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年纪虽小,可也不相信妹妹和王爷的儿子在一起这样的好事,沉思了一会道。
“他们拐来的孩子卖不出去,那关在哪呢?”
“这个?”缺三指很犹豫。
“你放心,我发誓绝不会说出你的。”
缺三指摆手。
“你说出我也没事的,他们想在这里收货就不敢得罪我们。我担心的是你,你是不是想去他们关孩子的地方救你妹妹。”
那当然是了!
张大牛点点头。
“太危险了!他们要是发现你会把你打死的!”缺三指很珍惜这个新交的朋友,他不想看着他被打死。
张大牛笑了,一点都不嫌弃地楼过他的肩膀。
“我张大牛又不是傻子,上赶门叫人打死啊!放心吧,你告诉我,我就是确定一下,然后我在想办法通知官府去救人。”
“别!”缺三指面色一变,“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报官,他们私下都有关系,到时候不但救不出你妹妹,可能还会把你搭上!”
张大牛听了心底一寒。
“我记下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见缺三指还在犹豫,忙道,“你说吧,也许我运气好,还能把那个王爷的儿子救了呢,到那时咱们兄弟俩就有好日子过了!”
缺三指叹口气只好说了。
“我只知道这两个地方,你千万要小心,他们真的能打死人的。还有,就算那个王爷的儿子在那里,你也不要去报官,知道吗?官府的那些差爷比那些人还要狠!”
张大牛连连点头。
“我记住了。”说着从怀中取出几文钱塞到缺三指手里,“你拿去买点吃的,被嫌少。”
缺三指涨红了脸。
“张大牛,你把我看成什么,你瞧不起我吗!”
张大牛按着他的手道。
“就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才给你的,你要不要才是瞧不起我!”
缺三指不推辞了。
“可是你找你妹妹不需要钱吗?”
“没事,我还有点。再说了,你说的地方又不远,花不了多少钱的。还有,你再帮我做件事。”
“要是你妹妹的事就不用说了,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打听。”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你这几日没啥事就去那个大车店门口转转,我觉得我家里人肯定会来找我,到时候你听谁找张大牛就跟他说一声我没事,告诉他我去哪了就行了。”
缺三指嘿嘿笑了。
“张大牛,你脑袋真好使,你这是让你家人去那个地方帮你啊。”
张大牛也笑了。
“别说你告诉我的,就说我自己要去的,我不能连累你。”
缺三指更是感动,觉得张大牛真是够朋友。
两人互相叮嘱了一番,张大牛前往缺三指说的其中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距离这里不远不近的一个村子,拐来的孩子基本先关在那里。
张大牛不知道的是,他找对了,张小花就在那里过了一夜,可惜他去晚了。
一天又过去了,身边多了六个孩子,更是没发拿出急救箱了。
张小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呜呜啊啊着,又做着脱裤子的动作,表示自己要方便。
要是能带到甲板去,她就跳河,结果,“咣当”一个破盆子扔过来。
“往里拉尿,要是拉尿到外面你就给我舔干净了!”那个独眼鬼婆说道。
张小花心凉了,却又不敢不方便,一边问候着对方祖宗八代,一边害怕地解衣服,小解了一下。
其实没多少尿,两天没吃没喝,新陈代谢几乎完全停止。
难道真的就没机会了吗?张小花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又饿又喝让她觉得思维都慢了。
不行,她必须打起精神来,一定有机会的,就算没有她也要制造出来!
这样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张小花舔着干裂的嘴唇,大脑又开始重新转动起来。
那个小六子和那个女人,送来了六个孩子又不见了,船也始终停在这里。
独眼鬼婆和那个男人始终轮番盯着,不知道她感觉的对不对,总觉得这两人有点紧张,有时候还嘀嘀咕咕的。
她们都是八九岁的女孩子,最小的也不过六岁,还都手脚串在一起捆着,这样的她们能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用不着这样忌惮吧?
显然不是因为他们,那就是他们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张小花第一个想到的是,家里人报警,不,是报官,官府的人来找了。
可这个念头也只是冒个头就没了,实在是对这里的官府不抱多少希望。
掌灯时分,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张小花一震,是那个小六子和那个女人回来了,好像还有个人。
“小六子,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吓死我们了!呀,小狗子,你这是咋了,受伤了!”那个和独眼鬼婆的男人大呼小叫起来。
“别提了,弄这个货被那人砍了一刀。”一个陌生的有些公鸭嗓的男人说道。
“啊!这货是哪来的?”
“我怎么知道,他突然冲出来喊救命,我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就扑上个人,砍了我一刀,幸亏他要死了,我躲得也及时,不然小命就交代那了。”
那个小狗子说道。
“我靠,这货色真不错啊,男的女的?这小模样,要是卖出去值不少钱吧!不过这气色可真差,不会是要死了吧?”
“嘿嘿!就是因为看着货色不错,我才带回来的。没事,身子骨弱了点,我来的时候给他灌了碗鸡汤,只要别死在咱们的手里就行。这是个男孩,懂了吧?”
“天啊,是个男娃子啊,咋长的这么好看!我的奶奶啊,要是卖到那个地方,那是不是比那些女娃子都值钱?”
“那是当然了!是吧,六哥,你咋了,说话啊。”
“说你妈了个x!”
小六子骂了一句,再次沉默起来。
“六哥,你这是咋了?骂我干啥?”
小狗子有些不高兴,他差点把小命搭上,弄回来这么个好货色,却挨了老大的骂。
小六子没看他,而是看着甲板上躺着的男孩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可是依然掩饰不住皮肤白皙细腻。
特别是那精致的五官,还有那全身散发出的富贵气息。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富贵气息,但运了这么多货,早就练就了一双厉眼,只要打眼一过,就知道这是什么货色。
就像张小花,还在昏迷着他就知道这是个不老实的丫头。
而这个孩子,本能地觉得来头不小,在家上小狗子说的那个拿刀的黑衣人,联想起福安寺刺客的事,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