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嘉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
他只是觉得姑娘自己退亲太过轻率,并没有贬低林梓的意思。
好在赵玉恒在此时发声,缓解了他的尴尬,“这些日子,注意有谁府上的屠刀亦或是长刀不见,调查有谁去药店买过见效慢的毒药,还有,尤其要查这些日子哪里买过大量火油。”
“这......”万里行不大明白。
找屠刀和毒药倒还好说,可火油是什么鬼?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了火油头上?
无奈,赵玉恒只得解释,“桥上并没有焚烧的迹象。”
蹲下,赵玉恒让仵作抬起焦尸的一只手。他手下的桥除了有些黑灰,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赵玉恒往地上一抹,起身让万里行看。万里行只瞧见干净的桥面,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殿下,臣还是不明白。”
赵玉恒叹,他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
见他无奈,林梓接替了他的话,“殿下的意思是,如果此人是在桥上被烧死,桥面定会有灼烧的痕迹,不可能这样干净。至少,得有黑色烧痕才对。”
听林梓这样解释,万里行才明白。他叹,“这当真是妙极了。臣愚钝,竟未瞧出来。”
他想,或许润王多年讨得皇上欢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小聪明足的很。
“事情吩咐下去,再调查昨日拜访王公子的三人,将结果告诉我。”赵玉恒道,“事无巨细,每个动作,每句话,我都要了解的清楚。”
万里行应了句是,转头将事情吩咐下去。他知道,润王不可能挨家挨户上门调查。他就算是大理寺卿,同样也是堂堂润王,面露得太多,未必不会有危险。
***
这一查,便是两天。万里行按照赵玉恒的说法,寻找屠刀,毒药和火油,都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而拜访王公子的三人,似乎也没有异常。
赵玉恒的想法,像是错误的。别说城东的百姓,就连万里行都有些动摇。
与此同时,大理寺传来消息,说是收到了一个寄给赵玉恒的包裹。
而那包袱里的腥气,和冒在外头的血渍,让人不安。
几番商议,大理寺上禀太子,询问能否动那包袱。
太子略作斟酌,让人当着他的面打开。
里头,是一颗基本腐烂的心脏,以及一把染满血迹的屠刀。
打开的时候,甚至能瞧见心脏里蠕动的蛆!
太子当即卧病,而大理寺众详断官、大理评事等人更是严肃不已。
此事说大很大,既是对大理寺权威的挑衅,又是对润王的折损。
从前虽遇到过穷凶恶极的犯人,却也不曾碰到过如此嚣张大胆的人。
消息传到赵玉恒耳中,已经是拆开包袱的三个时辰后。林梓三人正收工,打算回去用晚膳。
传信官禀告完这件事就离开,未多做停留。
“玉恒,这件事是冲你来的。”林梓道。
这种嚣张的风格,完完全全属于陶巾。
“至多明日,就要变天了。”赵玉恒抬头望天,脸上竟挂着笑,“梓梓,准备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