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梓几人无忧无虑，另一边，朝堂上却是暗流汹涌。
龙椅之上，一人端坐，不威自怒。他身上明黄色龙袍上用金线绣上的龙，露出利爪，正如穿着人周边肃杀气氛。
“你和朕说说，这是什么东西。”皇帝指着一宦官手中托着的石头，面色肃穆。
他的声音低沉，且极具威严。底下的人无一敢抬头看他。
太子赵玉屈膝跪下，“回陛下，大理寺派人查过，里头是新贡上的荧光粉加上夜明珠，还有些其他成分。”
“人为的东西。”皇帝将那石头拿起，狠狠砸在地上，“能有荧光粉和夜明珠的人，还有谁！”
刻着‘王祸’二字的石头应声而落，甩在铺着地毯的地面，并未破碎。
它上头鲜红的字，似是对众人无声的嘲讽。
荧光粉和夜明珠，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凡物，除宫中寥寥几人以外，还有谁能得到？
能得到这些东西的，首当其中，就是太子。
“回陛下，臣派人查过，除臣外，还有五皇子赵玉忱，九皇子赵玉，十三皇子赵玉恒有这两样东西。”
太子见皇帝大怒，将头伏地，语气愈发恭敬。
可皇帝明显不领他的情。恭敬又如何，脸上恭敬心中就恭敬了么？
或许，脸上恭敬，心中却藏着想要杀人的刀子，随时准备捅出致命的一刀。
“然后。”皇帝面沉如水。
“三位皇子处的东西都保存完好，使用皆有出处，唯有臣手中遗漏，不知去处。”太子接着说，而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臣从管理物件的人员入手，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尽管头皮被皇帝盯着发麻，太子还是接着将自己了解的事情说完。
皇帝侧阴阴地总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不论皇子公主，太监宫女，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出这些？”
太子面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是什么，却只得回答，“就连沉香用的也是各个皇子苑中没烧干净的香屑，任何人都有可能触及......”
“既是你宫中丢失，为何不从你身边的人开始查起！”皇帝握紧了拳头。
“臣以为，应当先从十三皇子从何处得来这东西入手，方能抽丝剥茧得出真相......”
太子的话未说完，皇帝手中的一支笔就扔进了他的怀中。墨迹泅在他领口上，染上一层乌漆色。
“住口！”皇帝怒目而视，“你十三弟才十二，你就将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莫不是往下查，便查到这件事是他一手促成！”
太子垂头，“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皇帝冷笑，“或者说，顺藤摸瓜，你会查到十三弟从你五弟那拿到这块石头，再顺势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臣惶恐。”太子以额触地，身体轻颤。
“惶恐。”皇帝依旧是笑，“朕倒希望你知道惶恐为何物！”
“词旨重于身，流言诽我意，此为惶恐。”太子答。
“大胆！”皇帝怒喝，不顾朝堂之上，“朕说你一句，你偏要顶上十句，竟是半分亏也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