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主峰,各有人坐镇,而林九荫则掌管着三茅峰。
只可惜,大茅峰和二茅峰人才济济,可三茅峰,一共才只有三个人,人才凋零。
林九荫将自行车放在了山脚下的停车房,便领着张小龙,爬上了三茅峰。
山顶树木繁茂,有不少古老的建筑,一座巨大的宫殿牌匾上,上书‘元符万宁宫’五个大字。
夜晚时分,这五个天书古字光芒万丈,龙飞凤舞,玄气逼人,妖魔鬼怪,不敢靠近。
林九荫和张小龙穿过元符万宁宫,径直来到后方小院,院中有八个房间,呈八卦之势建成。
茅山上的所有宫殿和墙体,在建造初期,就暗藏玄机,上通天罡星辰,下寻山川走势,甚至是每一棵树木,种植起来都非常讲究,犹如一个巨大的阵法,散发着肃杀之气。
林九荫和张小龙,并未进入卧室睡觉,而是来到一个叫做炼丹房的屋子里。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十分难闻。
其中一个炉子上,放着一口大锅,锅中有一个巨大的木桶,木桶中装满水,炉子里温火徐徐,木桶中的水冒着白色雾气,不凉不烫。
但见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坐在炉子前,忽然站起来,看着林九荫笑道:“师父,您接师弟回来了?”
“嗯!这个臭小子尽给我惹事。”林九荫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问道,“玲珑,这药水熬得差不多了吗?”
“差不多了!这些药水本来昨天晚上就该给小龙浸泡的,谁知他竟然一宿未回,也不知道干什么坏事去了。”被叫做‘玲珑’的白衣女子长发披肩,身材凹凸有致,圆形脸蛋,长相十分漂亮,却又不乏可爱,她就是张小龙的师姐,白玲珑。
自五年前上山以来,张小龙便与林九荫、白玲珑三人生活至今,也得到了白玲珑的颇多照顾,十分喜爱这个美丽的师姐。
张小龙闻言,苦笑道:“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昨儿晚上替我老师捉鬼去了!”
“捉鬼?”白玲珑微微点头,“那还差不多,要是做坏事去了,只怕师父老人家早就把你的双腿给打断了。”
“……”张小龙笑笑。
可林九荫一听,不高兴了,他轻轻的在白玲珑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小妮子,我有这么凶吗?说得我天天虐待了你们一样。”
张小龙嘟囔道:“你本来就天天虐待我们!每天早起晚睡,还得跑步练拳,你看看,这还准备了一桶药水要我浸泡,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既然知道这是为你准备的,那你还不快点进去?”林九荫白了张小龙一眼。
后者叹了口气,知道避无可避,便将身上的黑色单肩包给取了下来,然后将衣服脱了下来。
最后,张小龙只留下一条大裤衩,便爬上了炉子,轻轻的走入了木桶中。
木桶中的药水温度不高,只有二三十度,可待会儿,炉子会加火,那药水中的温度自然就会渐渐变热。
这是张小龙四年以来的必修课,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得在水中泡上两个小时。
这时,林九荫说道:“小龙,这炼体境界,你已经修炼过了练力第一阶段,而这炼肉第二阶段,今日也是最后一天了。”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明日开始,便要开始修炼筋第三阶段了!我再也不用天天浸泡在这药水中了,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张小龙开心的在水中蹦腾了几下,几滴药水落在外面。
炼体境的第一阶段练力,就是要将张小龙的力气给炼出来,所以来到茅山的第一年时间,张小龙成天就是跑步、俯卧撑、举重等等,直到他将自己的力量炼达五百斤,这才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
炼体境的第二阶段炼肉,说白了就是要加强将张小龙的皮肉,让他达到一种刀枪不入的状态。
而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将张小龙皮肉中的杂质给锻造出来,为以后的聚元境打下坚实的伏笔。
所以这些年,张小龙白天跑步、做俯卧撑、举重等等,而一到晚上,便开始浸泡药水。
这些药水,是先辈们遗传下来的炼肉阶段的秘方,聚集着天下之灵药,每日供给张小龙吸收。
连续四年,都是如此,张小龙也非常争气,气力一度高升,直抵现在的一千斤。
四年的药水生活,终于要结束了,张小龙不高兴才怪。
可看着张小龙在水中噼噼啪啪,不少药水溅了出来,林九荫立即心疼道:“张小龙,你动作轻点儿!轻点儿!你可知这些药水有多贵重么?这可是用上千年的天山雪莲、人参、鹿茸和冬虫夏草等等贵重名药熬制而成,溅掉一滴,那就是几千、几万块钱,你小子别没事找揍!”
张小龙呵呵一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他自然知晓这桶药水的贵重,当下便老实起来。
林九荫点点头,吩咐一声,道:“玲珑,现在可以加火了。”
“好的,师父!”白玲珑捋了一下长发,便来到炉子前,开始往里面加柴。
干柴入炉,火势骤大,木桶中的水开始变热起来。
而这时,张小龙原本轻松的脸庞,也变得痛苦起来。
记得第一次进入木桶时,张小龙不停的痛苦的呻吟,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锻炼,张小龙不会再乱吼乱叫了,他变得异常坚毅,咬紧牙关,都要挺过去。
白玲珑一边加柴火,一边也在为自己的这个师弟担心,不过,这是她们这些修道之人的必修课。
即便是白玲珑,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
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成为人上人。
在林九荫的教诲之下,张小龙和白玲珑早就将这句话谨记在心里了。
炉子中,火势猛烈,水桶中的药水也迅速翻腾起来。
张小龙面色痛苦,咬紧牙关,肌肉紧绷,默念道家清心诀,早已进入了无我的状态,他的体质正在发生巨大的改变。
如果是常人在沸腾的水中煮这么久,只怕性命堪忧了。