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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微被裹进他的外套里,动不了, 也不太想动, 任由吻从唇角流连, 迫不及待贴在唇上,身体里每个细枝末节的角落都被他的温度热烈侵袭, 烘得鼻尖沁出薄薄的汗。

    她应该冷静问问的, 他那么忙,怎么可能出现在学校。

    可顾不上了,窝在他怀里实在太容易消耗理智, 她没出息地只想沉沦, 只想更多感受他的存在。

    脚步凌乱地交错。

    她站不稳, 头在靠上储物柜之前, 陆星寒及时伸手垫住,疼爱地摩挲,一点点抬高, 迫使她在屋顶明晰的灯光下跟他对视。

    她红唇微张着,黑润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

    像最无声诱人的邀请。

    陆星寒再次低头含住她的唇,尽情厮磨, 舌尖不由自主触到牙关, 跟她瑟缩躲在后面的软嫩轻轻相碰。

    电流一瞬通遍全身, 急切地渴望深入。

    储物间关紧的门骤然一响,被人从外大大咧咧推开, 七八个坚持学习到闭馆的学生结伴走进来, 互相喊着太累太困。

    林知微吓得一颤, 慌忙避开,抓着他往最角落里躲。

    陆星寒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把她严严实实搂紧,附在她耳边轻喘着说“别怕,他们不会过来。”

    林知微抬头盯着他,眼神询问。

    陆星寒无声亲亲她,“最后一排的柜门都开着,他们的包肯定不在这。”

    否则他也不会安安心心让她来。

    林知微这才有空歪过头往外看看,果然,脚步声到前一排就停住了,没人再往后走,等了几分钟,门重新开合,人都离开,陆星寒刚想俯身,看管图书馆的管理员又上到二楼,挨个门敲了敲,“马上闭馆了啊,还有没走的同学吗赶紧走赶紧走,明天再来。”

    陆星寒僵住,抿唇,委屈丧气地往她头顶一靠。

    林知微虽然有点羞,但还是没忍住,轻轻笑出来。

    小崽子后一半的吻够不容易的。

    “好啦,先出去吧,”她攥攥他的手,“别被关在里面。”

    陆星寒闷声说“我送你回酒店。”

    “你呢”

    “我赶回去,凌晨有工作。”

    林知微一惊,“时间这么紧你还过来”

    “嗯,想你想得不行,”他低着头,“能见一面,说两句话也好。”

    袁孟的车做贼似的等在图书馆后门,上车后,他不等林知微发问,主动开始喋喋不休,“小林老师,你不用担心星寒耽误正事,他可厉害着呢,一样的训练强度,他用一半时间搞定三倍内容,请假出来谁也挑不出毛病,等你这边忙完回去,还得帮你搬家呢。”

    林知微听完,心口拧得发酸。

    是,他聪明,他厉害,看起来游刃有余地学会各种东西,但效率加倍,辛苦肯定更要加倍,哪有真的那么轻松。

    还要帮她搬家

    太胡闹了。

    袁孟在场,陆星寒老老实实坐在旁边,只用眼睛恋恋不舍望着她,笑着低声说“后天搬,你把贴身东西带好,其他不用管。”

    林知微不同意,“你忙你的,我自己找搬家公司。”

    陆星寒摇摇头,扣住她的手,“听话。”

    两个字,自带魔力。

    二十分钟到了酒店门口,林知微准备下车,袁孟不解风情地回身跟她道别,陆星寒一只手按在袁孟头上,扭开,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在红唇上啄吻,哑声喃喃“知微,下次。”

    林知微站在大堂玻璃窗里看着车开远,捂住狂震的心口,觉得自己真是要完蛋了,早晚得溺死在这小崽子手里。

    十八岁半就这样了,等再长大,她哪还有活路。

    袁孟开车去机场的路上,从后视镜偷看后排,陆星寒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睡是醒,他心里怪不好受的,陆星寒确实太累了,为了挤出时间,昨晚到现在几乎就没睡过。

    “袁哥,有事”

    啧,没睡啊,这也能让他发现。

    袁孟“啊”了声,试探问“星寒,别嫌我八卦啊,你的情况我必须得知道实情,是不是追到她了”

    陆星寒不自觉勾开笑,低低应了。

    袁孟舒了口气,为他又高兴又担心,犹犹豫豫说“哥跟你走过来的,都懂,但该提醒的我不能省,以你现在的身份”

    “我知道,”陆星寒截断他要说的话,目光转向窗外,“哥,我不想做那种贩卖外表,贩卖感情的空壳偶像,我会让自己有更稳定的资本,等到以后公开的那天,让她受最小的困扰。”

    袁孟张张嘴,叹了口气,他想说的,是让陆星寒为自己想想,注意分寸,千万别被拍到毁了大好前途,但现在一看,还是别说了,他心里头哪有自己啊,全是林知微。

    也好,少年有挚爱,才勇敢无畏。

    “行吧,我也算栽你这小祖宗手里了,”袁孟心还挺稳,知道陆星寒和林知微都是有谱的人,废话不说也罢,干脆扬扬短眉毛,“以后哥尽量帮你。”

    林知微按惯例跟何晚住一间房,上楼时给她打电话,何晚穿着拖鞋出来接,关起门马上八卦地问“咱寒哥过来了”

    称呼让林知微一乐,“晚姐,干嘛这么叫他。”

    何晚抚平面膜躺床上,“你还不知道吧,整个小分队都这么叫他,一个个没原则的,全是寒哥麾下小弟。”

    林知微皱皱鼻子,“搞半天你们早被他攻克了。”

    何晚连连点头,“你是最后一个,够能坚持的,给你点赞。”

    说话时,陆星寒接连给她发微信,直到他到机场才暂停,何晚早洗完了脸,挣扎半天,舍不得打扰她脸上的小甜蜜,后来实在憋不住了才说“知微,有两件事,我必须给你提个醒。”

    林知微抬起头。

    “第一件,”何晚端正神色,说出个知名超一线女刊的名字,“从这个月开始,要新开一个专栏,请圈内三位风格不同的造型师讲搭配,陈令仪以为肯定有她的,结果一周前,杂志方明确提出,想选你。”

    何晚吸口气,脸色更差,“第二件,秦思思回来了,也是在一周前,你是没看见当时那派头,强势带资入驻啊,直接升级成工作室新股东,陈令仪现场给她挂了总监的牌,以后咱们整个组,恐怕要水深火热了。”

    林知微总算明白陈令仪态度极速变差的原因。

    女刊专栏她惦记已久了,花落别家,还是自己下属,憋也能憋死。

    秦思思那边,虽然不知道秦然怎么处理的,但能这么光明正大回来,想必底气十足,在陈令仪那里大概也没说她好话。

    林知微在工作室这么久,苦的累的委屈的全挺了过来,这是第一次,真的动了要走的念头。

    她慎重提及,“晚姐,如果我想”

    何晚立马举手,“你想留,我陪你抗,你想走,我跟着,咱俩不拆伙。”

    林知微不再多说,慢慢点头,“合约期快到了,先看看情况,她不念旧情,我还念,不想闹得太难看。”

    何晚最怕她太软好欺负,这样一说,顿时放心不少,情绪也松弛了,摆摆手,“好啦,你心里有数就好,我猜暂时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先不说这个,对了,我记得你找新房子了,下期综艺之前是不是要搬家”

    “嗯,”林知微脸热了些,“后天。”

    “我去帮你吧”

    三秒钟,林知微没答上来,何晚顿悟了,急忙澄清“我就是随口说说有寒哥在肯定不需要我的我还是等你搬好了再过去玩”

    听她一口气不间断说完,林知微笑倒在床上。

    第二天上午返程,林知微病假的期限还没到,没必要去工作室找不痛快,她乐得留在家里整理东西,大件家具多半是房主的,需要搬的少,小件好收拾,很快打包完,都放在客厅里的那张小床上。

    她把枕边的大兔子装进塑料袋,有点发愁,不知道这张陆星寒心爱的小床要不要搬过去。

    到了约定好的搬家日,陆星寒提前告诉她下午三点开始。

    林知微严肃提醒他,“找搬家公司就好,你千万别来。”

    陆星寒隔了几分钟给她回复语音,听声音应该是在练舞间隙,大口喘着气还不忘撒娇,简简单单俩字,“不嘛。”

    林知微愁得扶额。

    三点,准时有人敲门。

    她跑过去开门一看,当时欣慰不少,门口站着的的确是穿着统一制服的搬家公司,一个挨一个进门,她正想给陆星寒发个微信,夸他听话,忽然眼前有道影子一闪,同样的制服帽子,戴口罩,可是身形太扎眼了。

    手机放下,她眯起眼,盯着试图混在中间的小崽子。

    “咳”

    小崽子一本正经搬东西,经过她身边时,趁左右没人,隔着口罩,在她脸上飞快亲了一下,笑弯一双桃花眼。

    陆星寒选的房子在市里有名的住宅区,安保严格,环境好,住了不少公众人物,他出道不久,还买不起,挑户型最合适的,租金交了整两年。

    等进了新家,林知微才发现陆星寒不光把他的小床搬过来,还差不多按原位摆在客厅里,明明是个宽敞的三居室,这小床一摆,活像个小受气包。

    傍晚时,搬家公司拿钱离开,袁孟过来检查一番确定没问题,先走一步,留下穿着一身工作服的陆星寒。

    林知微过去关上门,赶紧把他帽子摘下来,他头上全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口罩把鼻梁都勒出了红痕。

    她皱眉,忙把他外衣也脱掉,里面的短袖衫早就湿透了。

    “快去洗澡”林知微推着他进浴室,“大热天的非要折腾,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陆星寒不在意地扯掉上衣,伸手去解腰带,侧过头亲她嘴角,“不能,要你疼。”

    看着他肌理紧实的光裸脊背,林知微躲开视线,喉咙有点干。

    冰箱里没来得及买别的,只有她带来的几瓶草莓牛奶,她给陆星寒拧开一瓶,自己在新家踱了两圈,听着浴室里哗哗水声,越来越渴,忍不住先喝了一口。

    还没等咽下去,水声停了,陆星寒披着黑色浴袍走出来。

    他皮肤本来就白,被黑色一衬,更像玉石一样脉脉含光,湿发往后抓,脸和唇在热水下蒸出微红,诱人指数十连跳。

    林知微觉得不太好。

    偌大房间里,不再有人打扰,只剩他们两个人。

    “这小床,”她看似自然地找话题,“还搬过来干嘛”

    陆星寒慢步走向她,理所当然说“我睡啊。”

    “三个房间呢。”

    “嗯,一个你的卧室,一个你的衣帽间,剩下那个小的,过几天设备搬过来,给我当工作间吧。”

    “总得先解决住的问题。”

    “我就住这里挺好的,给你守门,做你的小狗,”陆星寒逼近,她顺势往后躲躲,他委屈巴巴望着她,“什么时候你承认我是你男朋友,我才不做小狗。”

    和以前一样赖皮。

    可他的存在感太强了,身体和心有种不断被侵蚀的灼烧感。

    林知微退一小步。

    陆星寒接过她手里的牛奶瓶,仰头喝完,顺手放在桌上,唇角沾了些许,粉粉白白莫名色气。

    感觉有点危险

    林知微试图开口,他的吻不由分说压下来。

    轻轻的,一触即分,但漆黑幽深的眸子牢牢锁着她,唇角翘起,弧度恰到好处地勾人心神。

    “陆星寒,你”

    又一个吻。

    她不自觉再退一步。

    她退,他就进,比她步子迈得更大,腿互相磨蹭着,升腾起看不见的暗火。

    林知微耳朵烧红,白嫩耳垂漫上血色,贴得太近了,他的手臂揽过来,环在她腰上,不用力,但也不松。

    她紧张吞咽,继续后退。

    陆星寒跟得紧,低头再次轻吻。

    她心跳愈发轰响,呼吸急促,直到退无可退,被迫撞上身后冰凉的墙壁时,被他一把揉进怀里。

    “知微,你在天台躲我,在图书馆躲我,现在还要躲哪去”

    他嗓音脱去少年的清甜,低而磁性。

    话音落下,最后的忍耐用到极限,他忽然俯身,抚住她的头,不顾一切,狠狠吞没她红润的嘴唇。

    舌尖抵开脆弱的牙关,掠夺其中火热颤栗的湿软,他控制不住自己,尽情地侵占,要把所有属于她的美好通通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