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命关天,一刻都耽误不得,他为什么会现在,选择晚上这个时候才来找他们呢?
北辰空越想越奇怪,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东宇俕此次前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溪儿,你对刚才的事情怎么看?”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我大概知道了三件事情。”
“哦,哪三件事情?”
“其一,我敢肯定,东宇俕先于我到达颍州城,一直暗中观察我们,至于他观察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西临莫,还是为了他自己,这一点我还没有想通。”
“其二,东宇俕刚才说,北辰国四地灾难并起一事,是北辰彻所为,可是在我看来,事情未必就像他说的那样,说不定……”
“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是北辰彻和西临莫一起联手的,或者说,他们两个人都掺和进来了,但并没有互相通知?”
千夜溪用力一拍手,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东宇俕之所以那么说,要么是顺了西临莫的意思,想将此事转嫁到北辰彻身上,要么就是故意引起我们怀疑西临莫,总归是不怀好意的。”
关于这一点,北辰空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事实上,他们夫妻二人都与东宇依以及商琰比较交好。
当时在东宇国发生宫廷政变的时候,也是出过手,帮助过东宇依的,东宇俕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可能不记恨他们两个人。
再说了,之前要不是他们两个人刚好撞到了东宇俕在山上做盗匪,东宇依派人围剿,东宇俕不能力敌,只能仓皇而逃。
现在也不至于失去自己的高贵身份,无家可归,寄人篱下,还要任人摆布。
如果说东宇俕对他们没有一丝丝恨意,想要将他们二人除之而后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东宇俕和西临莫以及北辰彻都是同一路人,绝对不能小瞧,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疏忽还有纰漏。
“前两件事情都已经说完了,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第三件事情到底是什么?”
千夜溪淡淡地瞥了一眼北辰空,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笑到一半,又收回去了,眸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过很快那一丝疑惑就消失在眼底了。
“溪儿,你这是怎么了,神情来来回回一直发生变化,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是奇怪,为何当初东宇俕会亲手杀死东宇肆?”
“本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嫌隙,所以东宇俕才会对东宇肆动手的,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尽然。”
“哦,这是为何?”
东宇国宫廷政变发生的时间已经挺长了,有些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东宇俕和东宇肆之间的事情比较严重,北辰空不可能会记不住的。
不过,当时的事情比较多,他帮助东宇依夺得皇位以后,就带着千夜溪回了北辰国,处理北辰国的事情,也没有将心思放在东宇俕身上。
现在想来,东宇俕和东宇肆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嫌隙。
只不过,这些嫌隙应该是单方面的,只有东宇俕一个人知道,不然以东宇肆的心智和谋略,怎么可能死在东宇俕手上呢?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回去他一定得尽快派人去调查才行。
“阿空,你还记不记得东宇俕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千夜溪嘿嘿一笑,用手肘撑着自己的头,歪着脑袋看着北辰空,别有一番风情。
北辰空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老头子,没有那么大的忘性,东宇俕不就是为了得到救治西临婷的方法,才将北辰彻扯出来的吗?”
“哦,我知道了,你想说的是,东宇俕和西临婷之间有关系。”
“但是,东宇肆之前设计陷害你,然后被你反将一军,和西临婷发生了关系,之后,他就不得不娶西临婷了。”
千夜溪打了一个响指,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我之前只是以为东宇俕和东宇肆想趁着大婚当日,人多眼杂,方便行事,然后才趁机夺位的。”
“但是我刚才才发现,一提到西临婷,东宇俕就特别地紧张和激动,那个样子,比起西临莫见她时的表情,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北辰空将千夜溪的话放在心里面琢磨了一下,这不琢磨不要紧,一琢磨就越发觉得千夜溪说得很有道理。
从以往的情况来看,东宇俕和东宇肆一直都很和睦,没有半点嫌隙。
但是突然之间东宇俕在宫廷政变上杀了东宇肆,很多人可能以为那个时候人多如牛毛,东宇俕可能是不小心误伤了东宇肆。
但是细细想来,东宇俕和东宇肆是一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像其他将士一样冲入人群中,四处掠杀。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误伤,除非是有意为之。
东宇俕之所以会选择在东宇肆大婚当日发动宫廷政变,除了可以趁着混乱的时候,方便行事以后,也是不想让东宇肆和西临婷洞房。
这个东宇俕,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所以,你想说的第三点就是,东宇俕与西临婷之间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对,没错,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千夜溪奸诈一笑,“我在想一件事情,如果西临莫知道了东宇俕对西临婷的心思,他会怎么做?”
北辰空淡淡地瞥了一眼千夜溪,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些只是我们的推测,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证明,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现在,我们该就寝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等回到青城以后,我就立刻派人去调查这些事情。”
“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想象一般,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些证据,用在关键时候,能达到想象不到的结果。”
推测谋划完毕,千夜溪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走到床边,脱掉鞋子,倒下去,滚到里面,盖着被子,阖上双眸,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
五日之后,官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