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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伯母的教诲熹儿记住了。”沈熹突然有了个、主意,开口道:“你回去告诉二伯母,好好替柔妹妹养伤,过两日柔妹妹怕是要见人呢。”

    过两日坤和公府有赏花宴,既然不能不去,那便搅浑这潭水。

    徐氏现在的没了尾巴的兔子,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咬人,沈熹很清楚。

    出门在外,徐氏就算不在乎沈熹,还是会替沈雪吟考虑的。

    “姑娘,这夏云可真恶毒。”柳月刚从小库房回来,脸上气鼓鼓的。

    沈熹觉得分外有趣,便逗着柳月道:“这是怎了,夏云如何惹了你了?”

    “这夏云不晓得在哪里磕了脸,竟然带着血回去了。还逢人便说是姑娘打的,到处毁姑娘名声。”

    沈熹倒是没想到,夏云倒是个会动脑子的。

    “就是我打的。”

    柳月一脸正义道:“那定是夏云做了错事,姑娘才罚她的。”

    沈熹看着有些天真的柳月,略微出了神。

    这世上有一类人,对便是对,错便是错,活的最自在。

    更多的人,不在意对错,只看能得到什么罢了。

    沈家有三房,故而并不在一出用膳。

    平日里沈泰安与同僚有约时,沈熹便去荣安堂用膳。一来是陪陪老夫人,二来一个人用膳也没意思。

    近日沈泰安公务繁忙,沈熹也许久没在荣安堂用膳,便去了荣安堂陪领老夫人。

    不多时,安宁居便有人来请老夫人。

    徐氏病了,大病。

    午时还好好的,怎得突然便晕倒了。离宫的太医替徐氏诊了脉,只道本就体虚。近日过分劳累,今日又气急攻心,这才晕了。

    众人这才忆起,徐氏生沈雪吟时便损了身子,养了三四年才有了沈明扬。

    施了针,人还没醒。

    太医留下方子便走了,这都是静养的毛病,众人心里都明了。

    人群里沈雪吟缩在后面,并未上前。见着太医留下方子,便亲自去熬药了。

    沈熹有些看不懂徐氏,为何病得这般及时。

    次日早膳后,老夫人带着沈家两个姑娘,沈月和沈熹一同赴宴。

    沈长倩和沈柔都表示要服侍徐氏,沈雪吟也称要熬药,便都没去了。

    老夫人坐了一辆青色马车先行,沈家姐妹坐绿色马车后行。

    沈熹穿着嫩黄色的衣裙,近日量得尺寸,穿着正好。

    沈熹本就高挑,薄衫紧贴着细腰,更衬得芊芊一握,弱柳扶风。一只玉质桃花戏蝶簪,斜斜插于青丝,更添了一丝柔和。

    沈月刚上车就对着沈熹道:“熹妹妹这衣裳是前两日刚做的吧,真是好看呢。”

    “姐姐客气了。”沈熹并不接招,不屑为了件衣裙和沈月争个高低。

    沈月却不打算安静,又道:“三妹妹真知道二伯母怎了?”

    如此套话,这沈月也不是个简单的。

    “太医说是积劳成疾,需得静养。”沈熹睁着眸子,水润润的瞧着沈月,神色自若。

    滑不留手的小妮子,还不说实话。

    沈月随即一笑,压低声音,神秘问道:“那日夏云先去了梅清小苑,不多时二伯母便病了。妹妹可是真是不明,还是不愿告诉姐姐?”

    “姐姐这话熹儿不敢应。”沈熹并不打算告诉沈月,这沈家哪个是好相遇的。

    沈月见状,变了话锋,愤愤道:“二伯母也太惯着夏云了,姐姐听说,夏云昨日脸上带着血,到处说是妹妹打的。”

    套话不成,想扇风点火?

    “我倒是没听说,姐姐真是消息灵通。”沈熹早就不是那个傻乎乎的沈家三姑娘了。

    沈月见实在问不出来什么,便不再言语。

    车厢里一片安静,沈熹闭目养神,沈月无聊看着窗外。

    “停车。”沈月突然道,随即下了车。

    原来是沈月外家的马车,车里坐着沈月的表姐。

    善解人意的表姐,沈默寡言的沈熹。沈月立刻有了决定,去了表姐的马车。

    沈熹舒了口气,从傍边摸出一本游记,悠闲读起来。

    燕京的街道不窄,只是两遍商贩多,还有路人。

    前面有人娶亲,一队人吹着喇叭,抬着聘礼路过。

    正巧到了岔路口,沈月和老夫人的马车已经走了,沈熹被隔在后面。

    娶亲队伍浩浩荡荡,围观百姓指指点说着聘礼。

    人群刚散一点,沈熹便催着车夫快走。

    追了一段路,还是不见老夫人的车,此时已快到坤和公府。

    突然,马车猛地一顿,沈熹差点撞倒车框。

    “听说车里有美人,爷来瞧瞧,是什么样子的美人。”嬉皮笑脸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人。

    “快走!”沈熹催着车夫,想着歹人定是追不上马车的。

    车帘忽然得被打开,一个眼底泛着青色的男子伸头进来。

    “哎呦,捡到宝了,真是个尤、物。”

    沈熹顿时恶心到想吐,狠声骂道:“哪里的登徒子,不知道这是哪家的马车吗?”

    沈熹不说明白,只道一句迷糊的话。

    燕京贵人多,万一踢到铁板,哪个不够灭门?

    “小娘子说说看,你说哪家的人?”为首的男子并不上当,还调笑道:“我怎我熬着如此眼熟,莫不是我王家家眷?”

    说完大笑起来,旁边的男子也应和道:“大哥不说我还没发现,这可不就是新进门的嫂嫂嘛。”

    这群泼皮,这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沈熹思绪飞快,不能让这群人围着马车。

    这里是离坤和公府已是不远,若是让别家贵人看到。

    沈家姑娘和地痞流、氓有交际,当街叙话。

    沈家姑娘甚是放、荡,路遇男子,每年传情。

    不管哪个,传出去都是丑事,一定不能这样。

    “姑娘,我和这群歹人拼了,您快走。”杜若声音带着恐惧,虽看不见脸,沈熹却心里暖暖的。

    不到万不得已,定不会让这群歹人伤了杜若。

    “我是那坤和公府就家眷,你莫要执迷不悟。我只需喊一声,家丁便来了。你可要自己掂量着。”沈熹立刻道,能拖一时是一时,现在就盼着祖母遣人来找自己了。

    “妹妹,你可真快,哥哥都追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