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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赖头说话颠三倒四的,哆哆嗦嗦地讲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了。

    鬼洞房的事情,虽然在矿场附近流传了许多年,但毕竟没有人亲眼见过。现在矿工老木的事情一出,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犯嘀咕了。

    不过说是这样说,这矿场里面平白少了个人,对上头总得有个交代吧。再加上老赖头说的这事,实在是太邪乎了,真正相信的人也没有几个。

    最后,还是狼大他爹挑头,找了几个胆子大、年纪轻的小伙,一起杀回了那个古国遗迹。狼大胆子不小,加上本来就惦记着那个古国,就偷偷地藏在大人后面,一起跟了过去,半路才被他爹给拽了出来。

    一群人在雪地里走了一天多的时间,才刚刚看到那个遗迹的城门。众人还没到门口,门前雪地上的血迹就亮晃了大家的眼。

    进去城门不远的地方,到处都是散落的人肉。这些人肉的表面布满了利爪撕扯过的痕迹,都是一块一块的从身上扯下来的。在雪地里放了几天,早就冻得硬邦邦的了。

    眼前的一幕,直接就是一个活生生地人间炼狱。不少人当场就恶心的吐了,吓尿的也不在少数。可任凭大家怎么找,就是没找着老木的脑袋和骨头。

    那个古城里面,除了人肉和血迹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相信了老赖头的话。

    说到这里,狼大叹气说道:“这事也是我亲眼见的,说起来也真是邪乎。就是不知道那老木当时经历了什么,一身好肉全给生扯下来了。”

    我之前下过几次墓,比较诡异的事情也见了几件。现在听狼大这么一说,也没感觉有多么吓人,又简单的聊了两句后,就把话题转回了正事上。

    狼大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就给出了一个初步的方案说:“既然你们要找的这个地方比较靠近西拉木伦河,我们索性就顺着河岸,一路向西走。到了西塔木伦河这个分支的时候,由此向北进入大兴安岭的内部。然后找到你说的这个叫漠尔河的古河道,最后沿着它走,找到那个叫作鹤鸣沟的地方。”

    我对这附近的情况不熟,也不敢托大。一见狼大安排的这条路线,跟《宝舆录》中记载的有些不一样。就问他安排这条路线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怎么看着有些绕远了?

    狼大认真说道:“在森林里,河流就相当于高速公路一样。如果不小心迷路了,只要找准河流的方向,顺着河岸走,就能走出大山。我们以河流为指示方向前进,是最不容易迷失方向的。”

    “而且这一段的地势比较平缓,骡马一类的代步工具都能用上。直到走到这里,我们都可以用骡马代步,还可以让这些牲口帮忙驮着大部分的物资。虽然这条路线看上去有些绕远,但比我们直接斜插进山,这个方案能省不少的体力。”

    我听到这里,就提出疑问说:“方案是不错,那我们进山后,替我们驮运物资的马匹怎么处理?”

    狼大回答说:“这个好办,到时候我找个信得过的人一起。等到了这个地方,给他留下些物资,然后跟他约定一个出山的时间,让他在这里看着马匹等我们就是了。”

    七针不等我开口,就率先不赞同说:“狼大,你是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这行当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你再拉个人进来,万一嘴松露出风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七针说的这话,也正是我担忧的。出活这事事关重大,是不允许有任何侥幸心理的。如果寻龙这行真被有心人捅出来,只怕到时候不止我们几个倒霉。茶馆那边的一些关系,也会被顺带着牵连进来的。

    想到这里,我插话说道:“狼哥,不是小弟不信任你。跟你透句实话,实在是这事牵连太广了。如果一个不小心,不仅我们这边是个大麻烦,还顺带会连累你的。”

    狼大听了这话,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反而是爽朗一笑说:“梁少说话痛快,中交!如果我说的这人是你嫂子呢?”

    “嫂子?”我一愣,没有缓过神来。

    七针突地嗷了一嗓子,叫道:“狼大,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娶媳妇了!也不知道告诉兄弟一声!”

    说起自己的媳妇,狼大这条硬汉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柔意说道:“我跟你嫂子两个,家里都是没有长辈的人,你嫂子又不在意这些虚的场面事儿,就谁都没告诉,也没有办酒席。两人领了证,又在自家店里喝了两杯,也算把这事给圆过去了。”

    “狼哥,恭喜恭喜了。”我真诚地祝福说。

    “狼大,你他娘的别拿这说法来糊弄我。”七针冷哼一声,不依不饶的说道:“嫂子人呢,领出来给兄弟看看。说好了,欠下的喜酒,你可得给我补上!”

    “那是必须的,她现在进货去了,过会介绍给你们认识。”狼大笑呵呵地回了一句,又转头对我说道:“梁少,你放心就行了。我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不会随便出去乱说的。就是我家那口子,我也不会告诉她,我们这次进山是为了啥事。到时候,直接让她在外头等我们就是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感觉狼大说的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还是不错的,就点头说道:“成,那这事就听狼哥的意思,有劳你操办了。”

    狼大摆了摆手,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见外了不是。”

    说到现在,大体的方案已经确定下来了,我们又简单的商讨了两句,见店里逐渐地开始上客了,也不好再继续细说,只能岔开了话题,说些比较轻松点的事情。

    没过多久,狼大的媳妇也从外面回来了。这狼嫂估计也是个沉默内向的人,被我跟七针一人一句狼嫂一叫,就先红了脸,连连摆手让我们入座后,就借口要照顾生意,自己躲到后厨去了。

    狼嫂一走,我们三个大男人就彻底放开了。先是白酒打底,又是啤酒溜缝的,都喝了个昏头转向。

    ***饮,不知时间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