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几乎是第一时间浮现出楚少爷的模样,一袭月芽长衫,手持血色念珠
“那沥魂珠,是不是血红色的,坠着漂亮的穗子?”
沈先生一脸惊讶的盯着我:“你见过?”
我呆滞了片刻,猛然回神,摇了摇头:“没见过,我我只是梦见过一个人,他手持血色念珠,胡乱猜测了一下。”
沈先生怔忡的盯着我许久,勾起一抹浅笑:“你体质与常人不同,能通阴阳两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得走了,三日后,希望你能来找我。”
“我送送沈先生。”
将他们送到村口,我没有折回去,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灵墓前。
太阳刚好下山,夕阳如血,燃烧了半边的天。
刨开土坑,找到机关后,将小侧门重新开启,异像如前两次那般无二。
突然起了狂风,摇曳着山崖上的灌木,光影斑驳。
“楚少爷,请莫怪罪。”我在墓前拜了两拜,起身再次走进了这墓穴中。
出门的时候,藏了支小手电筒,来到墓室和之前所见的一样,他们果真不是盗墓的。
只是这里的东西,似乎无人可以带走。
我拿出翡翠石放到了地上:“楚少爷,这个对我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现在物归原主。”
静静的等了许久,翡翠石纹丝不动,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楚少爷,你在吗?”除了自己的声音与心跳声,只剩下无尽的死寂。
“难道一切都是我的梦?你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都是我的幻觉么?楚南棠!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出来见我!”
静静等了半个多小时,墓室里死寂渗透骨子里,他没有出现。
我不由嘲讽一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傻,像个疯子般,甚至都不确定经历的那些,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如果您不存在,我也不会再来。但是灵笙答应您,您的墓,有我在一天,我就会守一天。”
转身离开的那一秒,我乎然感觉到地上的翡翠石在转动,以为是错觉。
转头看了眼,那块翡翠石竟然奇异的又转了一圈。
“楚,楚少爷,是你吗?”
一道低哑磁性的嗓音,温柔得如沐春风,也不知从何方飘进了我耳里。
“你来我墓中,大乎小叫,扰我清梦,就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那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存在。
“我我来其实也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抿了抿唇,朝四周找了找,却不见他影子。
他低笑了声,清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你身后。”
我猛然转身,那人一袭白色长衫,笑容如沐春风,右手中念珠的红穗子在空中轻轻晃动。
“楚,楚少爷?”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暗自掐了下胳膊,疼的。
他朝我走了过来,一步一生辉。
这样的人,可以共春风适从容,眼底无欲,心底无惧,如同清风明月高贵皎皎,让我看了自惭形秽,下意识低下头来。
“你很怕我么?”
我心脏鼓动,摇了摇头。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他与生俱来的气势,将我碾压得抬不起头来。
“你好不容易把我吵醒,说吧,是何事?”
“对不起楚少爷,我不知道你在睡觉。”我只觉脸上一热,十分窘迫。
“无碍。”
我盯着他手中的那串血色念珠,暗自深吸了口气道:“那个,是沥魂珠吗?”
他双眸划过一道锐利的光,浅笑:“正是沥魂。”
“我听说,沥魂珠能洗去冤魂怨念,超渡往生。”
楚南棠微笑道:“是他们告诉你的?让你来取沥魂珠?”
“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来,春芽太可怜了,我希望楚少爷可以帮帮她!”
“一切皆有因果循环,与阎王爷抢命,只会折我自己的功德,我又能讨到什么好处呢?”
我急忙道:“折去的功德算我身上,要是真下了地府,我会和阎王爷禀明的。”
“你的功德?”楚南棠打量了我许久,浅笑道:“折你十年的寿,也算不尽。”
“假如折十年算不尽,那就折二十年,三十年楚少爷,可以吗?”
“你这丫头”他长叹了口气:“等你有命活到三十岁再说罢!”
我笑出声来:“楚少爷,您答应了?”
“我不明白,你为何还要用算己的性命帮他们?”楚南棠入鬓的剑眉微蹙:“难道你忘了,他们为了活下去,曾想用你来祭奠怨灵?”
“他们不是故意的,人在恐惧的时候,为了要活下去,会不得己做出一些选择。我也曾恨过他们,可是想到他们曾经也对我的好,就不恨了。大不了大不了扯平了。”
“呵,你这个傻子,倒是与那个人极像。”
“那个人?”我小声疑惑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