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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皇子娶侧妃,这算燕京城里不小的事情了。还有半月便是婚期,八皇子府里里外外早就忙开了。

    陆秉一早便来了八皇子府上,还未见到八皇子,便先被林若云拦住了。

    “秉弟,你了这般看着殿下堕、落?”林若云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裙,浅浅的月白色远处便看成了白色。美艳的脸有几份憔悴,直直瞧着陆秉开口道:“殿下是心有大业的人,那女子已经魅惑住了殿下。”

    陆秉何尝不知道,只是劝过周莳敏,两人却差点翻了脸。时至今日,既然不能改变,只能尽力挽回局面了。

    “娘娘言重了。”陆秉微微低头,一点不肯直视林若云,开口回道:“殿下是主,我只是个臣。殿下要做甚,我只能听从。”

    周莳敏的的近侍出了院子,瞧见陆秉便俯身行礼。陆秉借着这时机转身告退,直接留了林若云一人。

    林若云狠狠跺脚,手中一条帕子发出“撕拉”的声音。

    “给我兄长传信回去。”

    陆秉进了院,入目便是周莳敏歪着榻上,悠悠闲闲捧着一杯茶。如烟站在身后,握着美人拳轻轻捶打着男子的肩膀。

    “拜见殿下,给如烟姑娘问好。”

    周莳敏回过头,两只眸子直直盯着陆秉的脸。当初如烟第一次见到周莳敏,嘴里唤的可是陆秉的名字。这是周莳敏心里过不去的坎,也是一直没有解开的心结。

    如烟见陆秉进来,俯身行礼告退。婷婷袅袅的背影,都是一副美人离开的画卷。

    “可是给我送贺礼来了?”周莳敏见陆秉神色如常,一双勾人的桃花眸子丝毫没有乱看一份,这才脸上带了笑,开口道:“过几日便是我迎娶如烟的日子,你不知道,我先下想想都觉得欢喜。”

    陆秉与周莳敏自幼便认识,印象里的周莳敏一直都是个大局为重的人。不知为甚,如今的周莳敏心里眼里都是如烟,果真成了儿女情长的痴汉。

    “今日寻来殿下这便,还真另有其事。只是不知我这粗陋的男子,能否引得起殿下兴趣。”

    陆秉悠悠坐至桌边,有宫人立刻奉上热茶。浅浅酌了一口,便尝出了六安提片的味道。

    周莳敏头也不抬,闲闲翻着手边一本兵书,开口道:“我可没有别的喜好,你这一身男儿的皮囊,本殿下一眼都不想多看。”

    “那不知冷心冷肺的兵器姑娘,殿下还愿意多瞧两眼?”

    周莳敏本是歪着的,听了陆秉的话立即坐直了身子。一双鹰钩般的眸子,紧紧锁在陆秉身上,开口道:“出了甚事?”

    “有人在暗中调查小酒馆,对方行动谨慎,一时探不出是哪方人马。”陆秉也敛了神色,语气严肃的开口道:“虽然还未走漏甚消息,但是已经有人嗅到异样,那被发现便是迟早的事情。”

    在燕京城外,有一处私人的庄子。这庄子瞧着一点不起眼,暗里却在私自制造兵器。周莳敏去岁便发现了这里,细细探寻之下才得知这是前朝余孽所为。起初陛下宠着林贵妃,周莳敏便暗暗瞒下这事,只想着有一人作为一件大礼,直接禀了陛下。后来陛下渐渐远了周莳敏,这批兵器便成了周莳敏最后的护身符。不管是陛下暴病而亡,还是太子起兵造反,这都是周莳敏的身家性命所在。

    如今身家性命已然有暴露的危险,周莳敏心里一惊,立刻开口道:“那便趁着还未有人发现,先转移了地方吧。”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倒是再设计一番,瞧瞧是谁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大批兵器进城,目标太大了。”陆秉昨日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便已经有了思量。只是今日见着周莳敏的样子,却不知能不能行得通。犹豫了几息,开口道:“若是分批进城,那样多少目标小些。”

    周莳敏只是一思索,便有了想法。分批进城不是不行,只是敌人在暗处,不知道已经了解的多少。若是被打个措手不及,那便白白失了先机。

    可若是统一进城,便只是个大目标。城门口守卫定会查看,这样也是行不通的。只有众目睽睽之下,使一招瞒天过海了。

    “不可,不能给太子可乘之机。”周思敏几乎瞬间便有了决定,遥遥看了眼如烟离开的方向开口道:“在我大婚那日,扮做如烟的嫁妆抬进城如何?”

    这是最好的法子了,陆秉也是这般想的。只是只从如烟来了,周莳敏瞧着陆秉,便总有一股淡淡的敌意。因而在如烟这事上,陆秉便从不多言。

    “我今日便去安排,这兵器便是如烟姑娘带给殿下的嫁妆。”

    周莳敏深深叹了口气,带上了几份难色,开口道:“我想给如烟一个名份,临了却还得利用这事。”

    “那便告诉如烟姑娘?”陆秉调笑着,脸上都是嘲讽,开口道:“说说殿下是何等的逼不得已。”

    周莳敏神色变了几变,悠悠开口道:“如烟定是一口答应,夫妻间的事情,你这风、流才子怎会懂。若得如烟,此生无憾。”

    陆秉浅浅笑了一声,仰头喝尽了杯中茶汤。耳边听着周莳敏的话,脑中却浮现出沈熹的脸。若是沈熹,只怕将这茶汤摔在陆秉脸上,大喊着不愿意吧。

    梅清小苑也正说起这事。

    周士钦已经探出秘闻,心里早已有了计划。今日得了一只偏方,便拿来给沈熹试试。

    “你可查到了甚?”

    沈熹想起那来历不明的兵器,便成日里担心外家。只想着若是不行,便说通外祖父回老宅祭祖,避过这风头再说。

    “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事你不用艹心了。你看看是甚。”周士钦从怀里翻出一张纸,开口道:“这是吴太医从古籍里寻来的方子,瞧着与以往的都不一样,应当是有效果的。”

    沈熹瞧着了周士钦的意思,这是丝毫不想说起这事。难得有了些信任,这一刻便开始犹豫了。

    遂是对影成双,却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