能攀上邕王这棵大树，还怕日后比不过林梓不成？
“林梓的兄长，林栊。”他答道。
“林栊？”赵玉忱重复一遍，皱眉，“小梓的三个兄长我都曾见过……”
上下打量的目光叫林栊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觉得这位喜欢林梓的邕王似乎看不起自己。
“我是他的堂哥。”说着，林栊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堂哥？”赵玉忱似乎在故意的帮林梓，笑道，“小梓本家中，我也不曾听过你，不过看你从木子辈，想来是小梓本家无疑了。”
不曾听过。他当然不曾听过自己。自己又不是林梓，没有他那样深厚的背景，也没法进国子监作润王的伴读，更没有可能在十一岁的年纪就入大理寺作少卿！
林梓他靠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身份！
“你先下去，我还要和小梓说会话。”赵玉忱摆摆手，示意林栊让位，脸色掩着不耐之色。若不是看在林梓的份上，他似乎不会同林栊说这样多的话。
林栊握拳，回了个是，刚想转身退下，后背赵玉忱拍拍他的肩膀，“秋闱好好考，我会多注意你。”
赵玉忱并不负责秋闱，他这样说也不过是客套话罢了。林栊听着，却当了真。他转念又想到林梓是不曾参加过考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