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才这么大,几十个人分不开,李怜也没去要。拎过自己的篮子,取出里面的甘蔗,给他们俩递了过去。
喻风拿过张口就咬,不见得半分拘束,简单又粗暴。萧暄还在手中掂量几分,李怜还以为他不喜欢,“萧大哥,你不喜欢吃甘蔗吗?我给你拿其他吃的去。”
“不是,不用去拿。”说完就放在嘴边轻咬。李怜感叹,帅哥吃东西也这么优雅。
喻风倒好,边吃边吐,还老呸呸呸。
好吧,这种才是正确的吃法。
他鼓着腮帮子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和我一样,都不斯文。我就受不了我徒弟这点,都是被王府的人教坏的,没有半点天性。整个人都无趣的要死。”
萧暄不理他,依旧我行我素。
“看,这不是萧大哥的天性吗?”
“这点我也不喜欢,你说了他,他也不理你。整个人就是个闷葫芦,哪有你好玩。”
李怜斜着眼睛看他,感情你跟玩猫似的玩我呀。
“萧大哥,你怎么不住在京城?”
“我受了点伤,便在庄子里疗养。”
“什么伤?伤到哪了?严重吗?”
喻风插话了,“我徒儿受的是情伤。不愿待在京城看着佳人入他人之怀,便来这庄子散散心。”
你他么逗我吧,他谈恋爱了!?
看着李怜双目带火地看着他,立马解释:“唉唉唉,你别伤心,我是逗你玩的。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经逗呀。”
又凑到李怜耳边说:“你这女娃子,年纪轻轻就芳心暗许我家徒儿。啧啧啧。”
一张俊脸在李怜面前晃来晃去,她直想把口中的甘蔗渣往他脸上吐。深吸一口气,恢复笑脸,凑到喻风耳边说:“是又怎么样,我就觊觎你家徒儿了,你拿我怎么滴。你可要好好看着,小心被我拐走喽。”
喻风以为她已经说完了,放松了心,没想到李怜在他耳边大叫一声。李怜用她最高的分贝来喊这声。老欺负我呀,我可是不是软柿子。
周边的人全看过来了,李怜尴尬说:“我和喻师傅玩谁声音大的游戏呐,你们不要介意。”又用无比大的声音在他耳边吼:“是不是呀,喻师傅。”
“是是是,我输了,怜儿你的声音真大。”
估计耳朵很不适,喻风老挖耳朵。李怜不怀好意的说:“我帮您看看吧?”
喻风侧着头问:“你有这么好心?”
“当然了,我就报复了您一回,您想您欺负我多少回?真的,瞧我这眼神,信我一会吧!我绝不在您耳边嚷嚷。”
他挥挥手,“行了,你给我看看。”
萧暄倒是说话了,“我来吧,我给师傅看看。怜儿你过来坐着吧。”
嘛呀,喊我名字了,第一次呀!可惜没有录音机,录下来多好呀!叫的这么好听,低沉又性感。
不行,你是我的,不能为他做这种事,还是我来。“萧大哥,这事女孩子家做的细心,还是我来吧。”
“还是我来吧,师傅不喜欢别人近身。”李怜一直和萧暄说着话,没注意喻风如何,萧暄倒是细瞟到了。
“萧大哥,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来就好了。”
喻风挖着耳朵说:“别争了,知道你们嫌弃我。我自个弄好了。这徒弟是白养了。”
“不白养,不白养,萧大哥刚刚不是说要给你看看吗。”
切,刚刚眼神都瞟到我了,还跟你争着,不用想也知道他什么心思,就是嫌弃我了呗。
坐回原位,喻风又和李怜唠嗑了。萧暄时不时搭几句。
“你还是个话唠呀?”
“以前没个人听我说,现在不有你吗,还不能陪陪我这老头子说说呀。”
“你不老,嫩着呢,要是我三十岁还这么显年轻就好了。”
喻风叹了口气,李怜问:“怎么好端端地叹气呀?有什么烦闷事吗?”
萧暄看了喻风一眼,点点头。
喻风笑哈哈的说:“怜儿,你天资聪颖,还瞧过那古书。你可知容颜不变这事。”
李怜没多想,“不知道,人肯定会老的。这万物都有一个衰老的时候,况且是这人。”一说,心想,这古代这么多求仙问药追求长生不老之人,喻风不会也想长生不老吧。虽说自己穿越古代,这事如何都说不通,但是宇宙的规律便是万物都会灭亡。
突发奇想,这宇宙会不会有一天也灭亡。这宇宙没了,又会如何。唉,想不通!
“喻师傅,您不会是想要那个吧。”
喻风突然就兴奋起来,“你说哪个?”
李怜耳语道:“长生不老。”
又颓丧下去,“我不求这东西,只是我心中有一事,困惑已久。你这没答案,还是算了。”
“师傅,我虽会开开玩笑,看着不正经,但如若你这事不能为外人所知,我必不会泄露出去。您若方便说,我愿闻其详,尽管我见识短浅,未必帮得上忙。”
“我知你不是如此之人,能知晓大漠骆驼之人,想也知并非凡夫俗子。只是我这事不便为外人所知,否则一旦透露下去,只怕我此生便不得安生。”
什么事这么严重,“您说吧,我李怜发誓,若是不经您同意说出去便天打五雷轰。”
萧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你还小,怎生许下如此之重的誓言。”喻风哀叹,“我不知为何,近几年来容貌不曾发生丝毫变化。如同停在某一刻一般,以前我还未注意,只是行走江湖之时,人人都这样说。我细思一番,便开始注意自己的样容,竟真的如此。连身高都没有丝毫变化。”
越听越惊讶,怎么有这样的事。
“这个我还真未听说过。你会随便尝过草药吗?”
喻风搓着手指低声说:“但凡是药类都有毒,我怎么会以身试毒。”
“那你被雷劈过吗?”
喻风倒是笑了,“你这孩子,雷的威力如此这大,被它劈了,我哪有回生的余地。只怕是一丝肉体都留不下了。”
好吧,这都没有,难不成是。
“你的某位亲属是仙人,和凡人结合生下了你,你有仙人血统,就不老了。”
这次连萧暄都笑了。
“怜儿,你是在逗我开心吗?”
我是在正儿八经的问你好吗,这都是古今中外容颜不老的原因大集合,拍电影、电视剧的都这样。枉费我为你着想。
“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其他的我想不出来。你其实是更加年轻的吧?”
“是呀,我易了点容,让我看上去更老点。”
这还老,那我上辈子是没年轻的时候了。
“你藏好点,以后不去见人,没人会发现的。”
喻风咬一口甘蔗,随口一吐,便说:“这普天之下能藏到哪去,哪都有江湖人。”
李怜沉思一番:“你名气大吗?”
喻风撇着嘴说:“那是自然,这天下间谁不知道我的名号。”
你不在江湖,江湖却有你的传说。估计你退了江湖,也免不了纷争。
“你隔一段时间换一个身份,不和旧交联系,等众人皆把你忘了,再用新身份重出江湖。”
他叹气,“也只能这样了,可是我孤身一人,无人说说话,岂不闷死。”说罢,眸光一转,盯着李怜。李怜瞬间觉得自己像一头猎物一般,被盯住了。
“我不能陪着你,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这话唠也得改改,说不定他们就是因为你话多才能发现你。你忍一忍吧。”
喻风越加的兴味了,“你正好,嘴严,话也多。人也有趣,陪着我,我也不孤单。”
不要吓我,我不经吓。
“我还小,还要母亲和父亲的关怀。你带我走,我会哭的。每天都哭,烦死你。”
萧暄皱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甘蔗,拍拍李怜的背,“师傅只是说笑而已,不要担心,他带不走你的,不怕。”
李怜紧紧抓住他的手。她是真的怕,喻风猎人般的眼神吓到她了。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里面有杀戮、暴力。
把李怜拥往自己身边,“师傅你吓到她了。”他能感觉到她手中的细汗,身体的颤抖。
喻风拍拍手,“怜儿,我是吓吓你的,可不要多想哟。”
李怜直视他,眸中满含怒气。那一刻,真的有生命被威胁,即将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很清晰,很清晰。
萧暄低沉着声说:“不要怕,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去。”
玩的孩子还挺多,很热闹,与这里的冷寂形成鲜明对比。
“萧大哥,不用你送,我先走了。”说完就走了,没有一丝留恋。
神色冷静地和李父李母打了声招呼,说自己累了先回去。他们信了,也允了。
拿着灯笼就跑回家了。
萧暄一路上紧跟着她。待她洗漱完毕,爬上床睡着后,便走了。招来青影,让他留在这盯着李怜,便回到祠堂边,与李父告辞,带着喻风回去了。
“你信这孩子不会透露半点风声吗?”喻风拢着衣服悠悠地说。
“信,我已经派人盯着她。但凡有点动静,我必能知晓。师傅,你又何必这样对她,她还是个孩子。”
他无所谓的说:“我是有这个想法。你师傅我并非良善之辈。这混江湖的也没人敢说手上没沾点血。这事在我心中积压已久,没个突破口,为师心中甚是不乐。你有时间便去替我赔礼道歉吧,这女孩子心悦与你。说不定是你的好姻缘,莫要因为我的缘
故而错失机会。”
萧暄微怒:“我知道你心中不顺,只是不要牵连无辜。你自个去赔礼道歉吧,只怕她不会领你的情。”说完,便催马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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