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忍撤退了……”
指挥活着的族人把死去的族人的尸体封入卷轴后,伊布利一族的族长苏恒站在铺满了鲜血画作的沙地上,望着渐渐远去的砂忍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是啊!”符安点头。
苏恒眼睛一亮,“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退回到河之国的边境接受相关补给了?”
此言一出,本来无精打采的伊布利族人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
“感情上是可以的……”
符安点头,点了几下后,揉了揉僵木的面颊,挤出一脸欠抽的假笑道:“只是,理智上却不行……如果在砂忍撤退的时候能去河之国边境接受补给的话,油女一族为什么不那么做呢?要知道,他们和砂忍战斗的时候,砂忍也曾因为受挫而暂时撤退过啊!”
“谁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去啊……”
苏恒气急。
担心自己族人的他很郁闷的道:“凭什么他们不去河之国边境暂作休息接受补给,我们就也不能去?”
“因为指挥官不让他们去……”符安脸上继续挂着欠抽的笑,看着神情郁闷的伊布利族人道:“战场上,指挥官让你在哪个区域做什么事情,只要事情不解决,你就绝对不能离开那个区域,这是常识……”
“因为是常识,所以油女一族的队伍差点团灭了!”
苏恒黑着脸道:“大蛇丸大人的主张是错误的……”
“没有谁的主张是绝对错误的,你之所以觉得他是错误的,是因为你无法站到他的角度,模拟他的心态思考问题……”说这话的时候,符安脸上始终挂着欠抽的笑,“听我的吧族长大人,让大家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稍作整顿。然后,打起精神迎接下一次的战斗吧!”
“什么都没有怎么整顿?”
“武器还是粮食?”
“武器还好,我们一般不用武器,”苏恒气闷道:“是粮食啊……”
“别告诉我你们上战场没准备兵粮丸……”
“准备了……”
“准备了就给我吃掉相应数量的兵粮丸,恢复一定的体力——”
“那东西很难吃的……”
“这个时候哪里还由得着大家挑三拣四,”说话间,符安从口袋里抓出四五个兵粮丸面不改色的塞到嘴巴里,无所谓的道:“有得吃就不错了,信不信大蛇丸大人会把你们逼到连兵粮丸都没得吃的地步啊?”
这番话,使伊布里一族的族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狼狈退场的油女一族。
深知把人往死里用是大蛇丸风格的他们绝对相信大蛇丸会把大家逼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于是,纷纷拿出了兵粮丸,边找暂时修整的地方边用吃毒药一般的眼神将其吞入到喉咙里。
“喂,符安,我问你啊……”朝嘴里塞着难吃的兵粮丸的苏恒问同样朝嘴里塞着难吃的兵粮丸的符安道:“刚才明明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为什么你脸上却挂着一副欠抽的笑容呢?”
“因为我想安慰下想回到补给处却又无法回到补给处的你们那受伤的心灵啊……”
苏恒:“……”
丫的就不该问,问之前是有点想抽他,问之后娘的直接变成了特别想抽他!
……
……
此时,伊布利一族心心念念的河之国边境的军事补给处,油女志垒躺在病床上面,面色发青,呼吸微弱。
“父亲……”
油女志微站在床头,看着额头上满是虚汗的油女志垒,神色显得很难看。
油女志垒中的毒不是单一的毒,而是好多种毒素的合成体。即使他操纵着寄坏虫去帮油女志垒解毒,却依旧事倍功半。
当帮油女志垒解毒的寄坏虫快要死绝的时候,他这才颓然的选择了放弃,把希望寄托在还在赶来的路上的医疗忍者纲手的身上。
“纲手大人很快就会随军到来了,您稍微再忍耐一下……只要纲手大人来,再厉害的毒也能解。”
“志微……”
虽然体内的毒素使油女志垒很难受,但是,他还是想趁这个时候和油女志微谈一谈。
油女志微在战场上发表出那样大逆不道有违族规的言论前,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给自己的儿子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旗木朔茂死去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三年了……
三年的时间里,身为害死旗木朔茂黑手之一的他,一直忙于处理族中事物,鲜少会关注独子的心情。
以至于,使某些仇恨和怨念越积越多,最终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你很恨我吧,孩子……”灰白的嘴唇轻轻地颤抖着,嘶哑的声音,竟然传达出了久未出现的父爱。
那一瞬间,油女志微的心,是起了波澜的。
可是,他却只是咬着嘴唇,把即将涌出眼眶的眼泪隐藏在黑色的墨镜后面,固执的不肯回应自己的父亲。
而油女志垒,似乎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回应,而是打起精神,继续用喘三秒缓三秒说三秒的速度徐徐的道:“在你队长最需要帮助和支持的时候,我以你受伤濒死为由,和你队长划清了界限。并纵容族人把你的队长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把本该站在你队长身边,给他以光亮支持的你,强行拉扯到了他的对立面,使你被动变成我们这样的恶人……
这样的我,你应该不是一般的憎恨吧?”
“啊,是啊,是很恨啊……”
当油女志垒那罪恶般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列出来的时候,油女志微终于颤着声音开了口:“尤其是在看到符安和卡卡西的时候,那恨意更是怎么都压制不住。我觉得对不住他们,我本不该有对不住他们的罪恶心理的,可是,因为你,我却只能默默地接下了那个背叛者无耻之徒的帽子……”
说到这里,他深吸口气,看向躺在病床上虚弱不堪的油女志垒,苦笑着道:“父亲,朔茂队长于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我从小就敬仰他,做梦都想和他一起共事……即使他受到了全村人的诟病,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他!可是这一切,全都被您给毁了——
队长被打着为我好的名号的你们给逼死了,而我,在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稀里糊涂的站到了队长的对立面,成了你们逼死队长的主要武器——
此般种种,我怎么能不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