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杰千方百计想要阻拦宫莫良成为这支队伍的核心,但是金子总会发光,尤其还是一块分量十足的金子。
在宋一杰的魔鬼训练下,宫莫良的幽默细胞已经增添了不少。可能自我发挥还有所欠缺,但已经能够适应别人开出的善意玩笑,还能做出相应的回应,算得上长足的进步。
看着三级头,二级甲,背包左边,右边,宋一杰和廖小天觉得,似乎继续争论谁对谁错也没有意义。
“装备还是抢过来的用着比较舒服。”
刚刚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下一秒宋一杰就连连称是,“小天说得没错,多大的人了,有手有脚的,还要别人给,羞不羞。”
玩闹归玩闹,训练还要继续。
车库房里停放着一辆蓝色的小轿车,在舒鑫的毛遂自荐下,主动承担起了队内的司机重任。
“咱们三个人可是把加在一起快要有千斤重的身子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究竟能不能行?”
“专业老司机,小时游戏驾龄,开得又稳又骚,什么刀片超车,漂移过弯,那都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人称,说得就是我。”
前面一阵胡吹海吹还勉强凑合,最后一句,让宋一杰差点跳车,“不是快递吗?你这不是黑车吧?”
说过了头的舒鑫连忙改口,“口误,口误,是秋名山车神,快递怎么可能是我这种老司机做出来的事呢。”
城也在笔直的航线附近,宫莫良让舒鑫把车停靠在了警局周围,从外向内,两两一组,采用地毯式搜索的步行前进。
“前面这栋行政楼要搜吗?”
对于舒鑫的建议,宫莫良持着否定的态度,“搜肯定是不用了,刚才飞机上,城就已经落了不下四队人。就冲着他们蝗虫过境般的搜法,不会留下残羹剩饭给我们的。与其劳神费时地去搜,还不如正大光明的抢。”
这一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有枪声,教堂那里!”
城的教堂离边缘化的警局只有大概一个格子左右的距离,不到米,足够将那边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我和一杰从左边走,小天和舒鑫走右边。看到人先别忙着出手,优先把方位告诉大家,以后遇到任何情况,都是这样。”
穿过大概四五个毫无秩序摆放的房子,宫莫良带着宋一杰来到了教堂的围墙后面,而廖小天和舒鑫因为右边没有遮挡物的关系,选择了离教堂最近的一座高楼,一齐上了二楼。
站得高看的远,廖小天很快将搜集到的讯息告知了大家,“教堂顶上有一个,手里有一把,里面我只看到了一个,但应该不止。另一对人刚好在我们对面的房区,他们基本上都是远点对射,还没有近战交火。”
能够因为开黑游戏的朋友多而苦恼,果然事出有因,就凭这一通清晰的报点,将对战双方的大致情况如同画面一般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了队友的脑海中,就足以说明廖小天对这款游戏的熟练程度。
有人说游戏就是为了享受快乐,对,但不全对。追求快乐不假,但在快乐之余,也要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用心创造快乐,这才是更加准确的说法。
看着愈发进入状态的廖小天,舒鑫也不甘示弱,“教堂这一队大概有三个,因为我只分辨出了同一时间三种不同的枪械声音。至于对面房区那一队,就只能等他们打近身战的时候,才能一探究竟了。”
“行啊,老舒,对枪械的声音都有所研究,不会是瞎蒙的吧?”
对于宋一杰称呼自己为老舒,舒鑫一万个不乐意,“我有名有姓的,能不能别乱叫。尤其是以后走在外面,你叫我老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已经年近半百了呢。要是把我的姻缘搅黄了,我就诅咒你一辈子打光棍。”
“姻缘?”宋一杰贱兮兮地说道,“不会是黄昏恋吧。”
“哈哈哈。”廖小天生怕气氛活跃不起来,人为地制造出一段应景的b。
“笑你妹,你们俩就是一丘之貉,一肚子的坏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诶,我说老舒,这就开始人身攻击了,就不怕我们这两肚子坏水,灌得你无法呼吸吗?”
“别闹了,他们要开始攻楼了!”
听了宫莫良的喝止,三个人也暂时偃旗息鼓,约定来日再战。
至于现在干什么,当然是攘内必先除外。
对面房区那一队攻楼的原因很简单,教堂二楼的狙击手被打倒了。无论是意外之喜,还是有意而为,对于这个令行禁止的攻楼决定,宫莫良觉得攻方必定有一个思路清晰的大脑指挥。
在打法相对简单粗暴的路人局里,多了一个指挥得当的灵魂人物,多出来的胜算可就不能同日而语。
“攻楼那一方要赢。”
对于宫莫良的妄下定论,其余三人没有刨根问底。是打脸还是神算,要不了多久,就能一目了然。
教堂二楼倒地不起的狙击手拖着身子,想要拼命地往掩体后面爬去。无论是惜命也好,还是利用视野的高度继续洞察敌情也好,总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
很显然,攻楼一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两声的枪响,右上角就显示出了一段击杀。
继续蹲在二楼的廖小天语气显得有些端庄起来,放慢的语调,缓慢的语速,和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攻楼那一队肯定不是临时的路人,远处的躲在我看不见的高楼,明显没有参与到正面的攻楼战,就是帮助队友架住高处的视野,随时围点打援。也包括其他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
这里的其他也自然包括宫莫良他们,宋一杰第一次感受到,这款游戏原来比拼的要素不仅仅只有运气。甚至以往觉得运气当头,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念想,简直如同灵窍未开的弱智。就凭眼前这个张弛有度的四人组,换做他来当队长指挥,可能要让对方打上一个零换四的完美团战。
压力又聚集在了宫莫良的身上,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决定。
是趁火打劫,还是伺机而动,队伍组建后的第一场攻坚战,正式打响!
“等。”
一个字,让或许紧张,但血脉偾张的队员们逐渐冷静了下来。
“听你的。”宋一杰习惯性地说道,这是寝室里开黑的时候经常说过的话。
其余二人没有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可以学习一下这支队伍的纪律性,还有攻楼战的一些技巧。不要怕承认自己太弱,而是要杜绝自己太强这种想法。示敌以弱,才能取长补短。而那些总认为自己可以藐视天下任何一个人的队伍,结局总会给他们上上一堂生动的教育课。”
宋一杰问道,“你是在说另一款游戏里的天刀队吗?”
给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宫莫良对于宋一杰的默契点了无数个赞。
电竞社里既然在争话语权的归属问题,身在绝地求生里的一员,怎么也要无时不刻给队员们树立起敌对势力就是一帮土鸡瓦狗的形象。
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这就是宫莫良的带队思路。
眼前,这支明显配合程度已经脱离了普通路人的队伍,就在电竞社刚刚成立的队伍面前,上演了一场教科书般的攻楼好戏。
教堂里还有三个人,可此时,已经没人去关注舒鑫为何听错了枪械的声音。
烟雾 弹封锁住了左边的视线,这是攻楼一方提防倒楼藏着隔山观虎斗的第三者。
在两颗烟雾足以完全遮蔽住视线以后,三人成品字形,直插教堂的心脏部位。
一左一右互扔了一枚闪光弹,教堂里防守的一方明显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在丧失掉二楼的狙击手以后,整个局势就已经对防守一方很不利。
用盾和矛来形容,那就是带盾的一方,已经被刺穿了一个缺口,面对山呼海啸般的进攻,疲于奔命的他们,一旦被动,就会被动到死。
教堂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两枚闪光弹从两个窗口扔了进去,足以将威力发挥到最大化。这一点,从攻楼方三人冲到了教堂面前,而防守方居然无一人开枪,就足以宣判了覆灭的倒计时。
闪光过后又是手雷,品字形的好处在这一刻凸显了出来。
箭头人物肯定是对自己的枪法有着十足的自信,在防守方想要予以还击的时候,顶在最前面的那名攻楼选手,几枪就把刚刚在窗户旁露头的敌人又点了回去。
两颗手雷如期而至,右上角再一次传来倒地的提示。
防守一方迫于压力,放弃了教堂的固守,想要从窗户和大门两处地方四散而逃,形成城市战里最令人头疼的巷战。
但别忘了,远处,可还有一名闻风丧胆的狙击手。
“嘭!”
走出大门没多远,又一名敌人无助地倒在了地上。
“这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宫莫良没有心虚的否认,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呀,如果教堂那队换成我们,可能稍微比他们强上一点。但论最好的结果,也只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在比赛里,保持队伍的完整性才是取胜的关键,两败俱伤,其实就已经输了。”
“但我们还有时间不是?”
一唱一和,宫莫良顺着宋一杰的话说道,“没错,三天,足以。”
快乐能够传递,信心同样能够。
廖小天兴奋地说道,“现在不就有一块质地上佳的磨刀石摆在了我们面前。”
舒鑫紧随其后,“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们过上几招了。”
宫莫良猛然说道,“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