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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赢六场,这是莫大的荣誉,却不是沈越的目标。沈越的目的是彻底打压方林,摧毁方林固有的信念。

    因此即便方林率先起立鼓掌,沈越依然神情冷漠。

    而且等到掌声稍稍平息,沈越的眼神就凌厉的扫过对面囚龙峰的阵营,大有睥睨之势。

    “刚刚你们输掉了第六场。还有人准备出场吗?”说话的语气,更是带着冷漠,跟之前有着明显的不同。

    仿佛是对之前洪雷新横插上来,极其的不满。

    囚龙峰的阵营中,有四人神情犹豫。沈越知道,那四个人一定是之前方林安排的,准备出场的人。

    梁振伦中途插了进来,抢占了十场中的一场,加上另外输掉的五场,囚龙峰一方,应该还有五个人做好了出场的准备。

    除了那四个蠢蠢欲动的人,另一个人,显然是方林自己。

    沈越其实很想知道,方林为他自己上场准备的是什么题目。

    以沈越对方林性格的了解,其余出场的那些人,拿出的题目即便再难再生僻,恐怕都不会及他自己手上的。

    沈越不知道,在经历了毫不留情面的斥责和贬低之后,再度站起身的方林,有没有胆量,将准备的题目拿出来。

    其实要说敢还是不敢,方林又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越已经连赢了六场,就算再多赢一场,又有什么不同?

    还有就是,囚龙峰已经输了,就算接下来能够扳回一局两局,难不成还有脸赖在峰主和丹院首座的位置上不下来?

    认输,不肯继续,对于方林来说,是不想为争取毫无意义的胜利,冒输得彻底的危险。

    之前认输,囚龙峰还有五场是主动放弃的。承认对手的强大,并不丢人。

    方林只是没有想到,沈越会将自己直接降为一名执事,所以他默许了洪雷新出手。

    再次输掉是意料之中,方林的内心不过是保留着一丝侥幸的希望。

    结果证明,之前的判断没有发生偏差。因此,方林站了起来。

    站起来,是给沈越鼓掌,同时也在暗示自己身后的那些人,接下来都不要再轻举妄动。

    再比下去,还是自取其辱。现在认输,至少囚龙峰还有四场没有出题,包括方林自己也没有出场。

    提前认输,是承认失败,又何尝不是一种气度?

    退一万步来讲,也起码要比真的输掉十场,要好得多。

    最少还会有人猜测,囚龙峰后面准备的题目是什么,沈越到底有没有可能全赢。

    即便是这样,也起码给囚龙峰,给太极门丹院,给方林本人留下了一块遮羞布。即便这块遮羞布是半透明的,也比没有要好得多。

    所以,在听到沈越的问话之后,方林身后有四个人在犹豫,方林自己却是开口道:“没有了。沈前辈,我现在就将囚龙峰和丹院的印符都......”

    “等一下!”方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顺着声音,沈越的目光移向了擂台外面。

    擂台外,防护大阵的入口处,新添了两个人。

    站在前面的,是个穿了一身黑色衣服的妇人。这个妇人容颜俏丽,体态轻盈,却披散着一头银白的长发。

    看容颜,不过四十出头,看发丝,却是耄耋老人。

    当然,她的真实年龄也瞒不过沈越,加上她身边的青年男子,正是之前输掉离开的方云。此妇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在这之前,沈越虽然知道,她是秦崖的师姐,却没有想过她的年龄。

    这一刻,沈越才想到,她居然比方林足足大了七十多岁。七十多,是一个什么概念?

    不知道为什么,沈越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又突然想起沈家村里的高静。

    爷爷说,常人的寿命说是说有一百五十年,可是很少有人活过一百岁。

    沈越记得,年届七十的爷爷,说他有生之年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攒下钱买一枚洗髓丹。

    高静说,要杀就是一尸两命,她已经怀孕了。

    沈越记得,在离开沈家村来太极门之前,高静说愿意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辛苦一生。

    沈越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这时候,就听到方云高声喊道:“快让我们进去!”

    方林皱起了眉头,随即对沈越拱了拱手,道:“沈前辈,你看可以让他们进来吗?”

    沈越想了想,点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所有囚龙峰上的人,只要想进,我都不反对。”

    黑衣妇人牵着方云的手,直接走到方林身边。随后有些溺爱的拍了拍方云的胳膊,嘱咐他站到身后的人群那里去。

    这才朝沈越欠身福了福,道:“沈前辈,老身想向你求个情。囚龙峰上,不管是峰主还是丹院首座卸任,按照惯例,不是做长老,就是做太上长老。沈前辈,你能不能让方林做个长老?”

    沈越凝视了那妇人片刻,暗暗的叹了口气,断然道:“不行!这是拜山峰论道,因此方林不能算卸任!”

    黑衣白发的妇人倒是没有激动,她神色平和,转向方林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慈爱。

    随即,她对沈越说:“老身名字叫做杨琼英,在梁振伦之前,担任太极门丹院的首座。不知道老身可否代表囚龙峰,向沈前辈请教?”

    沈越淡然一笑,道:“只要是囚龙峰上人,都可以出题。前提是,必须得到方峰主的承认,将其归在十道题目之中。”

    “好,好!”杨琼英连叫两声“好”之后,接着说:“自古丹毒不分家,老身想向沈前辈请教毒方面的问题,不知道可合适?”

    杨琼英的声音不急不缓,很显然是有备而来。不过看她端庄优雅的仪态,却又不像一个擅长用毒的炼丹师。

    说起来也不奇怪,虽然说用毒的丹道的范畴,可沈越在路由身边十年,路由连提都没有提过。

    路由对沈越如此,想必对沈越的三位师兄,也是如此。

    那么,杨琼英作为秦崖的师姐,不擅长使毒也就在情理之中。

    沈越想不明白,明明不擅长使毒,杨琼英为什么要出关于“毒”的题目。

    不过拜山峰论道的规矩,只要是在丹道范畴的题目,都是有效的题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