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布尼茨摩挲着手的“移动硬盘”，缓缓地道：“科学的研究者是伟大的，是光荣的，他们做出的一切研究都具备实用性，也能为世界创造无穷的物质财富；但艺的研究者也同样重要，是他们在规范公众道德与审美，是他们为社会树立正确价值观，是他们制衡科学家们膨胀的野心，为科技这匹野马套笼头。请百度搜索智慧生命既需要理性地思考，也需要感性的人关怀，毕竟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却不是只为了吃饭。”</p>
那个强大却昙花一瞬的史前明，是前车之鉴。</p>
可惜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任何明都会无节制地发展，在顶点滑落，直至衰亡。魔导帝国是这样，精灵帝国也是这样。在战火，生命消逝，明毁灭，多少宝贵的东西死去，再也不能回来。</p>
以历史为镜子，莱布尼茨拥有高于凡尘俗世的眼界。他收起“移动硬盘”（谁能想到无价之宝这么简单地放在不锁的抽屉里），道：“目前世人只掌握了从煤提取煤油的技术。一旦有人能用石油提取煤油，他会被我们的人所控制，并被带回都市。”</p>
“这难道不是技术垄断吗？”</p>
“是的。在限制他们人身自由的同时，我还会让他们看见钢铁都市科技储备的冰山一角。当他们接触新鲜科技之后，会被自身的求知欲支配，根本不愿意离开，每天只想着如海绵吸水一般吸收知识。而当这部分人出现了登峰造极的研究者，且他决意回到他的祖国时，我会现身，告诉他，他应该留下来。我不会对这种人洗脑，而这种人在经过痛苦抉择后，基本都认同我的想法。”</p>
“为什么？带着新技术报效祖国不是应该的吗？难道又是因为陛下您的反战思想？我不得不说，你的做法是徒劳无功的！人们对科学的探索心是永不止息的，你绝对压制不了科技的进步！”激动的斯特润姆并未注意到自己竟对王者无礼。</p>
“是啊，的确是这样。钢铁都市的能力再大，也是有其极限的，好我对黄昏帝国……对那个布瑞恩一时疏忽，竟然让你们还原了纯白憎恶的制造技术，甚至还创造出葬礼霉菌与死流感病毒。但我也相信我的努力并非徒劳，最起码，这个世界的毁灭可以尽可能晚地到来。”</p>
莱布尼茨的笑非常神圣，带着宗教传说人物的那种悲悯。费马和斯特润姆对视一眼，大概知道为什么灵魂神要抛弃陛下了。死灵王者漠视生命，因为生命必将迎接死亡，死亡是永恒的梦乡；而莱布尼茨陛下却反其道而行之，灵魂神当然不会允许的吧！</p>
“我这次找你们来，是有工作安排。01号实验室需要你们接手监测，考虑到我们无需休眠的特性，我觉得你俩非常合适。”</p>
陛下边带路，边道：“你们这三天专心研究，我都看在眼里。石油的性质早被都市破解，是个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东西，向小K伸手能拿到数据，但你们偏偏要自力更生，在缺乏指导的情况下依然孜孜不倦地进行钻研，精神值得赞赏，而且研究得出的数据是正确的——当然这点最为重要。如果说之前带你们参观04号实验室是一时兴起，那么这次让你们在01号实验室工作，便代表着我对你们的肯定。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p>
能在最顶尖的实验室里学习，两人简直求之不得。</p>
一进01号实验室，只见宽阔的房间央有个十五米直径的玻璃缸，绿色液体浸泡着一团五米直径的白色生物组织，组织有许多弯弯曲曲的沟槽，于是斯特润姆试探地问：“这是大脑？”</p>
“是的。在身体还保持活性的时候便取出，再用营养液维持生机。它活着，并且还能思考，很不可思议吧？”接话的是一位黑皮肤的卷发青年，他抱着写字板，从玻璃缸后走出，半边脸被映得碧绿一片。</p>
莱布尼茨介绍道：“这是费马和斯特润姆，接手监测工作的人。这是忒休斯，我们最杰出的成员之一。”</p>
“莱布尼茨先生，这两位不错啊，之前那些研究员，即使已经做过心里预警，见到‘缸之脑’也会大惊小怪。”</p>
“毕竟是死灵生物，对人体组织见怪不怪。”莱布尼茨拍拍对方肩膀：“赶紧把工作交接，然后休息去吧，你总不能一直使用兴奋剂。”</p>
“其实也没多困……”忒休斯打了个呵欠，然后面露痛苦之色：“啊，抽筋……好痛……”</p>
“……”莱布尼茨没好气地骂道：“你的肌肉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居然连打个呵欠都抽筋！”</p>
“知道了知道了。”忒休斯举手告饶，随即和两人介绍工作内容。</p>
01号实验室以缸之脑为心，360度无死角地设置了各种监控设备，多达四十八个摄像头对准玻璃缸，任何情况都能忠实地记录下来，并传送至05号实验室。而设定好程序的魔偶会给玻璃缸换液、注氧以及打扫室内卫生。能源系统是独立的，照明、通风和安保三个系统会自运行，亦无需操心。两人要做的其实很简单，是坐在这里监视，一有异动马通知莱布尼茨或者忒休斯，通话装置在操作台，非常显眼，弱视患者都看得见。</p>
忒休斯似乎很不放心，说完之后还让两人背诵一遍要点，看是不是牢记在心，这才呵欠连天地离开。</p>
斯特润姆坐到操作台前，认真观看使用手册，而费马则凑近玻璃缸，感叹道：“这玩意儿真大！是从巨龙身取下来的吧！”</p>
“不，它来自地精大师希拉里?普特南。”莱布尼茨负手而立，也在观察。</p>
“地精？不可能吧？”地精的个子多小，全乾坤世界的人都知道，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巨大的脑子？</p>
“因为脱离了身体，它可以自由自在地生长。它将来想必还会变得更大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